顾野看了一眼墨雪,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的疏离,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进了他的车。
本来她应该是排斥的吧?顾野心想,冲着她昨夜那疯狂索取的劲儿?
这季节真烦!像是挠人的虱子。
“不忍心就回去抱抱他啊,反正不准亲嘴不准动心,不准拉手。”顾野下了一条指令,更像是一招杀手锏,困的他无所遁形。
“谁要回去?要去也是你去,替我扇他两耳光,”墨雪的话让他的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夫人一眼,驷马难追。回头,”他突然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声。
“你还真走啊?不怕上头条么?”墨雪被他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玩笑!”他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车子瞬间在原地恨恨地打了一个转。
他突然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上轻如羽毛的一个吻,感觉到她的排斥,他的眸子暗了暗。
“只要你放得下,我自然豁然开朗,如果你放不下,我也许会大开杀戒……”这一刻,为一个女人,他是没有理智的。
司机老刘被他的认真唬得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车子现在应该往哪儿开。用求助的眼神扫了一眼墨雪,顾野的目光马上扫了过来。
吓得来刘连忙把脑袋转过来,敢情他顾野的女人看一眼就是揩油?这么多年他身边的莺燕也算不少,什么时候看过他对女人这么伤心?这回真是遇上真神了!
“现在去哪儿?野少,”老刘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那样子就是接到长官命令的新兵蛋子。
“白鸽会所,”顾野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离下场商业谈判还有半个小时,够时间……
他冲她认真地扫了一眼,墨雪突然一个激灵就知道了他的企图。
“顾野你不要脸!”墨雪急得满脸通红,双手攥拳锤着他的胸口却像是销魂的猫咪的粉拳。
她乘着车速不快想要扒开窗户跳车,被正在宽衣解带的顾野大手一拉,一把按在怀里,大掌在她身上肆虐,风卷残云一般。
“刚刚被利用完了就一脚踹了不是我顾野的做事风格,墨墨你刚才爽够了也该发点福利好吗?我都无聊了一个下午了,再不消消火就要去泡澡了,这里又没有现成的浴缸,只好麻烦你……”
他眸子一闪就将她扑倒在了后座……
车厢里一室旖旎过后,顾野任由她一头浓密的青丝在掌间滑落,眸子里满满都是怜惜,这女人这么好,易水寒那厮就这样随意糟蹋?
一根烟点燃,烟气醺醒了刚才昏昏欲睡的女人。
“想什么呢?野少,”墨雪拢了拢身前的衣料,心底其实是不确定的茫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她不知道是芥蒂还是防备,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弥漫。
“没什么,我在想你,”顾野松开了还留在她脊骨上的大掌,微微移开视线,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墨雪盯着他突然就怀念刚才他那种炽热的索取的眼神,像是贪婪的兽,仿佛要把她揉到骨髓里一样……
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易水寒见两人相拥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马上就脑补了后面的画面。
“他么的!”他狠踹了一脚玻璃门,疼得他单蹲下来,脚直抽痛……接着又像是跳脚的猴子一样对着侍者大声谩骂。等他发泄够了,一名侍者上前来跟他收钱。
“460元,易少,”侍者脸上淡淡的,一副职业化的表情,易水寒却觉得他在嘲笑他?
一只手猛地一抬就朝他的脸扇了过去……
侍者躲闪不及,被猛地扇了一下,身子就朝地上倒去。
“这里是1000,不用找了小溅人,多下来的留给你到医院里去看看吧,”易水寒风一样地消失,浑然不觉后面突然伸过来的两根中指。
一根是一个女人的,另一根,是一只松狮狗的爪子。
“糖糖,你说这样的人应不应该治一治?”女人对着狗狗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呜……”狗狗马上摇头摆尾起来,极力地附和着她。
陆幽儿的眼神里闪出了一种迷茫的光,易水寒?是她的情夫吧,她倒要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种,能让顾野发那么大的火?
陆幽儿尾随着易水寒进入了一间地下酒吧。
她看他轻松地风度翩翩地与一帮底层吧女调笑,为她们买单,送上香吻,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四处瞅着有没有熟人。这一浪荡的形象让她眸底一沉,浑身像是被泼上了辣椒水一样。
多少年了没有碰到过这样风流倜傥的男人?
犹豫了一下,发狠,一只手握着一瓶刚开的马爹利就坐到了他的身侧,一个傲慢的眼神挤走了他身边的吧女。易水寒一侧头就看到了自己身边多了一张明艳的女人的脸。
“幽儿小姐,”
那夜的梦境突然出现,他后背微微地出了一身冷汗,随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一个梦,何必当真呢?这女人四条街外就跟着他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
“易少,幸会,”陆幽儿一只玉手拍在他的大腿上,嘴里叼着的烟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暗自发笑,跟吧女借了火,姿态颓靡地为她点燃烟,眸子里燃烧的不明的幽火灼灼。
“这么巧?我刚才去约会了一个朋友,刚分想进来喝两杯就遇到了你,相请不如偶遇,今天这顿我买单!”
