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少你喝醉了,”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墨雪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一脸死灰地看向了他。
陆明媚!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不可弥合的鸿沟,他们注定只能是一对野鸳鸯不是吗?
醉了?顾野挑眉看她,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肉,他特么的醉了她还能一根毛不少地从这里走出去?
不过就算没醉?她也不一定,眸子一暗……
“墨墨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一只手抚着她的腰,突然低头蹙眉,仿佛看见了新大陆一样把她的手腕提了起来。
“啊,什么?”墨雪只感到一股遒劲的力道,就看到了自己手上捏着的玩意儿。
居然是那什么他穿过的袜子!
“原来你背着我也喜欢这样乱闻异性的东西?”他促狭一笑,随手掏出一方黑色的手帕,看着隐匿在窗帘背后的月色,眼神里细细碎碎的光影在浮动。
他想要,这是他内心挣扎的小潘多拉。
只是,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得手的?
墨雪对着他带着几分嗔笑的刀削一样迷人的侧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说乱闻东西?她真的木有好吗?脸颊顿时烫人烫人的,像是被烙铁熨了一样。
“我不是,我只是,”
她无语了真是佩服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上就多了一双他的袜子。
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百口难辨!
“走,我们去卧室谈,”他捏了捏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就把她领到了大床边。
不要那什么不可以!
墨雪挣扎着刚从床上弹坐起来,就看到了一张妖孽一样庄重的男人的脸。
“墨墨你看看这些资料,是不是他做的?”
他的长腿侧横在床的一侧,笔记本被从被窝里翻了出来,就这么横在他的身前。
他姿势慵懒地托着腮,看着她把那一页页的爆料看仔细。
心头烦乱,爆料者是一个名叫独角兽的神秘人,他已经派人查过了,手段隐蔽,掩藏身份的技巧也不错,似乎还对陆明媚当年的事颇为清楚。
他查到了四个可疑对象,易水寒,颜以琛,陆幽儿,还有一个曾经和陆明媚有过过节的女人。
高手?他讽刺一笑,能把怀疑目标同时游离在几个当事人身上让他查不清楚的确是高手所为。
不过,他做事喜欢凭直觉!
独角兽?这跟易水寒那厮骚包的形象最契合不是吗?
墨雪盯着上面难以入耳的评论,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易水寒,这是他的做派不是吗?这男人睚眦必报,生性野性难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我去收拾他,”顾野一只手拉着她的腰就把她揽在了怀里,低头,揉着她的头发,温烫的唇覆上她的额头,眼底危险的浮光闪动着。
敢动她的女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野少,”
墨雪一回头,就被他翻身压下,瘦小的身子被挤在干净的纯棉床单上,像是一只小小的兔子。
他烫人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墨雪浑身紧绷。
“可不可以不要?”墨雪在他的怀里忸怩不安,在他的身边,竟是这样的顺其自然,仿佛昨天练熟的琴技,今天依然熟捻。羞涩得脸上发热。
顾野一只手拂开她额前的乱发,眸底闪着的光越来越暗。
“不可以,墨墨,因为我已经脱了,你这傻女人难道就不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么?”
“呜,坏人,”墨雪还想挣扎,就被他一个用力的姿势搂住了。
激烈的翻滚之后,房间里只留下一室的旖旎气息。
翌日,墨雪提着水果蓝直奔医院去看饶雪漫。最近一段的时间陆明媚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她很想去看看饶姨,从小把她带大的一个女人,顺便问问情况。
谁知到了医院才知道,因为大批记者的骚扰,饶雪漫一连几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让人进入,就连吃饭都是护工小心翼翼地从外面的窗户塞进去的。
本来医院是不容许一个普通的病人如此行事的,不过顾野跟院长打了招呼,一切就谁也不敢多一句嘴了。
她心里在唏嘘这世界有钱就是好,能让人被纵容,纵容得人即使做错了事也心安理得。
这世界真是疯狂!却不是她想要的。
刚跨进里面的一条走廊,一个黑色长风衣的利落身影突然半道截住了她。
“墨墨真巧,”易水寒戴着一副黑框墨镜,头发上过啫喱水一丝不乱,正眼神阴森地看着她,隐匿在暗光中的半张脸异常地森白,像是一具石膏人雕塑。
“是巧啊,”
坏人!
