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呜……
黑衣人见势,摇了摇头,把一大堆资料摆在了她的面前。
墨雪一张纸一张纸看过去,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当年他没有自杀吞药,当然也没有真的变成弱智。一切只是易水寒这个男人疯狂的报复。
一周后,市医院。
“墨小姐你的腿是可以治好的,只是需要做一个不太复杂的手术,”外科医生,一个面容慈祥的老男人看了看墨雪的检查报告,很笃定地开口。
“那么,会留下后遗症么?”墨雪揪着衣摆,如果说易水寒那个人渣是她不能专心治病的原因,现在她也抛下了,是该关爱关爱自己的身体了。
“可能会有一些略微的行动不便,不过配合复健是可以痊愈的,跟正常人一样,小姐你不要担心,”
“那么手术费贵么?”墨雪看着医生那一张慈祥的脸,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年轻的面庞。
“不贵,2万,这跟您焕然一新的人生比简直凤毛麟角了,没有比这跟好的事情了,小姐你不要犹豫,这手术费可以分次给付,不行还可以跟亲戚朋友们借,我相信你不是个傻女孩,孰轻孰重分得清楚,”医生语重心长地开口。
墨雪感激地点了点头,
“好!这个手术我做!”,
医生看着她年轻的朝气蓬勃的脸,突然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
“小姐你有人照顾么?手术需要休息两个月,没有人可以请这里的护工,价格还算公道,”
“谢谢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陆萧起身,拿走了检查报告单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医生蹙眉,这个年纪的女孩哪会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呢?还是孤儿?
摇了摇头,这世界奇葩的事情太多了不是?
……
墨雪小碎步踏在医院的台阶上,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一次聚会。
午后。
爱之吻茶楼的一个包间,正在举行一场小型派对。
来的都是去年前年A 大的毕业生,算是同学聚会。来的人不多,气氛却异常地热闹。
“我真不能喝,学长,”
一张桌几子前,一向健谈的学长兼学霸颜以琛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
“墨墨,你这就不对了,”颜以琛不动声色地使出了威逼的杀手锏,脸色严肃,指尖的烟灰垂落,像是簌簌落叶。
“好歹也是叫过我一声哥哥的,连这点面子你也不给?来,快上酒。”颜以琛不顾墨雪带着不安的脸,招呼侍应生上了最烈的伏特加,同时视线诡谲地扫过几个女人里最出挑的她,那眸子里的神秘云团不知不觉就暗了下去。
几年不见她生的越发妖娆了,唇红齿白,肤若凝脂,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发育得又好,一头乌黑靓丽的自然卷,勾得人心神荡漾。
他灌酒自然是别有深意,这女人酒醉跟男人一样什么话说不出来?要是逮准个机会跟她独处一会儿,套出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也不失为一桩安慰自己的美事。他颜以琛当年可是女生争相追逐的角色,他不相信这个女人对他就一个字,滚!
颜以琛眼珠子咕噜一转,想着想着唇角就勾了起来。脸上那赤果果的讨好看得冷星眉头微皱。
“墨墨,你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子肚子里可憋着坏呢,”
咳咳!
一句话戳中了颜以琛的心事,他干笑了两声,就悻悻地放弃了企图。这兔子不啃窝边草的事他颜大才子怎会不知?
不要为了一个猎物失去一片的森林,他还没有做好被艺术系那一帮小婊砸群起而攻之的打算。
再说刚才他注意到酒会有两个人影神秘突然一起消失,直觉不对,眸子一暗。
“学长,我真不能喝,”墨雪一个不好意思拒绝的手势挡开了颜以琛递过来的酒杯。
见势,颜以琛笑了,那笑容温润无害。
“墨墨,不能喝算了,我也不勉强,省得喝醉了回家你那位吃干醋,再说要是酒精上了脑再遇上什么揩油的打劫的,我算是坏人坏到底了。”颜以琛故意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瞥了一眼,神态夸张。
可不是吗?
刚才是谁死乞白赖要灌她酒的?真会装逼!冷星在心里腹诽,浑然没有听见弦外之音。
“对了,你和水寒什么时候结婚啊?”颜以琛话锋一转,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半圈着墨雪,鼻息沉重间,突然把一桌子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她闻言,玉指轻握,指甲微微掐进掌心,脸色泛白。
遥遥无期不是吗?他易水寒那样自私冷血爱慕虚荣工于心计的男人怎么会甘心和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女人长相厮守?
