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羽的拒绝没有让池君墨感到丝毫的意外,就凭箫卿羽当时疯了一样提着剑冲进战王府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是颇多恨意的。一直以来箫卿羽和箫卿颜在别人口中都是关系不和的存在,却没有想到他们姐妹两人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池君墨叹息一声,谣言误人,他以为的箫卿颜是一个莽撞任性的大小姐,结果却是另一种模样。
池君墨看着冷若冰霜的箫卿羽笑着说:“好歹我也曾是你的姐夫,又是你现在的三伯子,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池君墨的厚脸皮终于让冷着脸的箫卿羽有了一点反应:“战王爷,您说这话我可是担待不起。您也说了您是曾经的姐夫,而且妾身的夫君不过是一个庶民,如何与您这高高在上的战王爷称兄道弟相提并论。”
箫卿羽看着脸色微变的池君墨嘴角又露出些许笑意:“何况您这份善意我担待不起,姐姐生前还有一个好名声,死后被您败坏成了无耻的娼妇,做妹妹的我也要避着您一点才是。”
池君墨接连被箫卿羽这两句话刺着了,心中多少有些难受。他何尝不知自己那时候的所为所作是将箫卿颜的名声往沟里踩。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在他看来只要那样做了说不得就能将那尸骨弄进自己的陵寝之中,好歹也算作是生同衾死同穴了。可是池君兮没有给他机会,在他病重的时候,那尸骨就已经下葬了。
池君墨尴尬地说:“弟妹,这话不能这样说,只不过送上一程罢了。而且你们是诈死离开,谁知道你们的身份,瓜田李下之事怎么会存在呢?”
箫卿羽刚欲说些什么,箫卿颜就出来了。这两人堵着大厅争吵她怎么会听不到呢。箫卿颜看着一脸恨不得将池君墨就地给剐了的箫卿羽叹了一声,这孩子还是这样。这样做出一副急眉赤目的模样只会给人抓住把柄。
箫卿颜咳嗽了一声:“我这儿可不是供人吵架的场所,能不能请二位移步呢?”
这主人家都惊动了,池君墨也很无奈暗道自己的操之过急。箫卿羽对他是什么脾气什么面目他早就知晓了,这样跑到她面前来还真是找骂的。可是如果下拜帖去那康贤郡王府这家伙多半是不会接的,这一下策他不做也得做。
池君墨朝箫卿颜拱手赔罪说:“是小王莽撞了,竟然惊动了端华郡主,还望郡主莫怪。”
“啧啧,谁敢怪你啊。”箫卿颜还没未开口箫卿羽就说话了,“谁不知道这偌大的北梁国救赎战王爷最得意了,要是战王爷发起火来陛下也要让上三分,更别说郡主只不过是小小的邻国质子了。”
池君墨听到箫卿羽当着箫卿颜的面给自己抹白鼻梁心中很是无奈,可是又布恩那个反驳,因为这个时候说话更显得他无理了。
池君墨只得好声好气地说:“弟妹,我不过是好心,你何必防贼一样防着呢?”
箫卿羽看了池君墨一眼也不说话朝箫卿颜行了一个礼就走了,池君墨想拦都拦不住。箫卿颜耳聪目明在偏厅将他们之间的争吵听了一个全。箫卿颜轻笑一声:“没有想到战王爷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让本郡刮目相看。”
池君墨听到箫卿颜那戏谑的话语只能苦笑:“我对不起她姐姐,只能弥补她一二,只不过好心送卫队护送也被她曲解了用意。”池君墨锁腕叹息一声,好似在埋怨箫卿羽的不近人情和好赖不分。
箫卿颜冷冷一笑,这池君墨做事可没有绝对的善意,说是送卫队护送,其实不就是借着箫卿羽的车队光明正大地进入东晋。估计就是想着她箫卿颜当年那么尽心尽力地保着箫卿羽的胎儿,而且又与箫卿羽姐妹情深的,这样的姐姐怎么都不会放心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当箫卿羽来到那东晋,作为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怎么都会和箫卿羽见上一面,这样一来他的卫队正好来了一个守株待兔罢了。
池君墨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道她箫卿颜天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只能说这人真是白费心思了。
箫卿颜虽然是这般想着口头上却说:“战王爷,这件事情也不能怪阿羽,长姐如母,他们姐妹情深多年,面对你这样的杀姐仇人阿羽没有提着剑朝你冲过去都已经算是够能忍了。换做是我,我,就会将王爷丢进我蛊圣教的万蛇窟之中让您万蛇噬心而死。”
池君墨听到箫卿颜这般说却没有丝毫的意外:“郡主还是这般快人快语,不过说的也是在理的。是啊,我可是杀了她姐姐的人呢,那一把剑确实是我亲手捅下去的。现在想想,自己的心也是狠的。”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池君墨做了什么?那时候被一个宋玉烟迷得五迷三道了根本不承认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到如画说的那句话他就头大了。可是如画又说错了什么不成?箫卿颜本来就不是他所承认的王妃。
池君墨看着箫卿颜问:“如果郡主只是一个普通女子,遇上城阳那种情况会如何做呢?”
箫卿颜扬起了眉毛有一些诧异:“我虽然说城阳只不过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普通女人,可是这一句话就意味着她不普通了。你们北梁又有几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呢?这话问的当真是好没道理。”箫卿颜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心中想的却是你现在这模样不就是我要如何做的,以后的日子只会更惨,池君墨你且好好受着。
池君墨听到箫卿颜这般说也笑了:“那么就问郡主,如果您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女人您会如何做呢?”
箫卿颜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你也说了身份普通了,怎么有能力反抗您这个高高在上的战王爷,自然是选了砒霜将自己给药死还能如何呢?不过箫卿颜那是芝人,吃砒霜也不管用。”
提到芝人,池君墨心中那块疤又被箫卿颜给血淋淋地撕了开来。池君墨只好惨笑一声:“郡主真是狠人,永远知道我的痛处然后一个劲往上面踩。”
箫卿颜摇摇头:“战王爷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本郡可是什么都没说呢。”箫卿颜说完就走了,此时箫卿羽大概已经上了马车了吧。
七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康贤郡王府已经挂满了白幡,池君尘暴毙,其妻箫氏殉情而亡。不知真相的人都在叹息箫氏的傻,池君尘的幸运。毕竟他们想不通池君尘那样的混账东西竟然让萧氏女心甘情愿地为他殉葬,真是自古多情负深情。箫卿羽看着那满目的白色笑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竟然是这般好玩的事情,此时的池君尘已经在马车上候着了,随着棺材的合起,箫卿羽站起身来,这一声木头的碰撞声就意味着她与过去彻底割断联系了。
箫卿羽走向了马车,一双手将她拉了上去小心地护着她坐好了。这马车不大,恰好两人坐着,三人过来那就十分的拥挤了。谁能想到这样狭小的马车坐着的是京都最爱显摆的康贤郡王池君尘呢。
池君尘打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那康贤郡王府的牌匾然后落下了车帘从今往后北梁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了,他只要按着父皇的意思好好地活着就行了。
“你到了东晋可别想做小白脸,就凭你那长相本姑娘看不上。”
“放心,我不会吃你的用你的,我已经想好我该做什么了?”
“一无是处的家伙,你能做什么?”
“开青楼啊,东晋难道禁这个不成?”
“……你就不能给你儿子长点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