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看着池君兮眼中露出怀念的目光,嘴巴撇了撇这个男人确实是对她一往情深,可是又能如何。她箫卿颜对不起这份感情,一个是有勇有谋的暖心王爷,一个却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冷血魔女,这样的一对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更何况,她箫卿颜给不了池君兮想要的东西。
箫卿颜轻笑一声:“王爷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么,真不知道这样的王爷为何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作为王妃。”箫卿颜这话虽说是调笑,但也是认真的。池君兮是一个好男人,只不过自己是配不上他的,他值得一个更好的女人伴他一生而不是抱着一个空壳子虚渡余生。
箫卿颜的调笑让池君兮变了脸色,池君兮严肃地看着箫卿颜:“郡主慎言,池君兮的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城阳,这一生小王就这样过了。”
“何苦。”箫卿颜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说什么,在她看来池君兮就是一个傻子,暗恋罢了,还没有说出口。而且她不相信池君兮没有看出来当时她喜欢的人是池君煜,池君兮的观察能力箫卿颜可是见识过的。
池君兮反而笑着说出他的理由:“也许你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是傻子的行径,或者是认为我是自苦。但是我却甘之如饴,因为她值得。”在池君兮眼中,箫卿颜什么都是好的,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站在池君煜的队伍之中为箫卿颜复仇。
箫卿颜不便再多说什么,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认死理的家伙,再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箫卿颜便吩咐郝叔去准备午膳。箫卿颜看了一眼池君兮慢悠悠地说:“来都来了,吃一餐发在走吧,本郡当王爷是朋友,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承认本郡这个朋友呢?”
池君兮笑了笑,却没有言语。他们的身份都太尴尬了,一个是东晋郡主,一个是北梁的实权王爷,这两人天生就是对立面。箫卿颜也知道这之间的尴尬,说到底她和池君兮的缘分当真是奇妙,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他的三嫂,而池君兮是池君煜的心腹,还是对立面。好似他们天生就隔了一层一样。
箫卿颜的午膳很丰富,只不过原本应该似乎副碗筷,如今却多了一个人。箫卿颜看着不请自到的池君墨扶了扶额头,这真是不该来的也来了。郝叔为池君墨添置了一副碗筷之后便退了下去,池君兮和池君墨之间的矛盾也开始燃了起来。
池君墨抿了一口酒冲着箫卿颜笑道:“郡主,是不是内务府近日来对玉明苑多有怠慢,怎么今日这酒的味道这么薄呢?”
池君兮听到池君墨这话冷冷一笑,为了不得罪挑嘴的箫卿颜,这内务府送过来的东西可是与池君煜比肩的好东西。就是现在正因为孕期挑嘴的卢灵儿也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偏偏池君墨还来一个鸡蛋之中挑骨头。
箫卿颜看了一眼池君墨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时候池君墨变得这般小心眼了?
池君兮见箫卿颜没有回嘴自己就到了一杯酒细细地品着:“三王兄可能不知道,端华郡主最爱的不是味道醇厚的酒而是喜好果酒和甜米酿,这果一类酒哪来的酒味,就是用来甜嘴的。”
池君墨听到池君兮对箫卿颜的饮食这般了解,心中不知为何泛过了一阵怒气,池君墨冷笑一声说:“没有想到四弟竟然这样,还真让为兄刮目相看呢。”
池君兮听到池君墨这样说便呵呵一笑:“从郡主入住在玉明苑中,我就蹭了无数次饭了,如果对主人家的饮食还不了解,那么小弟我这个京城老饕的名声就要不保了。只不过三哥你都有借住在玉明苑这么久了难道没有与郡主同过席么?”
池君兮这话让池君墨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同席?池君墨虽然在玉明苑吃住,可是同席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的清楚,除了箫卿颜别出心裁的百虫宴之外就是那一次一起出去的中秋宴。还有一次吃午膳还是蹭了池君兮这个家伙的光。
只不过这两人何时这么熟稔了?池君墨心存疑惑并带着一丝警告地开口:“男女大防,四弟还是要注意一下比较好。”
“一个住在姑娘家屋檐下的男人没有资格说男女大防吧。”池君兮慢悠悠地说,“再说六年前,那宋玉烟还不是没名没分当了战王府的当家主母,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三哥一向是不把世俗礼教放在心上的。如今三哥警告小弟要注意男女大防,三哥你当真不是在说什么笑话么?还是三哥一向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呢?”
池君兮每一次攻击池君墨都会选择池君墨的痛处,而池君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一件事情。趁你病要你命,可是如果只是划破伤口怎么办?好办,趁着伤口没有愈合的时候一直攻击那一个伤口不就得了,只让它不要好,就永远是让对手疼的。
池君兮很好地看到池君墨沉了脸色,嘴角轻轻一勾:“所以说三哥不要讲什么礼教,咱们这样的人还是少说这话的好。”
他们这样的王孙公子,什么时候把世俗礼教放在了心上。那些东西都是用来归属下面的人可不是管着它上面的人的。池君墨当年将没名没份的宋玉烟捧在心尖上那是弄得人尽皆知,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引来多少士大夫的诟病。可是又如何,谁敢说他一个不字?又好比他,强行地将箫卿颜的尸身葬入自己的陵寝,谁又能说一个不字?他们这样的人谈礼教,那就是一个笑话。
箫卿颜看了一眼这两个斗嘴的人抿了抿唇:“如果战王爷不喜欢这果酒,本郡这儿还有上好的琼玉酿,不知道战王爷会不会喜欢。”
箫卿颜真的不想因为这两人的争吵坏了自己的午膳。本来这一顿午膳那池君墨就是不速之客,现在还来扰她的兴致,难道池君墨生下来就是克她的不成?
箫卿颜这一出声直接让池君兮眉开眼笑起来。池君墨看着池君兮那得意的模样,心中真的呕了一口气。箫卿颜这是摆明了打他的脸,而且是站在池君兮那一方的。
池君墨生气地喝了一口闷酒:“不必,琼玉酿是珍品,一年才得五壶,郡主还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好,不比浪费在小王这个废物身上。”
听着池君墨赌气的话,箫卿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了手让郝叔过来。嘱咐了几句,郝叔就端了一个白玉壶过来,将那壶盖轻轻拿起,浓郁的酒香就在整个厅堂之中弥漫了开来。池君兮赞了一声好酒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饮了就是,反倒是池君墨有一些拘谨。
池君墨刚想为箫卿颜斟一杯酒就见箫卿颜将自己饭碗之中的米粒尽数咽下就离开了。
这一顿饭吃得让箫卿颜难受极了,郝叔紧随其后笑着说:“郡主何必这么好心呢,换做是以前,直接两个蛊虫下去,人都成臭水了。”
箫卿颜听着郝叔这话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是好心啊,我是不想与他们做太多纠缠罢了,不过这其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说你家主子我是不是天生就和池家的男人犯冲呢?”
箫卿颜真的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在任务的时候炸了他们家的祖坟了,不然不至于这一辈子这么磋磨她这个人了。
郝叔听到箫卿颜这样说也笑着摇摇头:“谁知道,不过再等等就好了,再等几年,北梁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