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落魄成了陪酒女!
“呵!马少,这高价是留给那些干净的女人的,她墨雪好像早就是被人上过不要的二茬货了,这价怕是折了本,”
墨雪抬眸看向马洛,身侧的手指不由得收紧。
“哦?”马洛眉毛一扬,露出来报复的愉悦笑意。
“那么这价,多少才合适呢?呵呵,”
马洛嘲讽地扬眉。当年他追墨雪追得那是一个狠,可是这女人愣是把他当狗屎一样地嫌着,虽说余情未了,可是如果不捉弄捉弄她却也难消心头之恨。
第一个尖嘴猴腮乘机开口了。
“我看100万刚刚好,什么市货什么价,童叟无欺!”
墨雪心底一沉,有一种被折辱的感觉。
“对,就这个数。”胖男人马上附和起来,拍手。
夏朋朋在桌子底下突然狠狠地掐了马洛的大腿一下。他皱皱眉,马上懂了她的意思。
这坏女人!他笑得若春风拂面,是在暗示他灌酒之后的那出,别轻易放走了她。
最好再搞出条什么头条新闻,这样他在深城可就真的扬眉吐气了。
顾野过去的女人?想起来他就觉得暗爽。
墨雪昂起了头,眼泪被硬生生逼回了眼眶。
辱,就这一次!为了报答墨老爷子的养育之恩。她将耳旁的一缕散发别到耳后。
“马少这是说笑了,100万?呵,如果您认为我不值一个亿大可以不交易。我墨雪卖艺不卖身,是不会自贬身价的!”
见势,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马洛。坏笑着突然起身装作要去洗手间的样子狠狠撞了墨雪一下。
“呜……”她捂着发疼的膝盖直接就跪了下来,疼得冷汗直滴。手里的瓶子也嚯地飞了出去,手掌一撑,撑在了碎裂的玻璃碴子上。皮肉模糊间,痛得钻心……
这膝盖手术是四个月前刚做的,还没彻底康复,根本经不起这样的狠力袭击。
“吆,还跪上了?这是秦桧啊,还是窦娥啊?”夏朋朋笑着拍手,拿出手机就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墨大小姐,失陪一会儿。”马洛见势正了正身子,一个起身的姿势就逃离了房间。
当他带着东西折回来的时候,墨雪已经一瘸一拐地在走廊上疯跑。
是那两个发小趁机揩了油?
马洛冷笑,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能往哪里跑?
不过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罢了!
手插进了裤兜,叼着一根烟,开始慢慢从后面追赶她。
走道尽头处的一个包间,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不远处跌跌撞撞的女人。
本能,他眸子一紧,一种讥诮的神色闪过之后,一个用力的推搡,把女人推进了房间。
“啊,”墨雪一个尖声大叫还未喊出口就被一双男人的大掌捂住了嘴,推倒在了床上。
身子滚落,墨雪一头乱发狼狈地铺在侧脸上,带着黏腻的汗湿。
是她?
冷雪城在看到她瓷娃娃一样苍白憔悴的面孔时,浑身经不住激颤了一下。
多年不见,还是就这么遇上了……
“别怕,是我,”隔着面具,他大掌里的烫人热度灼暖了墨雪的身子,还有残破的心。
“雪城哥?”她颤抖着,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时,终于认出了他,浑身像是猫咪一样瘫软了下来。
冷雪城,她曾经的私密朋友,像是邻家哥哥一样温暖的大男孩,虽然总是带着一具神秘的面具,身份也是个谜,可是她知道他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墨,”
冷雪城为她接了一杯温水,取出了备用的药箱。
“我……”墨雪看着他那熟悉的银色面具,手指疼得蜷缩在一起,泪如雨下。
……
“墨墨你一个女孩子,何必如此……”冷雪城一边仔细用镊子帮她取出手上的玻璃碴,一边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她。
这楚老爷子要破产就让他破产好了,反正这也是他自己经营不善的结果,为什么要一个女人为他出头?
