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在的意思难道是想要提醒了了,想要排队侍寝的人恐怕能从了了房中拍到都城城门口,所以提醒了了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吗?”原本觉得景无忧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拥有一副富有磁性而又好听的声音,再加上之前有曾经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大厅里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过她,维护过她,大概在他心里,她真的还能算得上是不同寻常的存在才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美好的梦想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度过今夜,就已经被彻底的糟蹋了。
心里无数遍的将景无忧谩骂着,可还是觉得不解气,要知道,她之前也是对他多多少少抱着些许幻想着,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在大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美貌跟举手投足间的高冷气质,还是深深吸引了她,让她忍不住在心里不断进行着小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幻想。
可是今晚他的一番话,彻底将她打入了无底的深渊当中。
大概是琢磨到她失望的原因,景无忧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觉得很是爽快,就好像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似得,他继续回答道:“你能够拥有这种觉悟也算是一种正确的决定,本王听说在你手上拥有一支让诸位王妃差点闹的人仰马翻的玉簪,所以特意前来瞧瞧。”
玉簪?不是说欧阳诗是景无忧此生最大的伤痛吗?好像在王府里面不准提起她,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到底是谁这么愚蠢的将玉簪的事情告诉了他?心里面忽然浮现出景坪瓷的脸,任了了有种任命的冲动,没错,如果是他的话,绝对有可能随便一激动就全部都招了。
既然如此,那么任了了就算再想要遵守跟黎雪姿只见的诺言,好像都显得在可笑不过了,她皱皱眉,语气淡淡的问:“拿出玉簪自然没问题,不属于了了的物件,说实话了了也并没有想要一直霸占着都不放手的念头,只是王爷是不是应该先允许了了站起身?为了防止玉簪丢失,了了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在这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位置。”
“那就赶紧起身去找。”景无忧下达这道命令的时候,让人捉摸不透语气中到底是压抑着高兴还是怒气?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说着,似乎轻而易举就掌握了她的脾性,绝对不会耍出什么花招般。
跪了这么久,任了了只感觉膝盖都有些发麻,再加上起身有些太着急,竟然猛地就直接朝着地面栽倒下去,而这次,景无忧却仍旧不厌其烦的伸手拦住她纤细的腰肢,臂膀稍微一用力,就直接将她带进了强壮而又带着甜蜜香气的怀抱中。
如果说两个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是当着很多人面的,心里感觉悸动可是碍于在众人面前也只能强行压制,那么这次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们距离接近的甚至都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他的鼻息就在她的头顶,偶尔无意中吹到她的脖颈间,竟然有种酥酥麻麻,就像小虫子正在后被不断攀爬着的感觉。
她的小脸有些不自然的泛红,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是才刚一开始这种动作,景无忧的臂膀就更加用力的将她控制在怀里,就连呼吸都明显有些沉重的说:“任了了你大概真的不是个寻常的女人,所以才会刚一出现就让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初衷,是吗?”
“王,王爷?”他精美的脸颊就在伸手可得的不远处,那么的美丽精致,就好像上天精雕细琢出来的最美好的作品般,他的一双鹰眸好像带着噬魂摄魄的力量,淡粉色的薄唇呢喃出让人听了就会瞬间融化的语言,这一切都让任了了仿佛感觉快要窒息了。
终于,他的唇一点点的压近她,甜蜜的气息也好像带着霸道的味道,在瞬间就占据了她身边全部的空气,现在无论她是呼吸着或者是怀抱着的,都统统是属于他的味道。
轻轻闭上眼睛,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不是了解太多,但是接吻的最基本利益就是闭上眼睛,这种小事她还是多多少少能够理解的,然而,预料中的亲吻却是迟迟的没有落下来,她狐疑的睁开一只眼睛看去,景无忧嘴角那充斥着冷漠跟讽刺气息的冷笑,却让她忽然尴尬的恨不能现在就立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然后再也不要出来了!
或许是看见她因为刚才心里藏着的期待而羞红了脸,景无忧故意添油加醋道:“本王自然知道是很少有女子能够抵挡住本王的魅力,但是像八王妃这样嘴里说着不要,实际上却很主动的口是心非的女子,本王倒还是很少见,简单的测试,就让你能够缴械投降,这样一个拥抱显的也很值得了,不是吗?”
