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不远处女人窈窕的身影,他搓了搓手,不由得分神起来。这女人其实长得不赖,肤若凝脂,气质高贵,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就想玩玩她了。
易水寒冷感的声线响起,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继续向前,走到洗手间的时候钻到女间里,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记住,这件事保密,自然会有人送给你一笔不菲的钱,”
“可是易少,”男人突然,顿了一顿,几乎是不知死活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您真的要对那个女人下手?”
“她看上去似乎真的对您动过真情呢,”男人的语气渐渐耷拉了下来,看着墨雪迎面走来的样子,心一软,像是踌躇不定的小猎豹。
“哦?你的意思?”
易水寒冷笑,难不成他还在玩过家家吗?他已经成熟了,不再适合那样幼稚的游戏!他这样的人应该去死!
“我的意思是,您不该,也许该考虑换个方式对她,”
“闭嘴!”易水寒怒了,一只手揉着眉心平伏着情绪,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喽啰来教训他了?
不自量力!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天晚上就做了你。”他摔掉了电话,颀长的背影立在车前分外颓靡,狂狷。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要违逆他,就连一个吃软饭的小喽啰都要刷洗他的耻辱感。
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这世道什么时候又高尚起来了?
都是拜生活所赐!
易水寒垂下指尖,却发现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爱?只是曾经的激素分泌。
所以你别怪我墨雪,只怪你太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连顾然那样的怪胎都不稀罕你,所以。
你最适合深山老林里的饥渴鳏夫。
这样才能消我的心头只恨,是的。你没错,错的是我,而我却不愿意忍受这样的耻辱。
眼不见为净!谁让你遭遇了这样一个恶魔一样的我。他失神……
“寒,”一个女人甜腻又刺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易水寒倏地一回头就看到了米白色风衣,迈着猫步走向他的女人。
眸子一暗,女人手指在随意的盘发上搔首弄姿,手指轻轻一拨,身上的风衣就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像是一具华丽凄凉的尸体,盯着女人肤若凝脂的脖颈。
“芙小姐,是你?”易水寒隔着几米远,还是感觉到了女人发肤的热度。
这欧罗巴就是不一样,不懂得东方女人的矜持和美感,像是一饿就露出本性的猪猡。
“怎么?不欢迎我?”女人娇笑着把嘴唇凑了上来,作势要吻他,被他一个手势挡回去了。
他不是鸭,纵使顾氏财团再大,也不能让他爱上这个女人的身体,再说甜头都还没尝到呢?怎么会轻易就便宜了这个女人?
“噢,今天太累了,累得我像是条狗,”
他笑得很晦涩,一只手拉着门把,
“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睡了。”
说完他就走向了卧室,一副要关门午睡驱赶客人的冷漠姿态。
“啊,”顾芙手指插进了头发,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那声音震耳欲聋,震得他身上皮肉都疼。
“你们都是疯子!为了一个穷女人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士似的伤害我,信不信姑奶奶迟早有一天要扒了她的皮,让你们一个个在我裙摆后面忏悔!”
可不就是个疯子吗?易水寒冷笑,他算一个,她顾芙也算一个,那他顾野呢?
会不会因为失去她而痛彻心肺啊?顾家人冷血,这是世人皆知的秘密,可是那也只是没有捅到心窝子上罢了。
墨雪失踪第三天 ,江燕发了疯一样找遍了全程的旅店夜店也找不到她的影子,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正在紧锣密鼓地搜索附近的监控。
可是依然没有消息。
墨墨你可别被那什么给挖了器官荒野弃尸啊?江燕越想越紧张,索性在网上发布了寻人启事。
两天后,还是没有有价值的消息。
死水一样的深城突然变得萧瑟诡谲起来,据江燕从一群八婆小闺蜜那里淘来的小道消息,易水寒已经彻底不过问墨雪的事情,置身事外。
而这个世界她又没有几个靠的住的亲戚了,她算是一个,还有,江燕咬着笔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应该打电话给他吗?他好像对墨雪还不错……
午后,慵懒的日光洋洋洒洒落在一间女人的卧室。顾野费力地从床底下一大堆女人的物件中找到了许多的废弃假发,指甲,还有卫生棉。
这死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游戏也敢玩?连这样不雅的派对也参加。
要是再不管一管,怕是要上房揭瓦了不是?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怒地起身,视线突然撞向了从对面走出来的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两双眸子对视,顾然狂肆一笑,给了他一个不以为然的白眼就迈着火急火燎的步子大步流星离开了。
这都是人吗?
顾野苦笑,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他这亲生父母是脑子抽风啊给他弄出来这一对奇葩?
