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这套,被林夫人用的十分的好。
纵使奶娘觉得带着玉镯的手,有些发烫,想立刻脱下来,还给林夫人,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承蒙夫人的照顾,奴婢一定会好好做的。”
“行了,你下去吧,我和孩子先玩玩,有事叫你。”该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林夫人就把奶娘打发下去。
奶娘点了点头,弓着身子退下去了。
“看清楚了?”
林夫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林雅贞说道。
林雅贞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住了般,有些难为情。
“你要把府里的每个人,都充分的利用到,不鞥让被人抓了先机。”
林雅贞听了此话,频频点头,她在林夫人身边,对这种事情,都是耳濡目染,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不懂得运筹帷幄。
母亲总是舍得从身上拿下任何一件东西,连眉头也不皱,而上次她为了一个白玉瓶,和自己都置气了许久,想来她心里也很难受,这
就是她和母亲的区别。
“母亲,现在我该如何是好,她若是生下了孩子,我在府里的地位,就低到尘埃里了,若是再一举得男,我在府里只怕是……”林雅
贞说着“嘤嘤”的哭起来,不说来也就算了,此刻说出来,只觉得辛酸,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此次来,就是怕你坏事,你若是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只怕更难收场。”
林雅贞边哭边听林夫人给她指路,听了林夫人的话,林雅贞愣住了,“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坐以待毙,等着她生出孩子来把我气死吗
?或者是让我生不如死,把我赶出王府吗?”
林雅贞说到这里,哭的更大声了,馨儿见自己的母亲哭了如此难过,也跟着哭了起来。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雅贞,“行了,你哭孩子也跟着哭,你若是想哭,找个地方哭去,别在这儿惹我心烦,惹你自己的女儿难
受。”
林雅贞被林夫人说的,只得停下来,抽抽噎噎。
“凡事不用你动手,自然会有人给你做你想做的事,脑子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你得让她干实事。”
“母亲,你我又有什么区别。”林雅贞不解的问道。
“此事自然不用我们动手,冀王的长子,若是由一个粗丫头,没教养没家世的生出来,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冀王是想要夺嫡的人
,这长子也是至关重要的。”
林夫人理解林雅贞误以为,是她帮助林雅贞去除掉孩子,此时也点名了说。
看林雅贞还是不太懂的样子,林夫人说的更加深透,“当年陛下为了皇位,也是靠着皇后的地位,靠着皇后娘家的力量,才能够夺得
宝座,所以说,不能小觑了女人,皇后一定比谁都懂这个道理,我们等着瞧就好了,我就是怕你急着出手,到时候,不管是得手了还是失
败了,我们都没有好处。”
林雅贞听得心一惊,难道皇后会亲自害自己的孙外吗?林雅贞不敢相信!
不管林雅贞相不相信,林夫人已经把话撂在这儿,再和馨儿玩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府了。
“母亲,再坐一会儿吧!”林雅贞挽留道,有林夫人在,她安心许多。
“不了,林府也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一个人在王府,要靠自己!”林夫人洞察林雅贞的想法,但还是毫不留情的拒
绝了林雅贞。
林雅贞听了母亲的此话,也就不再挽留了,林府的那些人,也各个不是好惹的,林夫人只有林雅贞这一个女人,几个偏房却生了儿子
。
林府也算是在京都有些名头,林府的那些人,各个不安分,林夫人既要操持林府,又要为林雅贞担心。
“母亲,路上小心!”
目测着林夫人的马车,渐渐的离开视线,林雅贞才转身进府。
“王……王爷!”
就在林雅贞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冀王在她身后。
“母亲来了,也不和本王说一下!”
冀王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林雅贞猜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对冀王,她已经死心了,她受不了那份折磨。
“母亲十分想念馨儿,所以前来探望,王爷最近事务繁忙,母亲叮嘱雅贞,切不可打扰王爷!”
冀王听了点点头,“走吧,外面风大!”
