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可惜呐。
她还想好好欣赏一番南宫霖那张小脸上因吃了厌恶的食物而出现的“精彩”表情呢。
哪知道，他突然将手中的青花瓷碗放下了……
这孩子，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霖儿你想说什么？不论想说什么，先喝点这碗汤以后再说也不迟……”
凌妃愣了一秒钟，显然没有预料到南宫霖突然的变卦。
伸手主动将那只精致的小青花瓷碗又端入了纤细白嫩的手中，转手就要再递送回南宫霖的手上。
南宫霖轻轻推开凌妃递还回来的那小半碗冬瓜玉笋雪蛤，对凌妃道：“母妃，儿臣现在真的不饿，这汤……还是待会儿再喝吧。说正事儿要紧。”
见南宫霖的小脸上是一片坚持到底的神情，凌妃自然也不好强行逼迫他，便将手中端起的那小青花瓷碗放回到南宫霖面前的桌面之上，道：“什么正事儿？”
对啊，什么正事儿？
慕容轻舞也很好奇，南宫霖这小屁孩儿有什么正事儿要说？
“母妃，之前说好了的，若是五儿姐姐让我顺利通过了扶桑府今年的考核，成功获得资格进入扶桑府进学，那么五儿姐姐就当儿臣的伴读，这话……母妃没有忘记吧？”
南宫霖眼神格外的认真，眼睛定定凝视着凌妃那张打扮得精致得体的脸，眨都不眨一下。
“这……母妃自然是没有忘记。”
凌妃脸上展露出犹豫之色，点点头。
就在南宫霖觉得万无一失，一切都没有问题，按照他预想的那般去发展的时候，凌妃却又补充了一句，打碎了他脑中美好的蓝图。
“只是，从古至今，宫中小皇子的伴读，都是同龄的少年郎，可她却是身为女子。就算是母妃点头，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更遑论扶桑府里面的老师夫子们了。”
语气之间，满满的都是遗憾。
撇开皇上暂且不提，就算是扶桑府是紫月国之中最高等的学府之地，里面的老师夫子们，心高气傲得狠，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进学的小皇子带着一个小宫女做伴读呢？
这一点，是事实。
不冷不热地看了凌妃一眼，慕容轻舞心中浮现出一抹了然。
果然。
凌妃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继续跟在十皇子的身后，一同进入扶桑府进学呢。
原来当初挖的坑，在这里。
“可是，母妃你当初明明都答应好儿臣了！父皇那边，儿臣会去说服，儿臣就是要让小五姐姐做伴读，其他人儿臣谁都不要！”
南宫霖赌气一般地撅起了嘴，眼神执拗，似乎是十万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见此情景，凌妃不由得有些头疼，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到了慕容轻舞的身上，伸手招呼道：“霖儿，别胡闹！小五，本宫心中清楚，今儿个霖儿能这般顺利地通过了扶桑府的考核，有你的一份功劳。眼下大厅里面没有外人，你也坐下吧。本宫也有话要问一问你。”
慕容轻舞心里的小人忍不住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有事情要找她了，就想起她的功劳了？感情方才她就是一透明人？
可想归想，面色上，慕容轻舞哪里敢表露分毫？
低眉顺眼地微微福了福身子，慕容轻舞温顺地低头轻轻应了一声是，便在凌妃的示意之下，坐到了南宫霖的左手边位置。
“凌妃娘娘有话请直说。按理，奴婢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小小宫女，是没有资格坐下的，但是娘娘的旨意奴婢也不敢违背……奴婢谢谢娘娘的体恤。”
刚刚坐下，慕容轻舞便又低着眉眼，轻声地道谢，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真真像足了紫月国皇宫里面的那些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宫女了。
看着，就不像是一个工于心机，图谋不轨的人。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凌妃定了定神，看向慕容轻舞道：“小五，本宫问你，你老实回答本宫，你可愿意跟着十皇子一同进扶桑府？”
“我……”
“你先别急着回答，仔细想清楚了，考虑好后果了，再回答本宫刚刚的那个问题。”
打断了慕容轻舞口中的话，凌妃紧紧盯着慕容轻舞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声音微微加重了一些，好像是在提醒什么一般地道。
若是方才还有什么不懂，还有什么没有想到，那么经过凌妃这般刻意的提醒，就算是普通脑子的小宫女都懂她的意思了好吗？
“小五姐姐？你不愿意跟着本皇子一起去扶桑府吗？”
南宫霖见慕容轻舞此刻有些迟疑的样子，小眼神闪着一抹请求地看向她，声音更是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