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商无双看着突然出现的燕奕辰,眼中闪过几分惊喜。
燕奕辰微微笑了笑,“先下来吧,你身后的赵公子还在等着呢!”
商无双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燕奕辰举在半空的手,不过刚刚抬起自己的手,就已经被燕奕辰快先一步拉着下了马车。而身后的燕奕辰看着如此的模样,略有些忍俊不禁。
“奕王殿下和商姑娘的关系还真是好啊!”
“那是自然!”燕奕辰不加回避的说道,“请吧。”
三人一起朝着玉鼎楼里面而去,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拘谨。
明叔自然准备的妥帖,雅间的环境不错,赵清尘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的赞赏不加掩饰。
饭菜送上来的时候,三人到是也没有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商无双和燕奕辰到是自然,赵清尘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片刻,眼中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飘离。
等到一顿饭吃完,三人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还不等茶水端上来,赵清尘便已经寻了一个理由离开。商无双也没有多加挽留,如今的情况若是三个人接着待下去,才会真的觉得难受吧?
屋子之中的暖炉到是让人觉得舒服,商无双斜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口旁的燕奕辰,眼中笑了笑。
“奕王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过来,也不会只是吃顿饭吧?”
燕奕辰回过身来,张着嘴对上商无双的目光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什么。
就这样四目相对,到是比刚才三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让人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商无双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我忽然想起来将军府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等到奕王殿下玩够了在离开。”
正要朝着门口走去,原本还在窗口的燕奕辰忽然转身到了商无双的面前。
商无双吓了一跳,两人之间离得亲密,商无双正要后退两步,就已经被燕奕辰拉住了手腕,“你为什么和他出去?去了清新梅林?你知道那是谁的地方吗?”
“我怎么知道?”商无双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只是朋友之间的邀约罢了。”
听着商无双的语气,再看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燕奕辰的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心中带了几分怒气,“你有没有给自己想过什么?朋友之间的邀约就要过去?你才和他认识几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该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看着燕奕辰义愤填膺的模样,商无双不怒反笑,“你这是吃醋了?”
“我......”燕奕辰松开商无双的手,背过身去,“本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商无双走上前去,立在燕奕辰的面前,直视着燕奕辰的目光,“不管你是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有话要告诉你。若是你愿意放弃争夺皇位,不卷入任何斗争,我也愿意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姑娘。”
燕奕辰的眼神闪过几分伤痛,“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那你又为什么执着呢?”商无双反问道,“在兰陵城的时候,你和我说是为了什么天下百姓,为了大义,我也是信过你的。可是事情越来越发展,好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皇家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远离争斗,是我心中最后的执念了。”
说完这些,商无双便已经转身离开,留下的燕奕辰在玉鼎楼之中伤怀。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商无双的心情仍旧觉得抑郁寡欢。
不可排斥对燕奕辰的好感,但是看着燕奕辰的坚定的模样,怕是想要在自己和皇位之间选择一个的话,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胜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起来。
冬天的第二场雪落下的时候,宫中已经传来消息,两国邻邦的使者,已经开始启程。
可是随之而来的,不是皇帝的圣旨,而是皇后和庆国公的变本加厉。
朝廷上关于迎接的事情众说纷纭,庆国公固执己见,要让自己的亲信去接,可算是藐视黄威。两国来使这么重要的事情,皇帝的子嗣还没有说些什么,怎么就轮得到庆国公身边的人?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但是皇帝坐在高坐上,听着大部分的声音,竟然是都在偏向着庆国公。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这皇家的面子,又该放在哪里呢?
到底还是老皇帝无奈,只能暂时以身子不适为由,让众人先做讨论,自己过几日在做决断。
老皇帝秘密找自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
看着张荣轩捉急的模样,商无双无奈的摇摇头,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已经坐上了马车。
外面的雪仍旧下着,仿佛比上一次变得更大了些。
“大小姐,”张荣轩在一边轻声唤道,“恕我直言,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皇家的面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没了的话,怕是连百姓都会怨声载道。”
商无双静静的玩弄着手中的镯子,“现在的怨声载道还少吗?”
张荣轩没再说话,的确,现在庆国公在民间的口碑的确差的不行,但是苦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给庆国公治罪,况且这庆国公的权利摆在那里,老皇帝就算是要治罪,还不知道能不能让众人信服呢?若是贸然出手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
没过一会的功夫,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踏着雪花朝着里面走去,空荡荡的地上落下一点点的脚印。
张荣轩跟在身后,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只不过商无双一心想着心中的事情,到是没有注意到。没有什么守卫,就连高达都不在外面。
商无双只当是老皇帝不想要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正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这才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响。
“这件事情杨老先生还真是费劲苦心,只是可惜您保了那小丫头一命,现在管的又这么宽,可不是太过于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您贵人多忘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多提醒提醒!”
是庆国公!虽然商无双和庆国公的交往不多,但是听着说话的语气还有着格调,应该不错。
正想着杨老先生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杨老先生的不急不缓的声音。
“老夫虽然老了,但是这记性还真是一点都不差的,”杨老先生顿了顿,“老夫也不过只是提个醒罢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臣子终究是臣子,就算是功高震主,也要记住,你我都是皇家的一条狗。狗就要做狗应该做的事情,咬到了主人的话,主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庆国公冷哼一声,不以为意,“杨老先生竟然拿狗比喻自己,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杨昭庭并不着急,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气性这么浮躁,老夫说的狗,比喻的是你才对!”
“你!”庆国公伸出手来,直直的指着杨昭庭的方向,一双眼睛恨不得在杨昭庭的身上剜出一个洞来。饶是商无双看不到那个场面,但是单单听着声音,心中也已经了然几分。
有人上前劝阻,庆国公这才放下自己的手。
可惜庆国公的怒气却没有就此平息,“随杨老先生怎么说,这件事情我始终是一个态度。杨老先生就算是不同意,也仍旧没有任何可以反驳我的身份!”
说完,庆国公这才对着龙椅之上的人道,“皇上,杨老先生十多年前不就已经归隐了吗?如今过了这么久还想要出山?难道当初的事情就不作数了?若是日后再有杨老先生的地方,便没有我庆国公!”
商无双听着这些杂乱的争吵,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商无双刚想要躲闪的时候,门也已经从里面打开。
庆国公见到商无双的时候,也只是冷哼一声,“黄毛丫头!”便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高达跟着出来,见到商无双急忙行礼,“大小姐来了?”
商无双点点头,这才朝着屋子里面走去。看到了里面的摆设之后,商无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的怕是已经晚了些。毕竟这地上的一片狼藉,想来是刚才庆国公,都已经在老皇帝的面前造次了不少!这样放肆,庆国公真的无所畏惧吗?
“参见皇上,见过杨老先生。”商无双对着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杨昭庭坐在一边,眼神仍旧和蔼,像是刚才的争吵都没有发生是的,“商姑娘也过来了?”
“是朕让她过来的,”老皇帝半饷之后才开口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商无双的方向走来,“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商无双直接回答道,多多少少的,都不过只是为了一个迎接使者罢了。
老皇帝绕过商无双的身子,朝着别处走去,步伐沉重。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忍了,”老皇帝沉闷道,“无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商无双一愣,“杨老先生还在这里,无双怎么敢轻易断言什么。况且这些事情,无双着实没有好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