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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老者

作者:甜蜜蜘蛛|发布时间:2021-12-17 12:15|字数:6200

  在掉下悬崖的时候,上官雪紧紧抓着冷刀的手。心中已经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明确的判断。但是在这个时候,上官雪的肚子仍然还是在隐隐发疼,上官雪咬着牙承受着,身体仍然在急剧下降。

  上官雪也就索性的闭上了眼睛,“你会喜欢我吗?”上官雪问了问旁边的冷刀。

  但是虽然冷刀抓着上官雪的手,可是急剧下降的气流已经让冷刀听不见上官雪在讲什么。大风仍然在刮着,经过参天老树的时候,树叶仿佛像利刃一样划着两个人的肌肤,一下一下的,很是疼痛。

  从下往上的大风迷蒙了冷刀的双眼,他甚至已经读不出来上官雪说话的口型。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冷刀不想错过上官雪问的那句话,于是冷刀用同样大的嗓门问了回去:“你在说什么?”

  可是还没有等上官雪回话,两个人就已经掉下了悬崖。掉下悬崖后,猛烈的震动使得两个人一掉下去就失去了知觉。

  而此时在皇城里面,皇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嫔妃们围在皇上的身边,跟他载歌载舞。现在的皇城里,还不知道上官雪和冷刀已经掉进了悬崖,生死未卜。全然都是为了安慰今日白天在祭天大礼上受惊的皇上。虽然皇上对于今天发生了刺客的事情心怀不满,但是皇上知道一年一次的祭祀大礼,必须全程举行完毕,否则会影响国运。因此皇帝一面派出护城将军全力的追查此事,一面继续将大典接着正常的程序进行着。

  上官雪的大脑混混沌沌,全身像是被一个巨型卡车碾压过的一样。她虽然身体已经动不了,但是却好像布满了全身的痛觉神经都在叫嚣着。

  上官雪的意识已经不清醒,甚至已经丧失了一小部分的求生意志。

  悬崖下有一位老者,他一直都在这生活。今日上官雪和冷刀掉下来,对于老者来说。也算是打搅到了他一份安静。于是老者在被屋门外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谁?到底是谁?来打搅我的安宁!给我抓到,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老者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的活人。而这里又是深山老林,老者开始疑惑。

  他点燃火把,举在手中,另一只手紧紧的抓握住藏在身后的柴刀。口袋里还有无数的毒粉,老者仰头挺胸,一路摸索着。

  突然间,老者被地下的东西卡了一下。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将胆小的老人家给吓了一跳。他正准备将火把一把烧过去,但是因为这犹豫的几秒钟,救了上官雪和冷刀的性命。

  冷刀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是为了在救上官雪的时候不给别人看到他流血。可是这在晚上,冷刀的这一副打扮却让人看不见他。老者秉持着浓重的好奇心,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

  于是老者用火把仔仔细细的照了一下冷刀的位置,又往左往右的看了一眼,遂发现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冷刀和上官雪。老者自知是搬不动他们两个人的,于是也就索性不管了。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医药箱,才又回到冷刀及上官雪的地方,为他们诊治起来。

  虽然老者很是好奇冷刀和上官雪的来历,还有关于他们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些谜团困扰在老者的心里,但是当老者看到这两个都还有一口气,他不得不出手救一救他们。虽然老者并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但是他却也还是无法做到漠视不管。

  老者决定,自己还是先救人要紧,至于虽的事情,那就等他们醒了,问问他们的来历再说了。

  老者蹲在受伤最轻的冷刀面前,给他连扎了几针。冷刀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就是跟人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一些皮外伤,还有就是从悬崖上坠落下来导致的脑部淤血。老者给冷刀连施几针,冷刀也就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有点虚弱,但是意识也算是恢复过来了。

