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冷刀跟上官雪两人的精神一直都崩得紧紧的。所以用膳完毕,他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了。
第二天,当冷刀一早起来。郸城的大小官员已经在马汉良的带领下都集中到了驿馆。
当冷刀下了楼,驿馆的老板递给了冷刀一封信函。
看着信函上那娟秀的字体。冷刀心中一动。连忙打开了信函。
看着看着,冷刀抓着信函的手指由于用力而发白。手中的信函被他用力催毁了。
冷刀手一扬,手中那已经变成粉末的信函飘飘扬扬的随风而去。
冷刀双眸一沉,掩饰着自己的不快。然后才走到马汉良等人跟前。
马汉良这一晚是食之无味,夜不成眠。一直都在担心着自己昨天发出的紧急信号会不会被皇上怪罪。
所以一大早的他就将郸城的官员都集中起来,过来听候冷刀的吩咐。
一看到郸城大小官员都来了。冷刀冷声的问马汉良:“你这是……”
马汉良连忙说:“丞相大人光临郸城,所以我们都过来听听丞相大人的吩咐。
冷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马汉良说:“你及几位户部、工部、礼部的官员留下,其余的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是,是,是,”马汉良连忙点了几名官员的名字,然后吩咐其余的官员都散了。
“随意上些清淡些的白粥小菜。”冷刀朝驿馆老板吩咐着。
“是,小的这就去办。”驿馆老板早早的就将所有的厨师们都集中在厨房中,就等着冷丞相的吩咐了。
冷刀招呼马汉良等一同用早膳,可是马汉良等哪敢跟丞相大人同桌,于是他们都唯唯诺诺的声称已经用过早膳了。
看着这一群人围在自己的身边,冷刀直觉得没胃口,于是让他们都去外面候着。
等冷刀将一干人等清出去。环视了周围只有自己一人,才安心的吃起早餐来。
可是这一餐饭冷刀却是食之无味。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站在门外候着的驿馆老板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暗道:“难道是饭菜不合丞相大人的口味吗?”
但是他没听到丞相传唤,所以也不敢进去询问。
冷刀此时又想到了早上所看到的信函。那是上官雪留下的。
上官雪在信函中写道;“回到了现实,就恢复了原样。我们俩人终是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我先回去了,反正我们就是短暂的同路,最终也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在此别过。”
不知为什么,冷刀看完了上官雪的信函以后,心情却是很沉重,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可是冷刀也知道上官雪说得没错。自己已经对上官雪下了止步令,不容许上官雪再踏进冷府半步。
所以现在上官雪已经另有自己的小院,似乎他们真的是再我交集。
可是此时冷刀却又暗自纳闷,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对上官雪如此的绝情。
而且冷刀发现,自己这二天脑海中闪出的高晓柔的身影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自己不是一个蔳情的人啊,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感情波动的会如此的大呢。
冷刀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再没有心情吃饭。
于是冷刀起身,出去叫上了马汉良,既然已经来到郸城了,由于郸城的重要性,所以冷刀决定对郸城的城防及管理做个视察。
驿馆老板见丞相大人最终还是没有再吃任何东西,冷汗嗖嗖的直往下冒。他不停的用手去抹,却抹也抹不完。
当冷刀经过他的身边时,并没有在意,却在走过了几步以后,才恍然反应过来。
于是冷刀又朝驿馆老板走了回来。
见到丞相大人又回身朝自己走来。驿馆老板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驿馆老板的举动使冷刀觉得有些滑稽,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这一插曲倒是分散了冷刀的注意力,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于是冷刀笑着对驿馆老板说:“怎么了,难道我是老虎吗?你为何如此的惧怕我?”