冀王大大方方的拥着林雅贞就进府了,林雅贞却有些排斥。
林夫人在临走之前,特地交代好了,林雅贞好奇于林夫人的料事如神,居然能够猜到冀王会问起。
冀王和林雅贞来到住处,馨儿已经在熟睡了。
“王爷!”奶娘受命,在房间里看着馨儿,见到冀王,连忙行礼。
“下去吧!”
冀王也不废话,直接就把奶娘打发下去。
“不知道母亲此次前来,是否有什么交代!”冀王直白的问道。
冀王说完话,就一直盯着林雅贞,林雅贞被盯的有些发毛,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
“本王晚上过来,准备一下。”
冀王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林雅贞的手却逐渐握成拳。
林夫人临走前,特地交代了,让林雅贞务必尽快怀上孩子,为冀王开枝散叶,看来所有都懂的道理,唯独她不懂。
林雅贞就这么盯着馨儿,静静的发呆。
晚上,确实如冀王所说的那般,她留宿在林雅贞房中。
第二天,这消息就在整个冀王府传遍了,林雅贞自从在柳如烟上位以后,就再也没有被宠幸过,现如今冀王主动留宿,这代表着什么
。
“啪”,清脆的声音在如烟阁响起。
小苗的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何话。
以往的柳如烟都把这安胎药喝的一滴不剩,现如今却把它们横扫在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小苗对柳如烟如此生气的事情,心中有
个大概的答案,但也不敢上前问。
“还不快收拾起来!”
小苗不招惹柳如烟,不代表柳如烟不会对小苗挑刺。
小苗立刻就把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放在盘子里。
“小苗,你为什么这么听话,你是不是装的,你说的!”
柳如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小苗一跳,她的脸色,“唰”的就白了,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王妃,您说什么呢?小苗哪里做的不好,您教教我,我一定改正。”小苗努力使自己镇定。
柳如烟听着小苗带着哭腔的话,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想要得到,就得自己去争,哭有什么用,还不快下去!”
小苗端起盘子,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柳如烟在小苗走后,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在人前在怎么作威作福,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弱女子,需要别
人来呵护的这一个事实。
昨天,冀王破天荒的没有来看她,她一直等,等的手脚冰凉也不见人影,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踱步,直到深夜,依然是一场空。
柳如烟告诉自己,也许他是在忙,作为一个王爷,还是心怀抱负的男人,他每天都忙。
可是等了一夜的结果,就是换来他在别的女人那儿过夜的消息,突然之间,柳如烟像是明白了当初林雅贞的感受。
她作为林雅贞的贴身小丫鬟,什么事都比别人先知道一步,林雅贞也会向她吐露心事,她对冀王的爱,她都心知肚明。
林雅贞曾经夜夜等待冀王,甚至还会枯坐到天明,那时候她就在林雅贞身边打瞌睡,心里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值得吗?
那时候,她是一个小丫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去担心,比如鱼缸里的水,什么时候该换了,这花儿是不是该浇了,对男人十分的陌
生,虽然偶尔也有小厮对她表明心意,但她总是满不在乎。
现如今,确实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林雅贞的感受,刚刚她对小苗所做的一切,都是林雅贞曾经对她做过的。
她是趁着林雅贞怀了孩子的时候,才得了机会上位,虽然这个机会是林雅贞给的,甚至是林雅贞逼得。
现如今,她也怀了孩子,冀王跑到林雅贞哪儿娶,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她接受不了,前几天冀王对她呵护有加,一转眼就爬到别的女人的床上。
她也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共事一夫的痛苦。
可她走上了这一条路,就留不得她回头,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
“小苗!”
小苗才刚刚从厨房回来,隔着门就听到了柳如烟的叫喊声,立马提起衣裙,飞奔起来。
“夫人,有什么事?”
“去,再煮一碗安胎药,要快,若是我不满意,你自己想想我会有什么惩罚吧!”
小苗闻言,立马转身飞奔,再次回到厨房,以柳如烟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什么惩罚都有可能。
柳如烟看着小苗飞奔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笑,她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么傻,那么听话。
可是那时候,也是十分的开心,没有什么心计,有烦恼,但绝对没有现在烦,可能是在为死了一株花烦,但不会是为了死了一个人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