  老者知道自己应该先救那位看来伤势最为严重的姑娘,但是当老者号了号上官雪的脉以后,又决定先救那个男的了。

  老者担心由于为了抢救这个女的,而耽误了救治那个男的,有可能两个人都救不活,因此老者才决定先救男的。

  比起冷刀,上官雪的症状就是差的很多。而且伤口也很不乐观。小腿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但是却还有新的血潺潺不断的流了出来。

  这种情况老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然,知道这个姑娘能不能救活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冷刀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还未来的及弄清眼前的情况,也顾不上去看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那个老者,就连忙去观察上官雪的伤势。老者被冷刀的忽视给弄得十分不愉快,狠狠地从冷刀身后踢了冷刀一脚:“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么没有礼貌吗?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醒过来一句话都不说。连句谢谢都没有。”

  冷刀这才回头去看那站在一边的老者,见到是一个满脸白胡子的矮小怪脾气老人。“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是何人?我的伤是您帮忙医治的吗?谢谢你。”冷刀看着自己身上的包扎的痕迹,知道自己必是被此人所救。于是开口道谢。

  老者对于冷刀的质疑更是不乐意了,头扬的高高的。还不屑的哼了几声。冷刀也知道是自己怠慢了这个老者,但是目前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毕竟上官雪还昏迷着,生死未卜。既然这个老者医术高明,救上官雪也一定没有问题。冷刀邪魅的眼角挑了又挑,眼睛眨巴着。

  老者仿佛知道了冷刀正在算计着自己,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冷刀在想什么。于是他按耐不住的说道:“你这个小娃子,这么看着我可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冷刀恳请老人家救我妻子一命。”冷刀让上官雪躺在自己腿上,手时不时摸着上官雪的头。只见上官雪的头冰凉一片,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有额头不断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冷刀都几乎不相信上官雪还活着。

  老者虽然心底并没有那么见死不救,但是想到冷刀刚刚对他怀疑的态度,就让老者记到现在。于是他准备刁难刁难冷刀。

  “你先抱着她,把她带回我的屋子里。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救。”

  冷刀不疑有他,也知道老者顶多刁难刁难自己,不会真的不去救上官雪。如果真的是这样,完全可以不救他一样。

  走在路上,老者先问处了压在自己心底的问题。“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还身受重伤。”

  冷刀凝眉深思:“我和妻子是郸国人,之前开了一个小商铺。但是近两年来生意越发的不景气。而且还不断有恶霸在我们周围打架斗殴,抢劫之类的事情。我们实在是开不下去了,就想着把铺子给卖出去。结果我们刚把铺子给推了出去,恶霸就上门要跟我们买下这个铺子。”

  “我们也就想着,反正卖给谁都是一样的卖。于是也就同意了。可是恶霸不仅用低于市场太低的价格来买下了我们的铺子,而且还胡乱经营。如果说我们之前还能转得一些维持生计的银两,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样的经营模式怎么可能赚得了钱。没两个月,他们就登上门来,说我们租给他们的铺子是个坏铺子。要求我们退还之前跟我们买铺子的钱,还有他们这两个月帮我们经营铺子的钱。”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就只能跑路了。可是跑不过他们从江湖上聘来的刺客。所以就不慎摔下悬崖,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老者若有所思的听着冷刀胡编乱造来的背景,竟然对冷刀打心底的来了一种同情感。他想着,冷刀这样也不容易,自己如果还再欺负人家,就太不仗义了。所以不如自己大度点,也就不跟这些晚辈计较了。“这样啊,那你就先跟我住吧。反正我一直也是一个人,你们来了我也算有个伴。”

  冷刀连忙点头。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冷刀隐瞒起来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冷刀也不知道这个老者的来历,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个国家的人。身份又是什么样的,万一是敌国安插在这儿的眼线,或者有什么别的图谋,知道了冷刀和上官雪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丞相和护国将军,那么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冷刀也不知道。同样,他也不敢去冒险。

  跟着老者走着走着就到了老者的屋子,屋里屋外的收拾的紧紧有条。在老者的指示下,冷刀将上官雪放在隔壁房间的一个空床上,就走到了一边。见冷刀要走,老者连忙叫住了冷刀:“唉!这是你的妻子。虽然我是个医生,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先给她简单的冲洗一下, 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叫我过来。”

