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肯定所看到的一切,这些生活的轨迹,并没有按照我的流程去排列,它们不整齐,不完美,唯一知道的就是它们哪里需要改进来促使完美。
无关风月的事在你平静的生活里波澜不惊,缓缓流过时光的轨迹,就这样就这样……
我正视看他:“我为什么老感觉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和华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他握香蕉的手顿了一下,挑眉又好笑看我:“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呢…”
“原来还真是啊!” 我大吃一惊,我就诈唬一下,还真有猫腻,可是他们不会傻到以为我真的有什么吧,况且我自认为也没有没什么利用的价值吧,在不知是敌是有之前还是自己琢磨吧,我好像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到身边了。
马车一路颠簸,路边的清草味越发浓郁,夹着香味里的还有清灵的花香,“前面是梅林。” 他冷不丁的来句,我看来这地方已经到荒郊野岭了吧,怎么还会有梅林?
“这是朝城盛产桃花酒的地方,你要不要下去看看,我在里面盖了一处木屋,而且我们已经颠簸好久了,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伸了个懒腰,我越看越不是来追逃犯的,更想是来玩耍的,那军令状就是要我找死喽!
玉玄亦轻步跳下车,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悠悠穿过梅林,细碎的花瓣寥寥的落在脸上,抬头细看,朵朵含苞的梅间上也噙着盈盈的雨露,缈似泪珠一样的落下。“我平时都会到这里。” 我就说不是捉拿逃犯的。
“当年她也在这…她轻功很美,立在树枝上花瓣都不会颤抖。” 遥手指向高处的枝头,遮不住憧憬的眼光,“就在那里看着我,看着我饮酒,一杯一杯的却从来不会劝我,我洒向她的酒水,抚摸过她点触的花瓣,都不能找回她的足迹,都不能证明我是爱她的……” 他眼神恍惚,滚滚红尘,谁又是谁生命中的看客和过客?年轻时候的总喜欢假装孤傲,假装成熟,喜欢把自己想象成浮生背后的那双眼睛,以洞悉一切的彻悟,漠寞而冷静地淡看所有的浮世绘。但就是不能拈花微笑,也不能求得一丝慧根,任何琐屑和俗杂轻易就能将自己击溃。可我却我眉头越皱越深,他到底想说什么?
觉得毕竟不靠谱的问:“你不会想告诉我,我和顾凌波长的很像吧!” 按照狗血的剧情应该就是这样,“不是像,你就是她,我等到了,知道吗,华昭为什么肯悠闲自得看着你,而不恨你做出来这些事,是我早就和他说定,用天下换你来我身边…”
“啪!” 我甩出去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玉玄亦单手摸着脸满嘴铜绣味,嘴角溢出的血色我才知道我下手有多重。
他似乎不在意,随手擦去就走到桃树下的石椅上,我倒更想把事情弄清楚,我继续咄咄逼人问道:“既然你说爱她,那她还是死在你的手里,杀她的那一刻你什么感受,亲手杀了人家还说爱?你有什么资格,玉玄亦你太虚伪了吧!”
身后已经多出来两位桃红身影,低眉姿态优美的给他倒茶,这都是他故弄玄虚里的吧,什么出来陪我去捉拿逃犯,把我带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就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早已经策划的!我觉得我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坚强了。
指尖碾碎花瓣,眉梢细长挑起说道:“是啊,可是你在我手里呢。” 当你发现有个人比你想象的更有意思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抛之脑后去的陪她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我忽然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桃花阵是我煞费苦心专研出来的阵法,九宫阵是按照九宫方位图设计的,听说十年前,西安道人曾用这种阵法设下一景困百人绰绰有余,这九宫是一宫北,二宫西南,三宫东,四宫东南,五宫中,六宫西北,七宫西,八宫东北,九宫南,天时地利人和。”他的眼睛里隐隐约约跳出光芒,显然很自信。
我好像明白了,如果按照他说的真的和华昭立下什么盟约,那岚王就是个引子,即使他老老实实的不出意外,那也不会死的,他封地的繁华可不是虚假的,那背后的贪念更不会假,而有人想要钱有人想要我,就这样愉快的合作了?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玉玄亦像是不想让岚王活下来,并且早就在这里设下阵法,至于人逃哪去了,怎么逃的估计就是岚王的谋士出的主意了。
他看我痴迷就开口问:“在想什么?”
我呵呵一笑,转头不在看他:“其实我想想,人也就是这么回事,想要什么就去夺,夺不到的就狠心毁掉,所以我很担心,在这个阵里我是饿死呢?还是渴死呢?”
“哈哈,说好了去捉拿岚王呢,怎么会让你死在这呢,然而在你身上,有时候你真会让我觉得看到玉流仙的错觉……” 就是在双眸乌黑,眸光流转如同黑珍珠,但是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半信半疑他说的话,可现在要做的是可不是在这里闲聊吧,“那现在就去?” 不然等人家都跑的找不到了。
又回到马车,他吃饱喝足继续半躺着眯眼,刚才在身后的两个侍女也随他上了车,即使车厢不小,可这挤四个人,我还怎么睡……
天黑的很快,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一切。
我察觉车都没有停,在半夜赶路会掉沟里吧,开口问他:“已经黑了,怎么还不停下?”
