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见箫卿颜对那个小娃娃感兴趣便笑了,他端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大有一副讲着故事讲的铿锵有力,气吞山河的架势可是实际上并没有。林鑫打算盘的功夫或许是了得的,可是讲故事的功夫实在是乏善可陈。你见过能将东晋开国女皇传奇一生讲得和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人么,这位就是了。
在林鑫的嘴中,这位杨三公子的奇特之处并不在于多么聪明伶俐亦或者是六艺皆精的神童,而是这个家伙善赌。他一向是剑走偏锋,笑道赌技,大到谋划都是孤注一掷的。箫卿颜所提十二策实行风险极大,杨家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鼎力支持池君煜,这一切的决策者不是杨蛟那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而是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娃娃。
箫卿颜听到这个消息嘴角轻勾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小娃娃还挺会抓住时机的,那他们杨家曾经的钱袋子该不会也是那小子提出来交出去的吧?”
“没错,他说那个东西怎么保也是保不住的,不若交给太后,顺带减轻一下池君煜对他们的疑心,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很厉害,直接抓住了救命的缰绳。我记得你当时有将杨家一网打尽的打算吧?”
“有这打算也没有这能力,杨家虽然沉寂多年但是底蕴就在那儿摆着,他可不想楚家和林家那么容易被灭。一个楚老左相过世了,楚家就可以被连根拔起,一个林家女儿被毁了就要满门抄斩。”箫卿颜叹息一声说,“可是杨家,他手上有兵权啊。要不怎么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呐?女人,文章,这些看起来很不错的东西在强硬的实力面前就是脆弱的存在,不得不说杨家人虽然狼子野心可是他们站稳了一个点。”
林鑫听到这个也笑了:“没错,你说的很多,有名不如有钱,有钱不如有权,有权不如权钱两把都是硬的。就像杨家这两把都是抓硬的还抓得牢牢的。”
箫卿颜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林鑫:“隐王殿下难道不是再说你自己么,你的爵位可是东晋最高的爵位世袭罔替不会降等的亲王爵位,而且在钱这方面,好像没有人比你更富了吧?”
“我的钱都是阿姒的,阿姒才是最富的,我可是一个穷鬼,比不上杨家人。”林鑫故作吐苦水的样子,“每一次看到你那些名贵珠宝的时候,小王都想着说一句打发点咯。”
箫卿颜真是受不了这个妹控了,虽然自家哥哥也是这个画风,可是看着也比这个家伙舒服多了。箫卿颜皱了皱眉头说:“少给我油腔滑调的,说说吧,那家伙的弱点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最喜欢的就是吃女孩子嘴角边上的胭脂,也不知道是色中饿鬼投胎呢还是真觉得那胭脂好吃。”林鑫懒洋洋地说,“郡主可是人家最难得的艳骨不若去勾搭一下这个小屁孩?以你的容貌别说是嘴边的胭脂了就是留下的汗水男人都会觉得是甜的。”
“那么我怎么不见迷惑住了隐王殿下呢?”箫卿颜故作娇媚的给林鑫抛了一个媚眼。
“端华,够了,你别恶心我了,你还没有楚蓉好看呢,更别说我从小到大就看着阿姒和顾先生,顾先生就不说了,你有阿姒好看么?”林鑫一点都不给箫卿颜面子直接往上插了一刀。一家三姐妹,箫卿颜最丑,箫卿颜真的觉得太扎心了。
箫卿颜忍住了怒火,心中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是靠脸吃饭的,箫卿颜镇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好了,不说其他,你就说我们这副样子去扮那些小丫鬟小厮也不合适,你想个法子将那三少爷给找出来吧。”
“我记得你的赌技很厉害。”林鑫开口了。
月上梢头,很多人都到了要睡的时候,但是有一个地方一定是灯火通明的——花街。箫卿颜摇着折扇对林鑫犯了一个白眼:“一个十岁的男孩,哪怕是再早熟也不会在花街吧,你确定?”
林鑫笑了笑:“确定啊,这家伙不仅在花街,而且是在花街之中最好的花楼千红窟,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箫卿颜看着林鑫磨了磨牙:“你该不会要和我说我们出来理由就是我想找乐子吧?”
林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是说郡主想要体验一下磨镜之乐,郡主请吧!”
箫卿颜啪地一声将那扇子给合起来了,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在北梁,这风流好美色的帽子绝对是摘不下来了,或许今日还要加上一样那就是男女不忌,荤素均吃。
这千红窟的设计有些参照万艳楼的格局,不过里面的姑娘还真是...箫卿颜看着那些家伙么很是想念万艳楼的姑娘,至少业务水平不同?他们会选择适宜自己的装扮而不是浓妆艳抹。箫卿颜用折扇掩了掩自己的鼻子试图挡住那浓郁的脂粉味可是鼻舌灵敏的她还是忍不住了打了好几个喷嚏。见多识广的老鸨子见来人虽然是一头银发还是一个绝色的姑娘,可是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不俗之物,没看那随意挂上的络子都是鲛绡织品么?
老鸨子虽然想要招呼这个女人,可是这男人她知道怎么招呼可是女人就真的难办了。正在老鸨为难之际郝叔替她解围了:“老鸨子,叫你这儿最好的姑娘过来接客。”
老鸨子立马腆笑着脸上来了:“请问是伺候谁啊?”老鸨子虽然话是这么说眼睛可是直勾勾地看着箫卿颜,她心中嘀咕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京都也只有那尺素能够比得上了,跑到她这儿来做什么?将自己的招牌比下去不成?
箫卿颜咳嗽了一声:“自然是伺候本郡我了,难道让我的男宠偷荤不成?”
箫卿颜一说这话,就是风月场上浪迹多年的她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这女子磨镜之事是常有,就是她的招牌之间也有几对这样的,可是跑来这儿买享受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老鸨正想要说些什么,箫卿颜直接一串老坑翡翠手链就砸在了老鸨的脸上:“怎么,害怕本郡出不起钱不成?”老鸨看到这东西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别说是个倾城绝色的姑娘了,就是一条狗那些姑娘们也要好好伺候着。
老鸨子笑着将那个箫卿颜请上了最好的房间让小丫鬟立马将最红的头牌给叫过来,围着的一群莺莺燕燕也知道这里面没有她们什么事情便都散开来了。箫卿颜歪在贵妃榻上看着那些头牌,也不知道这青楼取名字是不是都是那么没想象力还是觉得这梅兰竹菊很顺口亦或是春夏秋冬很好记,这什么春梦,秋梦,冬梦的实在是让箫卿颜感到头疼。不过这四人的长相也算是应景,春活泼,冬冷艳,秋温婉就是没见到夏。
箫卿颜在审视这三人的时候,那三人也在看着这有钱的金主,春梦的年纪最小见着箫卿颜脸上就飞出了一片红云,只露出了雪白的脖颈。箫卿颜一边玩着折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说四梦么,夏梦呢?老鸨子,你可不厚道啊。”
老鸨子立马赔着笑脸说:“不好意思郡主,这夏梦正在伺候客人脱不开身。”
箫卿颜又是一串东珠砸在了老鸨的脸上,脸上摆着不悦的神色:“要来就一起来,不来本郡就砸了你这个店,你以为本郡是一个软柿子不成?伺候客人,那个客人有本郡的身份贵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