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直接砸下来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如果是鹅毛大雪,那是柳絮迎风起,可是如果是这样的瀑布一样直接砸下来,就是心态再好也不会吹这千军万马奔腾的美景了。朱丹看着那雪将整个洞口都给堵住了,脸色就沉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池君兮:“这并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但是明早之前必须回去。”
“还要带着这个家伙?”池君兮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喘气的池君墨。池君兮有一些犹豫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池君墨没错,可是当面临雪崩的时候池君兮还是有一些犹豫的。西北军肯定会搜寻他,毕竟一连折损两人王爷,皇帝下命令下来西北军吃不了兜着走。可是池君墨如今的镜框是不宜让外人知道的,如果让他们有所准备,那么就无法清理西北军内部的内鬼了。
“自然是要带着这个家伙,我们这一队人带了足够三日的粮食,看着家伙还能活蹦乱跳这么久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干柴。”朱丹毫不客气地指着池君墨说,“这里是暗道,温度要比外头要高上一些,各位就将就一下吧。”
池君兮看了一眼他手下的兵:“朱丹姑娘有这暗道的地图,你们就照着朱丹的话去办吧。”
“是!”
说完这话池君兮就毫不客气地将池君墨给拉了起来,这家伙被困这么久着实很轻易地就被拎了起来,这手中的分量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抱着一块木头硌骨头得很。池君墨接过了池君兮递过来的木碗喝了一点热乎的蜂蜜水终于缓过劲来。他嘶哑着嗓子问:“军队怎么样了?”
“好着呢,虽说已经分做两派了,可是两方势力均等绝对不会轻易闹起来。”池君兮往罐子里头扔了几块兔肉干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命大,那连焱用了三万兵都没有抓到你。”
“很多时候人多反而是累赘。”池君墨咳嗽了一声,“不过也是幸运,那一天大雪,他们看不见,我在逃跑的时候掉进了一个雪窟窿没有想到那杂草后面竟然有一道门。”
“杨老将军一心叛乱修建了这密道,可是却救了池家子孙一条性命,还真是讽刺呢?”朱丹毫不客气地说,“这真的似乎造化弄人。”
池君墨不言语只是小口喝着蜂蜜水,觉得嗓子好受一些才小心翼翼地问:“颜儿还好么?”
“我家郡主不用你担心。”朱丹毫不客气地说,“你还似乎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想想看你那西北军收的收不回来?”
这军队为了制衡不能一家独大,所以有两个发号施令的东西。一个是虎符,另外一个就是法令君王持法令,将军持虎符。池君兮就是依靠着法令稳住了脚跟,而虎符?池君墨从怀中掏出那玩意,这玉质的虎符在寒冷的天气之中还散发着热气:“这东西我自然是随身带着,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肯听我的了。”
池君兮不屑撇了撇嘴:“放心,放心,你这家伙经营西北军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人听你的呢?”
池君墨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但愿吧,希望如此。”池君墨摸着那跟随他多年的老伙计,神色很是温柔。
池君兮看了一眼池君墨咳嗽一声:“朱丹,你有没有法子立马将这雪划开?”
“谁知道洞外头是什么等着我们,还是另外找一条路吧,再说了有法子没路你还不是白搭么?”朱丹哼了一声给肩膀上的雪鹰扔着肉条。
“什么法子?”池君兮好奇地问。
“撒上盐土会好走一些,不过得看最近一条路是在哪儿的。这里是暗道,我们身上又没有带罗盘根本指明不清方向。”朱丹懒懒一笑伸了一个懒腰,“我是不怕最后没有东西的。等到真正粮尽弹绝了,我就把你们全杀了然后吃着你们的肉走出去。”这样说着,朱丹还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糯米牙。
听到这话,一群傻大个们都笑开了,池君墨也不以为然地笑着。反倒是池君兮可不认为这个女人是在说笑话,这个女人呲牙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认真,百宝阁是吃人的地方能从那个地方活出来的司情使可不是开玩笑的。池君兮将那肉干削成了片,放到了水中,待到了那肉片煮的松软了他捞了起来放进了一个小木碗中。池君兮将它递给朱丹:“喏,这个给你,可不要吃了本王哟。”
朱丹看着那一碗肉汤笑了:“还是德王爷会体贴人,只可惜我家郡主不能嫁人了,要是当年嫁给你多好。”
朱丹这句话让池君墨端着木碗的手一抖差点没将那蜂蜜水给泼出去,朱丹看了一眼那神色狼狈的男人鼻翼间发出了一声嗤笑声。
池君墨稳住了手,大口地将那蜂蜜水饮干净了,无论如何活着出去才有希望,他总不能真的将箫卿颜交给池君煜吧。池君墨将那木碗放在了地上,勉强地站了起来他走向了朱丹:“朱丹姑娘,你身上有没有带伤药,我总不能流着血被人发现了吧。”
朱丹听到池君墨这样说,扬着手就扔了一个瓶子给池君墨:“上好的药,只要吃一粒就可以立即愈合,唯一的弊病就是七天不能行敦伦之事,若是王爷忍不住了本姑娘倒是可以考虑将王爷下面那二两肉去掉。”
池君墨摇了摇头道了一声谢倒出一丸药就吞了下去,池君兮整理好行头冲朱丹一笑:“朱丹姑娘劳烦你了。”
“白夜。”朱丹唤了一句自己的宠物,只见那俊秀的鹰飞到了朱丹面前,“我们走。”
池君墨的步行还是有些吃力,毕竟是饿了那么多天的人,池君兮索性就让人将他背上了。那白夜也是一个乖巧的主儿,竟然在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一条路,不过轻轻打开了门一看雪差点涌了进来。看来这雪崩是大面积的。
池君墨提醒了一句:“这暗道岔路口繁多,你们小心一些,有些是藏着暗器的。”
池君兮点了点头,而朱丹却状若无闻的样子直接扭开了一个烛台,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轮木箭,其中一枚正好扎在了池君墨的胳臂上,可是那些及时扑下去的人都没有什么事。朱丹的衣服连灰尘都没有她一脸若无其事地说:“哎呀,战王爷你又受伤了,再拿我那药嗑上一粒好了。对了,忘了提醒哟,如果接连服下四颗,你就和你那蠢弟弟池君尘一样了哟。”
这样的态度要是说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会相信。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只一来被打压的池君墨再一次地低下了头。池君兮看了一眼池君墨不知为何竟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曾经是万丈光芒的战王爷,如今被一个小姑娘欺负成这模样?池君兮虽然站在箫卿颜的角度上认为这人就是活该,可是若是他的部下呢?池君兮叹息了一声,好歹是自己的哥哥虽说没什么感情可终究不是路人。池君兮笑着说:“朱丹你别闹了,乱动这些东西,你有多少药材都不够的。”
朱丹哼了一声,那白夜又妃了回来不停地叫唤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朱丹将那机关给拆毁了进去一看,入目的骨头让她有一些胆寒了。池君兮见到这些累积成山的骨头惊讶了:“这到底是什么?”
池君墨从那士兵的背上爬了下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看这骨头大概死了三十多年,应该是工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