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始终被任了了这样羞涩的一面吸引着,他分明已经在欧阳诗的墓碑前发誓过,以后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可是看到她,他的心脏好像都不受控制了似的。
大王妃似乎还想讥讽,二王妃却在梅姑姑的搀扶下走上前,疼惜的看着任了了,见她没事后,才稍稍安心些,微笑着说:“了了你真是好生调皮,走路怎么都能被摔倒呢?”
“让二王妃担心了,是了了的错。”有些惭愧的吐吐舌头,任了了一直感觉正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望着自己,顺着视线看去,竟然正是浑身带着一股她略微熟悉的气息,可那张脸缺陷的完全陌生的景无忧。
两个人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对视着,仿佛天地间都根本不存在似得,即使出了二王妃之外的其她几位王妃,早就已经嫉妒而跃跃欲试,景无忧却万万不在意,眼前这个喜欢闯祸的小女人似乎带着一股让他着魔的气息,仿佛只要有她的存在,其她的人就都变成了多余。
对任了了来说亦是如此,景无忧的美貌长相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天姿国色,只是不明白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为何偏偏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难道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兰陵王,因为长相俊美,担心不能够给敌军造成恐惧,于是每次奔赴战场之前都需要先戴上特质的恶魔面具吗?只是,百姓中人人都传说无忧王爷是皇族中最为神秘,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今日一见才知情,是担心他的出现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吗?
不知道这种局面究竟持续了能有多久?直到景无忧唇角挑挑,打破这场僵局,道:“下次走路略微小心些,本王可不是随时随地都在你左右的。”
“那么王爷就经常留在府中,随时防止这种危险的发生不就好了嘛?”不知为何,任了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看似在简单不过的一番话,却让身边的众人猛的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景无忧一直都将无忧王府当成是他伤心的地方,即使每次长时间在外面打仗归来,也只是在这里停留几天的时间而已,其余的时间要么就是在坪瓷王府,要么就是在外面云游四海度过,可是碍于他威严的身份地位,从没有一个王妃胆敢出口抱怨,就算是说,也只是默默的在心里犯嘀咕,可是今日,任了了竟然情面淡写的就将所有人的想法表述了出来,而且看着景无忧精致的脸庞,好像也并没有多么生气。
见状,大王妃虽是满心的期待,可嘴里还是讨好献媚似地说:“王爷恕罪,任了了这个丫头才疏学浅,不明白什么是男人间的大事,王爷你身份高贵,自然经常都得日理万机,就算不住在府中,臣妾们也绝对不敢有半句妄言。”
“是啊,王爷,臣妾们都会联合一心守护好这栋王爷,等着王爷您随时回来。”四王妃好像也生怕没有在景无忧面前表现的机会,于是赶紧站出来附和着玉玲儿说着。
哪知,景无忧却依旧淡淡的挑眉,看着任了了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回答说:“本王知道诸位王妃的心思了,身为这栋王府真正的主人,本王似乎呆在这里的时间的确有些太少,今后会尽量注意的。”
大王妃险些站不稳,向后猛的后退几步,幸亏身后有丫鬟雅妓手快搀扶着,否则肯定会摔倒,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日景无忧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还保证以后一定留出多一些的时间来陪伴王府中的诸位王妃?而这一切的源泉,竟然都是任了了那句看似简单的话?
剩下的几位王妃也是纷纷惊讶的合不拢嘴,心想着景无忧见到做事行为如此唐突的任了了之后,非但没有因为她不懂规矩而火冒三丈,竟然还好像有种处处避让的感觉,这根本就不是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应该有的姿态才对。
就在这时,景坪瓷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还没等进门,就一直不住兴奋地吆喝道:“无忧皇兄你也太偏心了吧?从战场回来之后就直接迫不及待的接见诸位王妃嫂嫂,皇弟那边你就不管不顾了吗?”
听景坪瓷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个喜欢吃醋的小媳妇,也难怪,景无忧跟景坪瓷才是一个皇妃生的,所以感情自然也就更加要好一些。
只是他这次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前来,竟是还带了一个长相貌美如花,身材翩翩,着一袭绿色曳地绣花裙的美少女,只见她刚一看见正站在大厅中的景无忧,就显得娇羞万分,小脸更是不自然的就蹭上一抹红晕,咬紧嘴唇,羞涩的微笑着,俯身行礼道:“无忧王爷,你可还记得小女吗?”