“你,你在耍我?”任了了气的咬牙切齿,她万万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这个道理,竟然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得到验证,她发誓她刚才有过一瞬间的错觉,认为景无忧真的想要亲吻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也不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创造出来的美好梦想,他是景无忧,她是任了了,分明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不再给景无忧能够继续戏弄她的机会,任了了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自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从枕头底下将那根在夜晚总会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玉簪拿出来,递给景无忧。
可是景无忧看到玉簪之后,很明显视线顿了顿,之前还带着嘲笑的脸颊,此事竟充满了可怕的绝望,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接过玉簪看个仔细,可是她却故意避开了,面对景无忧惶恐的目光,她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说:
“这玉簪的主人并不是我,就算我说那晚真的见到了欧阳诗的鬼魂,也请王爷当我是在胡言乱语,说实话,被这么多人否定之后,我自己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不过我宁愿真的是如此,不过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情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代替欧阳诗,在王爷你的心目中占据重要的位置,或许别的王妃会有这种念头,可是我却并没有,所以以后捉弄这类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再次发生了,我不像王爷你这样应付女子有经验,再这样,我很容易当真。”
景无忧下意识的皱眉,任了了严肃起来的模样竟然真的就跟欧阳诗有几分相似,虽然他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说她根本就不是她,那么他处处对她的保护,对她的疼惜,又能算得上是什么?
玉簪终于回到自己的手中,景无忧即使不用仔细辩解,只是手感就能够让他确定,簪子绝对不会是伪造的,他仍旧记得曾经为了雕刻这根定情信物玉簪,他的手指被刻刀刻破了几次?他的鲜血好像也已经顺着玉簪的缝隙渗透到了玉簪的深处,所以只要一眼,他就能想起欧阳诗曾经那么爽朗纯美的微笑。
不知不觉她竟也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似乎人本身就是这样,越是思念一个人,就越是会渐渐遗忘她的模样,很多次在吹奏笛子的时候,他也是很用力的回想她的模样,而且偶尔做梦都会忘记,他真的很怕,害怕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他会真的彻底忘记她,到时候他甚至就连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都会忘记,那么他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还好玉簪及时出现了,它的身上还带着欧阳诗的味道,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就好像她会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似得,那么纯真自然,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敢奢望会有的感受。
而一旁的任了了,见景无忧在她的房中已经发呆了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根玉簪着魔了?她赶紧走到他面前,大力的挥挥手,提醒说:“王爷,了了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带着这根故人的玉簪,回房去休息了?那啥,我也就不留你了。”
“放肆!本王要去哪里还需要你多嘴?”说着,景无忧竟然一反常态,直接伸手掐住了任了了的脖子,他那么用力,就好像是真的拥有了想要将她杀死的决心似的。
纵然越是用力,那根簪子就好像是有灵性的似得,扎的他的手越疼,可一直到簪子将他的手掌心刺出了带血的痕迹,他的手却还是紧紧掐着她不肯放手,鹰眸也被独上一层血腥的味道,他逼问道:
“任了了,你当本王真的这么好糊弄吗?死人的发簪怎么可能还会散发出这么完好无损的味道?你告诉本王,其实小诗她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这段时间躲起来埋怨本王没有保护好她的爹爹,所以才会跟本王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是不是?你说!你快说啊!”
任了了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第一次感觉死亡的脚步原来距离她并不遥远,她下意识伸出柔弱的小手,不断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似乎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将他叫醒似的,她边打,边哽咽的呢喃着:“王爷你疯了,疯了!欧阳诗已经死了,说她没死只是你自己的幻想,你能够骗的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如果不信,你大可以把欧阳诗的坟墓扒开来看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躺着欧阳诗的尸体?”
“不!本王不信!你在说谎!”景无忧的手心更加的用力,鹰眸也散发着冷魅的触感,他说:“这是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编造出来的谎言,是为了欺骗本王,让本王每日都活的生不如死的是不是?小诗你真的好残忍,你可知道本王失去你之后,活的就更个没有任何感情的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吗?”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是将对欧阳诗全部的思念之情,都转化为了对任了了的仇恨,他根本不管不顾他的这种行为会不会给任了了造成伤害?对他来说,想要化解掉心里的这番疼痛感,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