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八枚毒针在空中交汇,箫卿颜看着连焱有一些惊讶:“你会功夫,还真是没有想到连焱将军还是一个一流高手了。”
“呵呵,承蒙郡主看得起。”连焱笑着拱手道,那一举一动还真不像是一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呢。
箫卿颜看了一眼连焱的神色也笑了:“并非是我看得起,而是我在可惜一代枭雄。”
“可惜什么?”连焱面不改色地问,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就像是老友见面,哪里看得出这俩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呢。
“可惜你活不过四十,深受寒毒所苦,脾脏皆废。为了压制痛苦只能用烈酒暖身,可是又增加了脾脏的负担。连焱将军,你这是拿命在赌不是么?”箫卿颜笑着道,“我劝将军怜惜一下自己的身子,若是仇没有报成反而将自己这一条捡回来的命弄没了,那就是真的可惜了。”
“郡主不愧是百里先生的外孙女,望闻问切四诊精通,单单一个望就能看破我了。”连焱压抑住了翻涌的气血笑道,“不够过郡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你终究是一个怪物,现在池君兮风华正好,可是当他老了,看着依旧风华绝代的你,你们之间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么?”
箫卿颜听到这话笑了:“这件事就不劳连焱将军费心了。”箫卿颜早就知道她与池君兮之间的隔阂了,寿命,容貌,还有孩子。她和池君兮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以池君兮的人品她很相信池君兮不会在意,可是越爱一个人就越想给他最好的。箫卿颜忍住了心中的钝痛,面上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淡然模样。
“也不归我这个外人费心,今日郡主想要来做什么呢?”连焱笑着问,“是杀了我,还是警告我?”
箫卿颜看着连焱,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这个男人和连锋很像。只不过这个男人的眉眼温婉一些,有一些雌雄莫辩的模样。箫卿颜看着那堆得乱七八糟的酒坛子笑了:“不,只是来长长见识,看看南楚第一战将的模样。”
“南楚?”连焱扑哧一声笑了,“南楚不是已经亡了么,那些人大概都不战而降了吧,那个蠢货如何了?”
“蠢货?”箫卿颜有一些奇怪地道,随即她便笑了,“您说的是楚帝?”箫卿颜真的是佩服南楚的帝王,一个比一个昏聩,也不知道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了。想到从东晋那边传来的情报,箫卿颜就觉得即心酸又可笑。那些城池并非是军队打下来的,而是被城中的老百姓开开的。
南楚军队怎么也有五十万人,五十万人齐卸甲,那是怎样的场景?箫卿颜都不敢想了。那些官员跑的跑走的走,反倒是那些百无一用是书生文人竟然还有一些骨气,在大军进入金昌的时候自尽了。南楚的大皇子司泽还没有坐热她身下的龙椅,就成了阶下之囚。
南楚不小,而且当年北梁与南楚交锋的时候南楚也是坚持了三年。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东晋的口中食,又能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箫卿颜想着那些情报轻声道:“被贬庶民,现在押往东都的路上,怎么了?”
“没什么,他果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竟然没有自尽,白白丢了他父亲的颜面。”连焱皱着眉头道,眼前却浮现了司琛笑着要一杯毒药的情形。司琛这个人看得比谁都透彻,可是做的事情却比谁都糊涂。连焱忍不住摇头,可是他还是对司家有感情的,他犹豫了半晌才问:“你们怎么处置前朝余孽的。”他说到前朝余孽四个字的时候,嘴角却勾起了讽刺的笑意。他有什么资格批判那些人,他也不过是一个逃将罢了。
箫卿颜听到这问话反而是脱口而出了答案:“封司源为江陵侯,司家三世永不得出京都。”
“这个结果好啊,这个结果好。”连焱听到这个结果嘴里喃喃道,“这个结果真好。”司源是司琛的幼子,还不过两岁。两岁能记得什么,这样的孩子注定不会生起反叛之心了。赫连姒永远是打着一个好算盘,作者灭族的事情还会让人拍手赞她一句好。
连焱说完这句话笑了:“那些南楚的官员可就惨了吧,都被清算了不是么?”
“东晋的朝堂上不要溜须拍马的废物。”箫卿颜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那些人的生死给敲下来了。
连焱笑了:“你们这些女人可不都是狠人么?”连焱虽是笑着,可是嘴中却吐出了一枚毒钉,那一枚毒钉却在箫卿颜一声笑声中砸在了地上。
“化气为盾,原来你箫卿颜也是一个臻于化境的高手了。”连焱的眼睛有一些绝望。箫卿颜的实力强大如斯,他当真有法子报仇么?
“很不巧,我也是最近才练会此招的。连焱将军见笑了。”箫卿颜嘴里是这样说着,可是一道劲气直接朝连焱的胸口拍去,连焱来不及躲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一掌打翻在地。
“噗!”连焱直接喷出了一口黑血,刚才那一掌的威力不俗,连焱敢肯定自己一定被打断了四根肋骨。
“你!”连焱想要怒骂,可是箫卿颜那冰冷的眼神竟然将骂人的话给吞了过去。不愧是金蛇上使,这样狠绝的眼神,这样滔天的杀气,就是他和池君墨这样的煞神都比不上千分之一。
“这是警告,还望连焱将军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动手呢?若是下次再犯,我会剁了你的爪子。”箫卿颜笑吟吟道。警告完了这一句话,箫卿颜转身就走了,不过她在走之前又丢了一句话:“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去看看你那些南楚的故人,也会让你看着你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碎。连焱,放心吧,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箫卿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体会到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如若我办不到,我将永坠阿鼻地狱,不入轮回。”连焱吐出了一口血,他看着箫卿颜的背影恶狠狠地发了毒誓。
冬天的夕阳很美,不同层次的红将天空这一画布变成了一副绚丽的画,都有一种落幕的凄艳。箫卿颜和池君兮坐在雪地上看着那一片红云,她露出一抹微笑:“这夕阳真漂亮,你永远会找好地方。”箫卿颜这样说着,就想到了池君兮带她去的那片杜鹃花海,也不知道开春的时候能不能再见到了。
“是啊。”池君兮笑着,他的手总搭在箫卿颜的手上,那手的冰冷总让他担忧无比。箫卿颜往左一倾,池君兮愣了愣,一片柔软的唇就覆盖在了他的唇瓣上?池君兮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瓣就被撬开了,池君兮的脸色泛着红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傻。”箫卿颜笑着道。池君兮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他虽然也看过几本精致的玩意,可是这亲吻他还是生疏得很。箫卿颜回忆着现代书上那樱桃梗打结的做法,长驱直入。池君兮的呼吸开始慌乱了,两个都是生手,这样啃着竟然将池君兮的嘴唇咬破了皮。
箫卿颜见状笑着shun吸了池君兮唇瓣上的血:“真是一个呆子。”
池君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里有一些磕巴:“这是不是....”
“莫要想太多了,只不哦我突然想亲你罢了。”箫卿颜笑着窝进了池君兮的怀中,面上是带着笑容,可是脑子却转得飞快。她只能给池君兮这一段美好的时光,亦或者是自己私心中的美好时光。待到胡族灭亡之时,就是池君兮尽断前尘之日。箫卿颜朝池君兮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可是手里却抓着一瓶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