  冷刀想了想,觉得老者说的话没有什么不正确。于是抱着上官雪到旁边的溪流里去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可是越冲洗,下体的血流的越多。都止不住,冷刀慌了,就连高晓柔病倒在床上的时候,冷刀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今日, 冷刀却感觉到一阵心慌。于是冷刀也不敢继续给上官雪洗澡了,连忙给上官雪换上赶紧的衣服,就回到了屋子里。

  一面看见老者,还一面结结巴巴的说道,“她的血一直不止,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老者连忙凑近上官雪,从怀里的一个瓶子里掏出两粒药丸给上官雪吃下去,这两粒药丸正是穗医女给上官雪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的药丸。老者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给她吃了两粒药丸,这个是之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我就拿走了,想着你们要是有什么坏心眼。我就尽早的打发你们走,然后独吞了这两个好药。嘿嘿嘿,不过现如今,也算是用在了你妻子的身上了。”

  冷刀连连说没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关心的是上官雪的伤势,“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大碍吗?”

  老者绕了绕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在休息两天也就能醒过来了。之所以昏迷这么久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有就是在她怀孕期间一定有经常失血过多,劳累,之类的事情。不然身体不会这么差。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就算想要孩子,也难了。”

  冷刀待在上官雪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者说的话,自己的心里也会有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知道是因为孩子没了,还是因为上官雪的身体。上官雪不醒过来,冷刀也一步不离开。老者见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微博里有的让冷刀去吃饭。

  说如果冷刀要是不吃饭,把自己病倒了。他就把冷刀还有上官雪一并绑在木筏子上,然后把他们放归大自然。

  冷刀也是被老者说的话给唬住了,他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感情用事,在现在的时间里,冷刀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保证他和上官雪两个人的安全。不然如果两个人都病倒了,也就是到了一个任人宰割的份子上了。

  冷刀细思极恐,连忙跟着老者去吃东西,一日三餐都按时吃,不仅按时吃,吃的东西还多。什么有营养吃什么,这刚到第二天,老者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了。按照冷刀这样的吃法,没多久家里储备的粮食都要被他给霍霍完。

  第二天,冷刀照例去上官雪的房间里等她醒来。他刚走到床边就感觉到上官雪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手指头也动了一下。这可把冷刀给乐坏了,连忙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叫着上官雪的名字。就等着上官雪什么时候会醒来。

  在冷刀热切的眼神下,上官雪还是很不负众望的醒过来的。“渴……渴。”上官雪微弱的声音从嘴唇里传来。冷刀开始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很快理智就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愣愣的走到旁边给上官雪到了一杯水。

  上官雪喝了点水,才慢慢适应过来。恢复神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掉下悬崖后,我感觉到全身都很痛,肚子已经没有感觉。只有很多的血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上官雪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一把抓住冷刀的手臂:“你说啊!你快回答我。”

  冷刀的表情木木的,似乎不知道上官雪的反应会这么剧烈。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复上官雪。

  上官雪见冷刀迟迟不说话,可是从冷刀的表情中,上官雪也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整个人都脱了力的往后一靠:“呵呵呵,我的孩子没了。这样也好,反正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是因为被祝福而来的。他的存在也许活过了今天也活不过明天吧。”上官雪面如死灰,这个孩子是她和冷刀唯一一个联系的媒介了,不仅如此,上官雪身为一个母亲。断然是很难接受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的事实。虽然这是一个不能成长在阳光下的孩子。

  上官雪悲从心来。任凭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只是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愿意让自己哭出声来,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体力不支,上官雪随后闭上了双眼睡过去了。

  冷刀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插不上。冷刀有心想说几句安慰上官雪的话,但是冷刀此时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笨,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上官雪。最后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陪在上官雪的身边。