突然,视线触及一只录音笔。
鬼使神差地打开,里面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啊,放开我,”
眉头一簇,那不是陆……
事情严重了!他一个利落的姿势起身,就拨通了妹妹顾芙的电话。
“在哪儿?”暗哑的嗓音响起,
……那头传来了一群疯子的鬼哭狼嚎。
“又去泡吧了!”他嗔怒,一只手随手就拨了助手安然的电话。
“给我冻结顾芙的所有银行卡,一个字儿也不要让她拿到手!”
“是的,总裁,”安然突然感觉一大团冷空气迎面扑过来,
这是错觉吗?他抹了一下脖子。
夜店的沙发上,
已经喝的有一丝高的女人笑嗔,一只手摸了摸刚提出来的10万现金。
顾野,你上有政策我下有对策,早知道你要这么釜底抽薪我还不提前就打算好了?
女人都是吸金的祸水!她这辈子决不允许他身边有任何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否则怎对得起她22年苦苦的守候?
郊野,一个鬼头鬼脑的穿着黑皮衣的男人缩了缩头,就把他的厢式货车停在了一间破房门口。
从车上取下一个沉重的麻袋,连拖带拽地弄了进去。
一个接头的年轻人来了,双手拱着。贼眉鼠眼地四处瞧着。
男人关上门,指了指麻袋,对着年轻人露出了傲慢的表情。
“这货四万,少一个字儿不卖!”黑色皮衣的男人一脸自信,干过这么多票这是最上乘的货色,要不是出手的人有急用,他也不能已两万这样的低价‘收购’。
得意间。
“我先看看货,”年轻人一只手伸出来要解开麻袋的口,被皮衣男一声喝住了。
“你小心点,人跑了怎么办?”
“放心,你不是用了麻药了吗?再说这鬼地方十里地都找不到一个人影,她一个水了吧唧的女人往哪跑?”年轻人对着皮衣男眨了眨眼。
“呵,水了吧唧的女人,你倒是会怜香惜玉啊?但凡你要是个人也不会干这缺德买卖,一个叫春的小公猫就别装腔作势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又想揩这货的油了不是?”
男人不耐烦笑他。
“我劝你手脚放干净点,这货还没出手要是就被你祸害了,这钱可就拿不到手了。一个小屁孩做事的时候最好带点脑子,否则,哼!没人给你擦屁股善后。”
老男人一席话说得年轻人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看起来就这么饥不择食吗?连老大的女人也想摸一把?
汗!不顾老男人鄙夷的目光,哆哆嗦嗦地伸手解开了麻袋。
“我说过不让看的,”老男人坚持。
“爷我今天还就是看定了!”年轻人一把搡开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同时掉了下来。吓得老男人脸都脱色了。
“你不是,那牛虱?”
“牛虱?看好了,爷爷我周杰伦是也。”
麻袋里的昏迷的女人露出了一颗头,年轻人定睛一看,还真是她!
“老大,人找到了,”
随着一声利落的声音,顾野手里的烟灰掉了下来。皱着的眉心松了下来。
“送她回家,别让她知道是我救了她。”顾野视线扫过正在隔壁跟顾芙调情的易水寒一张毫无廉耻的白皙的鸭子脸。
心沉入了水中。有一点痛。
这傻货,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呢?
子夜,顾氏仓库大门。
两个鬼祟身影闪过之后,一股浓烈的汽油味瞬间扑鼻而来,一根猩红的烟蒂掉落。马上仓库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一会儿,冲天的火光烧得夜色都染上了一片恐怖的绯红。
“顾芙小姐,这样做会不会过了?他毕竟是你哥,”
你烧的等于是自己的钱。
深蓝色长裤的易水寒冷冷开口。如饮鸩一样快意地看了一眼那仓库上刺眼的白字。
顾野,人如其名,一个性子狂傲的角色,如果不是因为他,墨雪那个傻女人早就任由他捏扁搓圆了。
睡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勾唇笑了一笑,想来也是自己太过贪婪。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墨雪是极品不错,可是被一个饥渴的深山老农睡过了,怕就不是当初那个价码了。
她一个残花败柳就不能像过去一样对他颐指气使,至少得收敛几分不是?
女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母狗,越是对她狠她越是依赖你。
“寒,那个女人就这样被你弄走了,死活不知。你说我哥他会不会发疯啊?”顾芙笑得惨烈,站在另一幢大厦的顶楼,迎风矗立,宛若忧伤的玉兰花瓣。
她手指垂落,抓着易水寒的手,那恐怖的紧抓的力道不像是女人的。
“发疯?”怕是不至于。
“野少怎么也说也是场面上混过的角色,一个女人,还不至于让他……”
“这样最好!不要我就连她一起烧了,一起滚入黄河里去,要死一起死这是我的人生信条,哈哈,”
易水寒的脸白了。她感觉到了,回眸嫣然一笑。
“别怕,我是不会轻易去死的,寒,不是还有你吗?我并不孤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