他半眯着眼,随口答道:“现在停下就是露宿荒野,要是有狼了就先把你丢下去,再往前走就是小镇了。”
哦,我微微安下心,不对应该要更警觉,未知的都是有危险的,看他也在打理准备下车,我找了个话题:“你武功是不是很好呀?” 问完就觉得是废话,要是不好这么打仗怎么会摆出来阵法。
他呆了一秒,正视看我:“不好,要是有坏人,我肯定第一个跑。” 你是这么厚颜无耻外加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
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并没有他所说的小镇,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玉玄亦警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迷眼蔓延的很快,早知道就在桃林里不出来了,明知道华昭和岚王两路人都在找机会下手,自己还跑出来找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林夭夭已经倒在毛毯上呼吸已经微弱,玉玄亦捂着鼻子把她翻过来,往嘴里送了一颗药,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那是一个苦无法形容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车上的两女已经换上夜行衣跳出窗外随时查看,静谧的夜里只有一处目光闪烁,玉玄亦身经百战这样的事他还应付过来,只是看着林夭夭渐渐冰凉的身子,担心她会撑不下去,毕竟这样的姑娘并不是他身边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就连她…也是。
越是静越是可怕。
忽然听到车外有异响,他向窗外看了一眼,只瞧见几道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一阵微风拂过,隐隐有血腥气扑面而来,这就已经告诉他,刚才那两个侍女已经死了,玉玄亦伏低身子抽出木板下夹缝里的佩剑,他不是没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会用上,这也就是说明是岚王了,那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玉玄亦抱起林夭夭软弱无力的倚在他怀里,阵阵心疼,既然能伤害就要付出代价!
一声嘶吼马大力倒下,在漆黑的夜划出一道心惊,寒光束束起发,血腥味弥漫开来,玉玄亦脚步不急连续几个起落,已经手刃数个黑影,怀里的林夭夭也没伤到半分游刃有余的在林间周旋,黑影也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人不能硬攻,这样的机会难得不能失去,领头的下出手势,众人看到暗语,悄悄隐退在黑幕里。
玉玄亦把剑支在地上,刚才他已经看到了这些人不是没有脑子的,他知道一时半会那些人不会在来,担心的也把林夭夭放好,看看情况,刚才呼吸还有几分,而现在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可以等但命不能等,看刚才那些人离开带动的风势是往左边的,感觉抽出剑背上人继续游走下树间。
一张残破不堪的桌面上摆着几道黑乎乎的菜,想这样的垃圾他封地的狗都不吃,而现在坐在桌边的昔日的岚王,已经沦落到猪狗不如了。他不曾想到这些的后果是玉玄亦和华昭联手导致的,只是嘴里心里都骂着玉玄亦那个老东西下手狠毒!再回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谋士早就在逃亡的路上跑了一大半,他倒是不在乎,那些遇事没用的人他还不稀罕养呢,只是还有一个,一个不爱说话带着面具的家伙,他心里再看不过去,嘴上还是不敢得罪的,以至于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不过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会清高他知道,才这么相信他。
看着自己满地花不完的财富谁会愿意死,真是个笑话,玉流仙不过是靠着那气势罢了,说白了还不如只纸老虎呢,想想就是生气,岚王恶狠狠咬下一口手里的馒头,粗鲁的咀嚼,那些美人香的辣的,早晚都会回来!
人到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有这样的心态,岚王也算是个奇人,不然也不会教出来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儿了吧。
玉玄亦的目光被半山腰的烛光吸引,就像飞蛾对火的痴迷,即使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他再看看前面的迷茫,追过去追到追不到还不一定,更加确信那里,找个地方停下来看看才是正经的。
现在还住在山上的人一半都是老人,然而有钱人早就在镇里落脚也不会在山上自己盖房,站到门口才发觉这屋只有一盏烛火,没有人是间空房子,玉玄亦觉得好笑,这蜡油看起来就是刚点上的,这会怎么就没人了呢,不管有没有人还是一脚踢开门,把林夭夭放下,有没有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只是顺不顺眼的问题。没错,武功高强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没有用的。
屋里宽敞的很,木屑掺着草堆,没有一件像样的木头家具,全部都断成柴火,玉玄亦皱眉,难道那些黑衣人把这当成临时休息地方了,在一细细琢磨,回头看到那处蜡……
不对!
已经来不及了,房子四周升起的白眼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诡异无比,玉玄亦用这最后一丝力气倒在林夭夭身边,抱着她,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这不是岚王干的而是玉流仙,只有她才会知道自己的的脾性,可是她到底想干什么?头越来越沉,光亮伴着泪光在眼前忽闪忽闪,直至黑暗完全笼罩。
刺骨的寒意一阵阵的袭来,我睁开眼睛眼前的铁锁直接把我吓醒,况且还是在我自己身上锁着,这是什么情况?
我试着动动,除了身上没有力气之外,这沉重的铁链也不给我动弹的机会,这可怎么办啊!还让我想起来那些在大牢里的人都是被折磨是的,还会砍头啊,想想就浑身颤抖,再看看自己就在这,忽然觉得头皮发麻的揪心,玉玄亦那个家伙呢,这么厉害怎么还不来救我!
玉玄亦吃好喝好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贵妃椅上,被几个小巧的宫女捏腰捶腿哼哼唧唧的自在,他没有说错,还真是玉流仙,一直就看着她是女人的份上忽略了她,现在看来什么事里都会有她的眼线,不愧是女帝孺子可教也!可是自己最不喜欢的也就是被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