  直到上官雪睡下了,冷刀才到旁边的小床上躺着。这么几天,别说是上官雪,冷刀也经历着很多的煎熬。对于冷刀最怕的就是担心上官雪再也醒不过来了,高晓柔这几天冷刀既然一点都没有想过。

  冷刀开始迷茫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冷刀起身走到上官雪的身边,看着尽管是睡觉,眉头还是拧着的上官雪。冷刀想走过去帮她把眉头舒展开,但是又怕这么一个小动作把她给吵醒了。所以冷刀什么也不敢做,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上官雪。

  上官雪的容貌对于女子来说真的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是每一个五官拆开来看都特别有辨识度,而这几个五官凑在一起,就组成了上官雪这样的容颜。这么一种虽然不似女子柔媚的五官,却是另有一股英气之美。配上上官雪这种刚强的性格,真的很难想象也会这样脆弱的哭成这样。

  冷刀看不透也猜不透上官雪如何会在军营里长大,又如何做到了护国将军这一职位,虽然说上官老将军之前就是郸国的护国大将军,但是将军一职是不能继承的,因此上官雪的这一将军之职,那真是的是她凭着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冷刀想不明白一个女人如何做到这一点。理不清情绪而越理越乱的冷刀,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冷刀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当冷刀一觉醒来以后。连忙走过去察看上官雪的情况,当冷刀发现上官雪还在睡觉,虽然眼角还带着几分泪痕。但是呼吸是正常的节奏,冷刀才放下心来。

  看着这样的上官雪,冷刀叹了一口气,想必她一定是在梦中也哭过了吧。此时冷刀才真切的了解到,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说没就没了。这个时候的天才蒙蒙亮,冷刀却感觉时间紧迫。他想给上官雪弄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不然按照上官雪这样的身体,迟早也会垮了。

  冷刀敲开老者的房门,问了问今天的午餐吃什么。老者一看到冷刀,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当冷刀问吃什么的时候。老者就差没有哭给冷刀看了。这个小伙子,把家里值钱的好玩意基本都给吃了,再按照这样下去。迟早几个人都要饿肚子。老者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家里能吃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可是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跟我一起去山中打猎,你看如何。”

  冷刀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冷刀也参加了好几年的秋猎,抓个猎物而已,对冷刀来说没什么问题。

  老者倒是诧异冷刀答应的果断。因为按理说冷刀一个开商铺的小伙子,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荒郊野岭应该是害怕。害怕之后应该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帮不上,没想到还能一起去抓猎物。老者觉得自己还算是赚到了。毕竟自己也年事已高,不像年轻人那样的手脚伶俐,好几次都因为猎物太远了没追上,而导致的猎物跑掉的。

  现如今冷刀跟着老者一起上了山,随随便便的就抓了好几只山鸡。老者对冷刀刮目相看,但是却又感觉到好奇:“你一个开商铺的,竟然还会点功夫,还能抓到这么多的山鸡。而且还是活捉。你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冷刀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一点,但是现在上官雪还没有恢复。冷刀也不敢太早的相信老者,“我小时候身体很差,于是家里人就请来了人教我一些功夫,为的就是强身健体。没想到这么久了,今天竟然能够用上,别看这鸡不大,但是到是挺会跑的。”

  冷刀今天露了这一手,老者甚是满意,其时老者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老者也只是痴迷于药物的研究,却是最烦去为了吃而花时间去捕获这些活物,因此平时老者也都对对付就对付,现在没想到这个年青人有这样的好手,老者想着看来自己救下他们是做对了,起码在他们没有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天天好酒好肉的吃是没有问题了。

  老者甚至在心里算计着,又在心里列了一份清单,打算让这个年青人每天去捕获什么猎物来改善改善他的伙食。

  冷刀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忽视掉老者眼中的精光,拎了拎手中的山鸡。四只大肥山鸡,对于这样的收获。冷刀不甚满意。想了想回去可以给上官雪中午炖鸡汤,晚上炖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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