驿馆老板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了安抚驿馆老板,于是冷刀对他说:“今早的白粥熬得特别有水平。这样吧,你吩咐下去,等会再熬一些出来。待会午膳的时候我再回来吃。
听到丞相大人这样说,驿馆老板的心才放了下来。连声:“好的,好的”
安抚完驿馆老板以后,冷刀才信步走出。一边询问向马汉良询问郸城的情况,一边朝着城防要塞走去。
而在通往京城的主干道上,此时,上官雪正侧卧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其时昨晚上官雪并没有睡。虽然好不容易可以躺在柔软的床上。上官雪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却未曾想,当上官雪躺在床上时,却是翻来覆去的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因为上官雪的脑海中总是闪出这几天跟冷刀单独在湖底下的经历。
这几天,他们两人从开始的隔阂,到后来的相依为命。互相帮衬。上官雪一度的以为自己跟冷刀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了。
可是当他们重见天日,又回到这繁荣的现实世界以后。曾经的过往就不断的提醒上官雪。冷刀已经不是曾经的冷刀了。他已经有了高晓柔,而且还决绝的将自己赶出了家门。
他们甚至都已经相互给对方下了休书。
所以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妇。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是陌路人了。
所以不想看到跟冷刀一同回到京城后,再各自回去自己的家,而且曾经冷刀的家也是自己的家。
上官雪想想都觉得很是凄凉。所以天才微微亮,上官雪就给冷刀写了一封辞别的信函。然后自己一人租了一辆马车单独回京了。
上官雪并不知道,她正在通往回京的路上的另一头。孙测正匆匆的朝她的这个方向奔来。
孙测已经奔跑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了。每到一个驿站,孙测都停下来换马,然后简单的补充一下体能。然后就又马不停蹄的朝郸城的方向奔来。
离郸城越近,孙测自己袖中的追踪蛊就越活跃。似乎在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前面。
孙测就是在这样的鼓舞下。一路急奔。能不休息就不休息。只有马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做短暂的停留。
所以,当孙测与上官雪两人相向而过时,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
孙测是一心朝着前面赶路。而上官雪则是在马车内假寐。所以孙测嗖的一下就跟上官雪的马车插肩而过。
由于惯性的作用。所以孙测一下子就奔走了几十米远。等孙测发现他袖中的追踪蛊的反应已经到了暴躁的程度。孙测方才觉得不对,所以停了下来查看。
没想到孙测一停下来。才将袖中的追踪蛊拿在手上。追踪蛊就跳了下去。朝着来路奔回去。
一路过来孙测并没有遇见什么人。现今看到追踪蛊朝着来路往回走,难道刚才跟自己插身而过的那辆马车里坐的人就是上官雪吗?
这一认知,使孙测连忙调转马头,朝着马车追回去。
此时上官雪正在马车内昏昏欲睡呢。由于昨晚没有怎么睡,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所以上官雪吩咐赶车的汉子走得慢些。自己睡一会。
因此,当孙测拍马朝回走,不一会就来到了马车的后面。
孙测无法按奈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就将马车的帘子挑了起来。
上官雪虽然想好好的睡一会,但是并没有熟睡。所以当上官雪觉得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的瞬间。
猛的睁开了眼睛。于是乎当孙测掀起了帘子,看到车内的人真的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上官雪时。再也顾不得会唐突到上官雪。直接就挺身一跃的,跳进了马车内。
赶车的汉子遭此惊变,吓得手一紧,勒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他还以为是遇上了劫匪了。立刻跳下了马车。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
上官雪一时没看出来人是自己认识的人。毕竟当时上官雪在客栈时由于小产而陷入了昏迷状态的。待到后来虽然度过了险关,而孙测更上天天都过来小坐一会,但是当时上官雪关上了自己的心扉。所以上官雪并没有正眼看过孙测。
于是此时一见此人如此猛浪的不打招呼的就进入到自己的马车内。所以上官雪不发一言就朝来人挥去了一掌。
孙测显然是没有料到上官雪会朝自己出招。所以孙测结结实实的被上官雪打了一掌。
还好上官雪由于来者的身份不明,所以并没有出全力,而是警告性的出掌。
所以虽然孙测中了上官雪的一掌,却并无大碍。
“你是谁?”上官雪挥出了一掌以后,娇声的质问。
“是我,我是孙测。”
孙测心中一急,不但报出了自己的真名,还不再变声,而是用自己本来的声音回答着上官雪。
上官雪大吃一惊。陵国堂堂的大将军为何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到郸国的国都。
孙测知道上官雪认出了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孙测挥挥手,甩给了那驾车的汉子一个元宝。并对他说:“你走吧,你的马车我买下了。”
那个一直站在马边的汉子一见早就欢喜若狂。开始以为是遇上了强盗。只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现在不但没有性命之忧。而且还白得了可以买几匹马车的银子。那个架车的汉子连忙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待周边只剩下自己跟上官雪两人。孙测才在上官雪对面坐下。一时也说不出话,而是好好的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看着上官雪。
上官雪被孙测看得一头雾水的。心中疑虑更深。
忽然,孙测一把将上官雪抱在了怀中。一边不停的问:“雪儿,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冷不防的被孙测抱住,上官雪一时羞红了脸。连忙将孙测推开。
孙测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精神状态还算好的上官雪。
“你怎么会出现在郸国?”上官雪依然追着这个问题询问孙测。一边心中又暗想:“难道自己跟冷刀陷入湖底的这么短短的几天,郸国跟陵国就已经建立了邦交可以自由往来了吗?”