墨雪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搡开了他就往前直奔逃开了,这厮做了那样伤害她的事居然有脸在这里跟她若无其事地搭讪。
真是天下第一不要脸!
可不是吗?
易水寒从后面拽住她的手臂,看向她的眸色阴狠,这女人一出事无论大小就对那个男人投怀送抱献媚邀宠,以为他不知道吗?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她露出来坏女人的原型,她这样也能理直气壮地不理他?
真不要脸!
“墨墨你听我解释,”他在病房门口停住脚步,一只手紧紧握住墨雪抓着门把的手。
手背上传来一阵烫,两人几乎前胸后背地站在一起,她能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扫在她的后颈上,轻轻的,若羽毛一样。
易水寒看着她,神情讽刺,他不过是在放低姿态求她,这女人别太冷血了!
他的手温度很高,她却感觉像是冷血的蜥蜴包围她,墨雪不由得就感到毛孔竖起,浑身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觉得还有解释的必要吗?易水寒,你敢说妈妈的事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死寂许久。
“是,”易水寒神情烦耐,双手抱着她的蛮腰用力一爪,附耳。
“不过事出有因,这是陆幽儿那个女人逼我做的,我充其量不过算是个从犯,”
“再说你墨大小姐那里已经后院失火了,我这么做不过是给你泼上一盆醒酒的汤,”
“你这傻女人他顾野把你当宠物一样地对待你就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许,我这么处心积虑只为了让你回头,是不是该得到一点点回报呢?”易水寒搂着她的腰,嘴里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旁边 ,她却感到如四九寒天一样冷!
这男人,他越发挑战刷新了无耻的记录!
“你让开!”
她正准备抬脚踹他,他一个轻佻的姿势就搂着她躲开,欲打开房门。
“墨雪你听好了,饶姨还不知道我们分手的事情,要是你不顾及她的心脏,就尽情地把你和顾野的丑事抖露出来,”易水寒冷笑,眼睛眯起来。
“反正当年陆明媚和顾老爷子的风流韵事人尽皆知,你是想让饶姨都看不起你这个重蹈覆辙的女人!”
墨雪脊背一凉,只感到他的话像是细针一样直直地戳进了脊梁骨。他怎么可以?
进了房间,墨雪心不在焉地和饶姨话了一些家常,易水寒独自站在窗帘旁沉思。
墨雪数了数,从进来他一共抽了7根烟,这样多的毒雾足够毒晕一窝小白鼠。
他难道不知道看病人需要一个健康的环境么?
忍耐了许久,墨雪为饶雪漫削了两个苹果,剥了一个橘子,热了一杯奶,再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之后,墨雪终于把他赶出了房间。
“饶姨,今天不早了,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墨雪握着饶雪漫的手,准备离开。
“墨墨你要当心他……”饶雪漫死死地拉住她的手,扫了一眼开着的门,眼神里闪出了焦虑担忧的光。
如果不是担心她的小儿子,她早就豁出老命来护着她了,可是现在的情势,她在明,易水寒那个人渣在暗。
如果惹得他狗急跳墙了做出什么伤害墨墨的事就不好了,饶雪漫只好隐晦地提醒她,把那份泄密的心思藏起。
走道里,墨雪刚跨出几步,就看到易水寒正伏在护士的接待台说和几个年轻女人调笑。
那眼神,那姿势,活脱脱跟当年死追她的时候一样。
原来是个女人就可以让他这样丢魂?真是个超级大骗子!
她准备越过他自己逃走,却还是一把被他拽住,一只扯着手腕带到了停车场。
“墨墨我……”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一个热吻瞬间劈了下来,让她措手不及。
“你放开,易水寒!”墨雪奋力挣脱,用狠劲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