易水寒自己叼着一根烟,这回是陆幽儿帮他点燃。
这一来二往,四目相触,空气里那颓靡地的气息已经不言而喻。易水寒冷笑,不过是一个饥不择食的遇上了一个深闺怨妇,她当然不会戳穿他刚才的狼狈!
女人都是心软又有见地的动物,当然不会自败桃花。
两人交谈了很久,几乎都是些扯淡的闲话,易水寒观察了陆幽儿很久,几次想开口,终究没敢。
最后一次他猛灌了一口马爹利才鼓起勇气把她拽到了洗手间的门外,借着酒意摸上了她的脸颊……
“陪我,幽儿……”他一只温烫的大手在陆幽儿的胳膊上揉着,眼底迷蒙,宛若森林里迷路的小鹿。
“易少,”陆幽儿摇着头一把推开了他。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她的大狗突然立起来,在她身后东嗅嗅西嗅嗅,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幽儿!”易水寒一个深情的热吻突然毫无防备地敷了上来,把她挤到了墙角,她睁着水雾的眼睛瞬间脑子里轰然一响,就跟他闪进了洗手间。
他的吻缠绵而有力量,那疯狂的索求像是猎食的蜗牛一样把她所有的抗拒恐惧都吞噬,她抓着她他的背,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此刻,她只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他是个很渴的男人……
易水寒吻着怀里如湿报纸一样乖顺的女人,眸色暗沉,犀利,他此刻更加笃定顾野不举的传闻了。要不然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会连自己的女人都喂不饱?
宽衣解带间间,陆幽儿双臂环着自己已经被剥去了风衣的只着一件深色花边衬衣的单薄的身体,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殷切的渴望。
易水寒他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短款藏蓝色大衣,和衬衫,只着一条黑色西裤长身玉立,用一种热辣的眼神看着她。
他肌肉丰满,皮肤是偏白健康的小麦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体温,在凉意渐起的深秋,好似一道道飘渺的白色热浪,点燃了周围的空气。
”幽儿,吻我,“易水寒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细碎的眼神里没有怜惜,这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陆幽儿犹豫了几秒,突然闭上眼睛,勇敢地扑了过去……
身体相撞,易水寒承认他似有一种震撼的,不过转瞬即逝。他年轻的身体对女人的诱惑力就像是一种嘲讽,嘲讽他卑微的生命。为什么顾野那样的男人可以呼风唤雨,就算是不举野你让女人趋之若鹜?心甘情愿地跟随。
洗手间外面,大松狮犬呜呜地用爪子扒着门板,好像是失去了幼崽一样后爪站立,不停地用嘴啃着门板,眼神里闪出了迷茫的光,这萌萌的样子看得一旁的侍应生唏嘘不已。
一个女侍应生走了过来狐疑地敲了敲门被,里面没有动静。
“别怕……”里面激战正酣的易水寒动作极快地穿上衣服,拉上西裤拉链,陆幽儿亲见他宽衣解带的样子,脸红了红。
“怎么?没见过么。好像少女一样。”易水寒云淡风轻的干净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
假的!这女人若不是破鼓万人锤的顾野也不会不要她不是?
他伸手扣上了衬衣的扣子,目光朝着出口瞟了一眼。
“你先走,我垫后,”他揉了揉她的脸肉,径自坐到了马桶上,无聊地看着自己汗毛浓密,年轻白嫩的双手,一瞬间,竟有一种把它剁掉的冲动。
他这样疯狂地睡女人到底是谁占了便宜?他突然不确定了,难道他生出来就是为了满足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
“易少,我们再约,”陆幽儿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外面的大狗见她出来,突然高兴得上蹿下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那难不成是个公的?不!明明是母的。不过,
再约?是啊,他身体后仰,双手举起来放到脑后,还是下辈子吧,这辈子他只想偶尔偷一偷腥,能够活着蹦跶几天就是几天,如果真的和他的女人揪扯不清。
顾野那厮是不会放过他的!
顾宅。
闲得浑身长毛的墨雪猫在浴室里洗马桶,她戴着手套,娇小的身子拿着洁厕剂使劲地擦拭着,还是免不了有一阵冲鼻子的味道。
都是那男人,墨雪脸红到了脖子根,传言不是说他的女人一堆么?一定带了不少进卧室吧,想到这里,她突然恶心了,对着马桶就干呕起来……
刚刚起床的顾野看到她一副肚肺都要吐干净的夸张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有这么脏么?让着女人嫌弃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