心碎了,仿佛裂开了一道血痕。
过去的风花雪月突然变得虚无缥缈,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楚氏破产之后,他突然和她已经变得无话可说,就连一起去超市买东西都是AA制。
虽然他嘴里还是爱她,可她能感觉他的心渐渐离远了。
她转过脸去,一个轻松的羞涩遮掩了心底的自卑。
“得了!颜以琛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墨墨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插嘴。”冷星啐他,心疼墨雪。
“别误会,我只是纯粹,关心她。”颜以琛不动声色,抓过一杯酒咕咚喝光了。
“伪君子!颜大情圣,你这么关心墨墨为什么不去把易水寒那厮揍一顿泄愤,好让姐儿几个见识见识你的魄力啊?”
“在这儿叽叽歪歪欺负一个女人是什么本事?”冷星上去就把一杯酒泼在了颜以琛的胸口。
“别闹,阿星,”他宽宏大量,视线淡淡瞥向她。
“我要是落井下石你以为她墨雪能撑得住几个回合不去自杀?”
颜以琛的笑容僵住了,目光淡然从容,他嘴毒是系里出了名的,曾经的辩论大赛最优秀辩手,不过这才能用在了处事中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当然也有恣意。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到底有没有点人性啊?”冷星见势恼了,突然就扑了上来,一把揪住了颜以琛的领子跟他扭打起来。
好男不跟女斗!颜以琛脸黑了,他当然不会做失去风度的事情,几个来回缠斗,冷星虽然没有吃亏,可是也被闹出了一身汗。颜以琛滚落到地板上,唉吆叫了一声。
冷星一回头,看到几个同学对着他指指戳戳。笑容嘲弄。
颜以琛的脸白了, 冷星不明就里的目光投射过去,马上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学长,几个来回的无心厮磨他那裤子上?来劲了?!
“我去趟洗手间,抱歉,”颜以琛一脸黑从墨雪身边擦身而过,故意丢下了一张小纸条,冷星忙着和其他人说笑不曾看到。
墨雪捡起纸条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鳄鱼在潜伏,小心。”这猜哑谜吗?墨雪摇头。
二楼的一个楼梯口。
墨雪踏着小碎步急切地走下了楼梯。她没有等突然不见人影的易水寒,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对,他。
自己至少还有他不是吗?墨雪想起了什么,心里一暖,给自己打气。
十几年前自己还是少女的时候就认识了易水寒,那时候她还没有回到大城市,寄养在小镇,易水寒是那么出类拔萃的一个少年,他们就这样跌入了爱河。
新的生活会像是早晨的空气一样清新,蚁族!也是恣意快乐的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想着想着就出了大楼,小碎步迈向了最近的地铁站,不曾预料到的意外也出现了。
“爱爱,”昏暗的地铁通道里,男人弯腰费力,困难地发出了一声喘息之后,才发现身旁的女人已经把他的领带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接着女人像是疯子一样用鞋头狠命踩着那条领带。
沈爱爱白皙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愤怒,仿佛刚刚被谁放了鸽子。
“闹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后背靠在墙上的易水寒实在是烦了,视线扫过那条钟爱之物,剑眉蹙起,凭着男人的力气,一只手提拉着女人的胳膊就把她带出了昏暗的角落。
通道里,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两个林立在一起的身影有些疏离感,有些违和感……
“不是第一次我就不闹了吗?易水寒,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女人就不要来老娘这里,凭什么我沈爱爱堂堂一个大明星还要捡她一个小破落户的漏?”
沈爱爱越说越气,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两脚。
这算什么?她刚刚还在兴头上,他突然就不行了?!对她怕是没有兴趣吧。
这样虎头蛇尾对女人来说简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捡漏?”易水寒邪气一笑,身子斜倚在墙上玩味地双手抱胸,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是我逼着你来捡漏的吗?沈大小姐,这‘狩猎’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一怕出事,二怕出丑,三怕玩出局,你沈爱爱要是完全放得开,刚才我也不会功败垂成了,”易水寒掏出一根烟,点燃,眉宇间的忧郁得像是浓郁的咖啡,久久散不开。
“这年头,女人怎么都如狼似虎的?貌似你身边那什么不少,不该啊?”他不屑自言自语。
沈爱爱闻言冷冷一笑。
“得了,水寒,你他妈的就是被女人宠坏了,太过矫情了,”沈爱爱突然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