望着上官雪那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孙测知道自己还是得解除上官雪的疑虑,然后上官雪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于是孙测就跟上官雪说:“我是为了你而来。我打算正式的娶你为我的正室夫人。”
“你疯了,先不说我们两国向来就水火不容,再说我已经为人妇了。我已经是有了夫君的人了。我早就已经嫁给冷刀了,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苦苦相逼呢?”
“冷刀,冷刀,冷刀他是不会爱你的,永远都不可能再看你一眼,你没到冷刀他现在只听高晓柔的吗。他眼里还有你吗。甚至他都可以当着你的面跟高晓柔亲热,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
几天的担心,那种胆战心惊的以为失去了上官雪的孙测,一听到上官雪念念不忘着冷刀,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差点将他跟高晓柔之间的秘密说了出来。
不过上官雪已经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孙测如何得知高晓矛跟冷刀相处的情况,又如何如此的肯定冷刀不会爱上自己。这种感情上的事,就是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孙测那又为何如此的肯定呢?
上官雪于是不露声色的对孙测说:“我很累了,我先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上官雪跳下了马车,将马从马车上放了出来,然后骑上马绝尘而去。
望着上官雪说走就走了。孙测已经顾不得计较了,他已经对能够再次看到好好的上官雪已经很满足了。
上官雪催马前行。等觉得甩掉了孙测以后,上官雪又重新雇了一辆马车。她可不想一直骑着马回去。现在离京城还远着呢。
由于孙测隐身得好,所以上官雪并没有发现,其实孙测一直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孙测觉得就是不跟上官雪面对面的。只要知道上官雪在哪就好了。
一上午,冷刀都跟马汉良一起,将郸城的所以重要的边防都走了一遍。
马汉良觉得自己已经是很敬业的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巡视一圈。但是今天跟着冷刀重新走了一遍。马汉良不得不深深的佩服起冷刀来。
无论是从水患的治理,还是城墙的防守,冷丞相都提出许多的改进的建议。
这些建议使马涌良茅塞顿开,经冷丞相这一分析,马汉良才觉得这些建议真是太妙了。
马汉良平时最讨厌那些高高在上,而不懂做实事的官员的。
冷丞相的这一次巡察。使马汉良对他刮目相看。
马汉良也是实干派的,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是他敬业的加实干。所以他的成绩是靠着努力实干挣下来的。所以马汉良平生最佩服有能力的人。
冷刀一边指导着马汉良改良城防的布置。一边思绪却已经飘向了远方。
冷刀在想着上官雪现今走到哪里了。一路上可曾顺利。
却说上官雪又走了二个多的时辰,觉得太阳太烈了。于是吩咐赶车的汉子寻了一个客栈做短暂的休息。
此时,上官雪躺在床上,本来是已经疲惫不堪的。却是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回想起孙测说的话。刚才匆匆的只想着离开孙测,所以并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
而现在安静了下来。上官雪才觉得孙测所说的话中似乎暗有所指。
难道他们对冷刀下了什么迷药吗?
上官雪宊的坐了起来。她被自己的假设吓住了。
于是上官雪再无睡意。她将冷刀近期的所做所为又细细的梳理了一遍。
觉得冷刀的改变甚是可疑。
冷刀的人品摆在那里,如果冷刀是如此没有心的人,那自己当初也不会爱上他。从他宁愿舍了自己的性命也独自去陵国将自己救回的举动来看。他对自己是有情的。
却前天还跟自己恩爱有加,到后了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
想到这里,上官雪已经确定冷刀的性格大变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上官雪已经心中有数了。一定跟孙测及高晓柔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上官雪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上官雪马上下了楼,将赶车的汉子叫了过来。
“老汉,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马,我看你的马耐力侹好的,能不能卖给我,我出双倍的价钱给你。”
那个赶车的老汉一听,当然愿意了。于是连忙说:“可以的,可以的。”
就这样,上官雪从赶车的老人那买了一匹马。然后掉转头快马加鞭的朝着郸城的方向奔去。
上官雪休息的时候,孙测也隐蔽的寻了一处角落喝着茶等着上官雪。
忽然孙测见上官雪匆匆跑了下来,然后跟赶车的买了匹马就匆匆而去。
惊觉上官雪出了什么事,于是孙测连忙追了上去。
但是孙测不敢太过于的靠近。所以只是远远的跟着。
上官雪由于想到了冷刀可能遭受孙测跟高晓柔的陷害,所以迫切的想要跟冷刀说明情况。
于是她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疾速的奔走,并没有察觉到孙测就跟在她的后面。
孙测看上官雪又朝回走,一时也想不通上官雪想去哪里。所以他只好小心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