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摇了摇头。
“对了,雪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墨雪忍着手上的痛意,疑惑地开口。凭记忆冷雪城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以前几乎从不来夜店。
“哦,”冷雪城一笑,面具背后那道深邃的目光扫过她的眸子。
“我受一个客户委托,要查一桩旧事,当事人今晚就出现在这里,所以,找机会接近他,算是伺机而动,”
他上完了药,转身就走进浴室里去清理带血的棉花球,墨雪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突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爬上来他的床倒头就睡。
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已经洗完澡的冷雪城眸子一眯,随手拿起一旁的一根铁棍,站在了门口玄关处。
门板唰地一声被撞开,跑进来一只肥头胖脑的金毛松狮犬。接着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白人,气喘吁吁地跟着。
“丝丝这女人真是疯了!说了不喜欢还特么的死缠烂打,再不逃真特么的要把老子给吃了!”大卫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边上,没有注意到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狗狗则调皮地绕着冷雪城打转,上窜下跳地邀宠。
冷雪城冷笑一声,手里递过去一个杯子,里面是面是明晃晃的白兰地。
“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大卫,我们得靠工作吃饭。”
大卫闻言,懊恼地骚了搔头皮。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谁的话,也许不会这么拼?
“我特么也是走了狗屎运,到哪里都能撞见那个女人?真怀疑她特么的雇了私家侦探专门盯着我,”大卫说着就要躺在他的床上,被冷雪城一个狠劲给拽下来了,直挺挺地跌坐在地板上。
“嗷,”他屁股摔得生疼,惨叫着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揉了揉眼睛,居然是,
墨雪!
真是邪门了!他揉了揉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狗狗绕着冷雪城上窜下跳了一会儿突然嗅了嗅他的浴袍。大卫眯着眼睛心里在偷笑,
这厮不会是已经和她……
装傻地闭上了眼睛!
这野少和冷雪城唯一的地方就是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这野少伤了这个女人,失去了再次靠近她的机会,而冷雪城却没有,也许是天意?
正偷着乐,门外突然响起来一个女人狠锤门板的声音,冷雪城一个冷戾的目光一扫,大卫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尾随着他的是他忠实的大狗,记忆。
……
两分钟后,会所的酒吧。
马洛正搂着一个长卷发的女人说笑,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手里的烟灰轻轻一弹,目色幽沉地扫过女人已经微醺的脸。
这送上门的美味,不要白不要,要是他临阵退缩了岂不是会被世人骂孬?
原来她和野少不过是在一个舞蹈学校结识,然后彼此生出好感才在一起的。马洛殷勤递过去一根烟,陆幽儿没有接。
所有人都说是她长得像是墨雪那个贱女人才沾上的狗屎运!说话也要看看事实,她和野少可是在七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她墨雪还呆在中学里撒尿和泥呢?
就是,墨雪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不过是一张清汤挂面一样无趣的脸孔,表面上清纯,骨子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肚子坏水,否则野少也不会被她迷得忘了根本不是?
聊着聊着,
“就是!”马洛坏笑着附和,一粒药丸滑入了陆幽儿的杯子。
陆幽儿一口气长长的舒了出来,这么多年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面前说墨雪的坏话。
心里一乐,手就搭上了马洛的手背。
马洛一乐,索性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陆小姐真是性情中人,今天马某舍命陪君子了,不喝得高了对不住陆小姐的盛情,来,再干一杯!”马洛举起杯子,视线促狭地扫了一眼陆幽儿的唇。
水润饱满,活色生香。
“差不多得了,马少,今天我不能喝高了,否则就会出事了,那些吸血虱子一样的狗仔随时都在盯着……”陆幽儿目光颓靡地看了一眼角落,讳莫如深地开口。
不远处一个镜头已经悄然伸了出来,对准了她。
陆幽儿看了一眼四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你说墨雪那个女人是不是自作孽啊?我听易水寒说她曾经在和野少认识之前有过一次援交的经历,”
“真的?”马洛的眸子亮了起来,搓了搓手。
“水性杨花的女人!真应该去填粪坑。”马洛眉毛飞扬了一下,就把手按在了陆幽儿的肩上。
“她有过援交的经历?”不远处的冷雪城目光一挑,突然像是被冰山撞了的泰坦大卫一样心神乱了起来。
手里的镜头一抖,大松狮犬马上扑了过来,撞掉了他的相机。
“记忆别闹!”大卫一边按着狗脑袋不让它去骚扰冷雪城,一边推开了身上正缠着他的女人的手臂。
……
深城,下午2点。
街边的一间茶吧门口,墨雪刚刚从里面闪身出来,就看到外面的天气下起了小雨。
眸子一暗,深城的天气一向喜怒无常,就像是顽劣的孩子。
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撑开随身带的折伞,迈着小碎步奔跑在清凉的雨丝中。黑色麂皮绒百褶裙的裙边不经意被地上的雨水打湿了,她连忙跨上几个台阶来到了百货公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