“你是皇后的表妹,漫荷小姐?”景无忧的脸色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处事不惊,朝那个叫做漫荷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得知景无忧竟然还能够一口就唤出自己的名字,漫荷觉得心里好像正藏着一直活蹦乱跳的小鹿,有种甚至说是兴奋都难以替代的感情,不等她再说话,景坪瓷便上前,朝任了了咧嘴笑笑,就开始打趣景无忧说:“都说男人实际上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对美女都格外的敏感,这不无忧皇兄再次见到漫荷小姐之后,也变得与众不同许多了吗?”
“坪瓷皇弟不要胡言乱语,漫荷小姐是当今皇后的表妹,新帝的小姨子,本王虽然并不太习惯宫中的氛围,不常前去,可是在新帝大婚之时,倒还是跟漫荷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的。”
即便是面对像漫荷这样一等一标致的美女,景无忧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她比较想知道的是,景坪瓷之前就是跟任了了认识的吗?为何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神好像是熟络的人?
听到景无忧这么说,漫荷的脸色稍稍一变,她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都城中几乎很少有男人见了之后就会立即忘怀,都会变着法的找皇后罂粟提亲景无忧就算再怎么传言中的冷漠高贵,毕竟也是个男人,应该也不会例外才是,可是她这次却是失策了。
不愿意放过感到失望的这个大好机会,漫荷的语气依旧幽幽的,好像带着秋天阴郁的感觉,她说:“漫荷这次来是代替新帝前来传话的,据说无忧王爷在边境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那几个试图吞并我天耀的边境小国士气大败,新帝跟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高兴不已,因此明晚会在皇宫之中设置宴席,邀请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来参加,想要给无忧王爷你接风洗尘。”
皇宫之中设宴接风洗尘?这可是所有的战将做梦都享受受到的最高的荣誉,可是对此,景无忧却好像有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理解,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并不为之所动,回答道:“多谢漫荷小姐的传话,可是还烦请你回宫去之后代替本王转达新帝,就说边境的战事是本王应尽的职责,职责之内的事情绝对不敢好大喜功,宫中设宴一事还是就此作罢。”
景无忧的话才刚一说完,黎雪姿便上前,朝漫荷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声的提醒说:“王爷还请三思,新帝既然都已经下命,那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倘若王爷在这种时候驳回他面子的话,恐怕以后后患无穷啊。”
景兰宣明里暗里的做事手段他们都了解,所以还是想要能够避免的情况下就尽量避免,免得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祸端,就算景无忧跟景兰宣面和心难合,毕竟景兰宣也是一国之君,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忽视。
黎雪姿的话有道理,可是景无忧实在已经厌烦了宫中那种明争暗斗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直都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参与其中,可是偏偏身为皇族子嗣,这种责任又是绝对不能够逃避的了。
漫荷闻言,那张精致脸上露出的微笑就更重了,如果说刚见面的时候,感觉她是单纯雅致的淑女,那么现在就好像藏匿着浓重心机的坏女人,她继续说:“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新帝这样赏识无忧王爷您,王爷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本王明白新帝的好意了,明日的晚宴一定准时赴约。”景无忧做这个决定其实并不情愿,可又显得被逼无奈,就像黎雪姿说的那样,景兰宣登上皇位之后就将原本的面目暴露了出来,自私贪婪,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他就算再如何想要逃避,好像也始终更改不了这种命运。
终于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漫荷的脸上这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是看着四周那一个个长相美丽,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够友善的王妃们,到还不忘傲慢的留下一句:“只是这次的晚宴还请王爷一个人参加就好,不要携带任何家眷,王爷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的,这次晚宴之中势必会谈论一些关于战场上王爷英勇杀敌的往事,女子还是有较多的不便参与。”
“漫荷小姐说这番话倒还真是轻描淡写呢,我家王爷英勇在战场上拼搏的事情我们就如何不能够参与了?”四王妃凌霜霜似乎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所谓皇后的表妹,在除了对景无忧一人说话还算是毕恭毕敬之外,对其他的王妃根本是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这让她觉得气不过。
可是,漫荷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四王妃的指责,她好像一早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那就是看着景无忧,一张精致的小脸好像是遍布着委屈似的,泪眼朦胧的解释说:“王爷,诸位王妃对于这次晚宴的安排有意见,漫荷也能够理解,可是漫荷只不过是个前来帮忙新帝传话的人,诸位要是有意见的话,大可以在新帝面前提起,又何必处处只针对漫荷一个人呢?”
“漫荷小姐,你!”万万想不到,精明狡诈的漫荷,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事情的全部责任都推到了景无忧一个人的身上,这让凌霜霜恨不能现在就狠狠的扇她一巴掌,可是她毕竟是皇后罂粟的表妹,虽然没有任何衔位可言,可还是一出现就自然带着满意磨灭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