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这样的东西很容易传播,毕竟谁都有一张嘴巴。上下一磕碰,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这样传开来了。真相如何,大家是并不关心的,关心的只会是后续的结果,看看能不能得到心中的希望。
就好比戏曲之中的悲欢离合,全凭借着坎坷的喜好,至于剧中的人物究竟有多惨他们根本是不关心的。箫卿颜见惯了这种喜欢看血肉模糊的事情,早已不放在心上。箫卿颜呷了一口果露拍着小白的头问郝叔:“现在留言传得如何了?”
郝叔笑着说:“一切都是主子所希望的,现在的消息已经是京师人人皆知了,而且人们知道的消息已经到了杨家大小姐住进皇宫了。”
箫卿颜拨弄一下头上的蛇尾簪子笑了:“很好,继续这样下去,给说书人多加一成银子充当润口费。”
“是!”
望帝宫中,楚蓉横着小曲绣着杏花,百岚则是打着哈欠为楚蓉整理丝线:“主子,你这几日都是在做针线活,有什么用啊?”
楚蓉笑着说:“能静心,这样慢慢绣着,烦心事情也会没有了,当年颜儿就是靠着绣花打发她的烦闷的,曾经我以为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头上,现在却是我在绣花了。”楚蓉这般说着,手上下翻飞,一朵栩栩如生的杏花就出现了丝绢上。
楚蓉揉了揉有一些酸疼的肩膀,原来是事情多忙起来根本没时间想那些烦心事情,现在自己闲下来了,什么烦心事情都往自己的脑子里面涌了,果然这人还是不能闲着。楚蓉低头看着那一朵杏花想起了捡到了自己鞋子的小医生笑了,她将那线头咬断了给百岚看:“我这手艺比颜儿不差吧?”
百岚看着这一朵杏花摇摇头:“主子,你的绣工没有颜主子的灵气。”
楚蓉也知百岚说的是实话,不过还是有一些不开心:“我这是多年不练手生了,等我熟练了一定比颜儿绣的好。”
百岚听到楚蓉这般自信的豪言壮语,默不吭声地将箫卿颜留给楚蓉的一套宫装拿了出来,这宫装上也有杏花,两厢对比一下还真是箫卿颜的绣法更胜一筹。楚蓉将丝绢丢掷一边:“我也是想做贤妻良母的女人啊。”
百岚翻了一个白眼:“主子,您快别说这话了,原来表小姐难道不是一个贤妻良母属性的女人么?现在如何,而且你不是心心念念想找一个白嫩嫩的夫郎么?”在百岚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就是箫卿颜了,上得了厅堂,绣得了江山,只可惜被男人伤的太深了。
楚蓉嘻嘻一笑:“也是,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形?”
百岚笑着说:“表小姐已经造好势了,现在京师百姓都认为梁帝与杨家大小姐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绝对的金童玉女。”
楚蓉听到这话笑了:“金童,这金童也太老了一点,至于玉女,就杨蕊阳的模样?”楚蓉说完,撇了撇嘴。随后她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那么我呢,是不是成了别人口中那祸国秧命的狐媚女人了?”
楚蓉倒是很有心思调侃自己的身份,当年箫卿颜就对自己说过以自己的容貌足以做一个祸国秧命的妖妃,只可惜这个盯着妖妃脸的女人偏偏做了一个贤妃还白白担了诸多的骂名。现在的楚蓉倒是真想将这个名声扣实了,不然白费了那些人那么多年的嘲讽不是么?
百岚点了点头:“是啊,还讲你和表小姐拿一处说事了,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的。”
楚蓉扑哧一声笑了:“还是颜儿会办事,这么快就达到了我的目的。”百岚轻叹一声不再言语,楚蓉却拿起了银针在杏花上赐了一针:“还是绣山茶吧,好歹有一种花名是抓破美人脸的。”
楚蓉念叨着箫卿颜,箫卿颜可没有念叨她的打算,因为池君兮这家伙竟然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差点露出破绽。
此时的池君兮正拿着箫卿颜的一条帕子问:“这上面的花纹是谁绣的?”
箫卿颜看了一眼那手绢上的图案,她的刺绣并不喜欢花卉,而是一向是喜欢异兽,所以手绢上多是麒麟纹,云纹或者是凤凰纹。这几年下也是常绣一些东西,只不过为了避免怀疑选择了不同的针法,只不过今日却不小心将自己三年前绣的帕子带出来了,正好被池君兮抓了一个正着。
箫卿颜看了一眼池君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还能是谁,自然是城阳郡君咯,这是康贤郡王妃给我的礼物。我见它绣法奇特便收了下来。”
池君兮听到出处是来自箫卿羽更是疑惑了:“箫卿羽一向是将城阳的东西当作宝贝一样供着,怎么会给你?”
“那么王爷是怀疑什么呢,这帕子难道是本郡偷来的不成,本郡没必要为了一条帕子做出这等让人不齿的事情吧。”箫卿颜抿了一口汤说。
池君兮也知道箫卿颜不会做出这等没品的事情,但是这条帕子实在是太新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箫卿颜看了一眼池君兮笑着说:“王爷是觉得帕子太新了,这帕子肯定是原主人绣了以后就没有用过的东西。只要保护好莫说是三年,就是六年也是这般新的。”
池君兮听到箫卿颜这样说,便将心中的怀疑打消了一些。池君兮笑这对箫卿颜道歉说:“郡主对不起,是小王敏感了。”
箫卿颜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心上人,出现一样东西都会在意不已。这种事情本郡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今日德王来不单单是为了蹭饭的吧。”箫卿颜在池君兮跑来蹭饭的时候就看出不对劲了。
以往的池君兮跑来蹭饭都是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轻松的姿态,今日的脚步可是有些沉重了。听到箫卿颜这样问池君兮立马笑着开口书:“确实是如此,小王今日有一些蛊术方面的事情想要向郡主询问。”
箫卿颜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碗筷,净了手说:“那么劳烦王爷移步书房。”
池君兮见箫卿颜如此严肃的作态便紧跟了去。待到了书房,郝叔将门锁住了箫卿颜才开口:“莫要怪本郡这般做法,实在是蛊术不容秘传,还请王爷详细告知本郡。”
池君兮开口说:“敢问郡主,有没有蛊虫能让人的尸体只余皮肉不留骨头。”
箫卿颜扶了扶发髻笑了:“也不知道是何种死法,你说的这类蛊虫有几种呢。其中一种是怨蛊,赚吸人骨髓,以骨为食,另外几种则是自身的毒液将骨头腐蚀了,它们爱的还是内脏。”
池君兮听到箫卿颜这般轻松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么可怕,难道蛊虫就如此防不胜防么?”池君兮对蛊圣教还是恐惧多于提防的,毕竟这个组织太过神秘了。
箫卿颜听到池君兮这样问也笑了:“你说的真是可笑,蛊术虽然有杀人的法门,也有救人的秘方。至于防不胜防,那更是可笑了,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蛊术哪有你想的这么恐怖。”
池君兮笑了笑:“是小王莽撞了。”
箫卿颜支起了下巴说:“你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案子了,而且是难以破解的案子。”
池君兮点了点头:“近日几名京畿大营的将军家中出现了家仆惨死的事情,死状诡异,所以……”
箫卿颜听到池君兮这样说就知道是谁下的手了,蛊圣教绝不会滥杀无辜,那么就只有那位老人家了。箫卿颜不得不佩服那个死老头真会挑时间,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来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