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想通了。只要今晚你陪我吃完这一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继续纠缠你。可以了吗?”
见南宫宸还是没有搭理自己,季无双的嘴角逐渐染上了几分苦涩,开口说道。
南宫宸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走向摆满了丰盛晚宴的餐桌前面,坐下。
季无双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了一抹晦暗之色,接着又消失不见。
转身也跟着在餐桌前面坐定。
南宫宸看了一眼各色的佳肴,却没有动筷子,而是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对面的季无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宸哥哥,这些菜都是我吩咐厨房的师傅特意为你做的,你好歹也吃一些。”
好像丝毫都没有被南宫宸的举动给伤到,季无双小脸上勉强地挂着一抹笑,看着南宫宸一杯又一杯地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便伸出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南宫宸面前的精致小碟子之中。
南宫宸皱眉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小碟子瞬间堆满了食物,二话不说便将之推到了另外一边,大手一伸,便又拿过来一只全新的小碟子。
这是在嫌弃她?
就这么绝情,不给她留一点情面?
季无双垂眸,眼眸深处蕴含着的晦暗之色好似冬夜里化不开的浓雾,足以将任何一个人给吞噬。
只是抬眸的时候,季无双又是笑得微微苦涩,脆弱又失落。
“啊,宸哥哥,你看我都忘记了,你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夹菜的。但是这些菜真的是我吩咐厨房里面的师傅特意为你做的,你好歹也尝一口,可以吗?”
南宫宸看着季无双那一脸恳求的模样,手中的筷子终于被执起,接着夹了一筷子的菜肴,放入了嘴里。
食物所特有的软糯、香甜味道瞬间盈满了整个口腔,入口即化,且回味无穷。
佳肴确然是佳肴,但面前所坐的人儿却终究不是心上的那个人。
想到这,南宫宸深邃若黑夜的墨色深眸里闪过了一抹彻骨的寒意。
——轻舞,你放心,我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而眼睁睁看着南宫宸吃下了菜肴,季无双的眼底出现了一抹雀跃和癫狂。
只是季无双隐藏得太好,没有人发觉到而已。
这一次,她可谓是破釜沉舟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不想要听从父亲的安排,仅仅只是因为身份、权势和地位这些外在的东西,而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甚至将自己最宝贵的一生都托付出去。
那样,她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和灵魂的傀儡。
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哪怕,只能不择手段!
从小到大都是严于律己的南宫宸,对待饮食自然也是极为周到,吃到七分饱的时候,南宫宸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一直盯着他看,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的季无双,冷冷地道:“好了,今日我已经来了,如你要求的那样,吃完了这顿饭,你不要忘记了你先前承诺的话。”
说完,南宫宸站起身来,迈开脚步就要离开这里。
“宸哥哥……”
可是季无双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南宫宸离开这里,在南宫宸站起身的时候,她便也跟着站起身,当看到南宫宸毫不留恋地想要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季无双快走几步,扑到了南宫宸的身后,细长的藕臂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南宫宸的腰,一副死活不肯撒手的架势。
“放手。”
冰冷刺骨的两个字,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响起。
南宫宸低眸看向季无双的眼神宛若凝结了一层蚀骨的冰霜,足以冻结季无双仅剩的那一点儿热情和期待,直到化为虚无。
季无双咬牙,努力忽视这一刻南宫宸带给她的难堪,接着……让南宫宸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季无双松开了抱着南宫宸腰身的双手,缓缓走到了南宫宸的前面来,接着抬起一张看起来天真无害的纯洁小脸,甚至还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羞。
“宸哥哥,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一点儿都没有对我动心过吗?”
一边说着,季无双的双手缓缓地移到了胸口的位置,接着在南宫宸的注视之下,缓缓地,解开了胸前衣裳的纽扣……
接着,又是解开了束腰的腰带……
而南宫宸深邃的眼眸紧缩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不该有的反应。
该死,方才的那些菜,果然有问题。
“宸哥哥,你觉得双儿好看吗?”
咬着微红的唇瓣,季无双缓缓地向南宫宸走去……
南宫宸沉着好似要杀人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季无双一点点地走近自己,依偎进他的怀里,却没有一点力气将她给推开。
夜色无边,房门紧掩,里面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全然不知。
天色微亮的时候,慕容轻舞便辞别了老者和宁宁,同白凝一通踏上了返回天下第一庄的路程。
一路上,纵使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也有些孱弱,膝盖原本受了伤寒的骨节更是无法避免地传来一波跟着一波刺痛的感觉,但慕容轻舞始终没有吭一声,坚持着跟在白凝的身后,一步又一步,机械一般地向前走去。
“需要休息便吭一声。”
白凝回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紧紧地跟着他的慕容轻舞,随意地倚靠在山崖的峭壁之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开口提醒道。
慕容轻舞继续走到白凝的身前,看向他,回答道:“不需要。”
只要一停下来,慕容轻舞的脑海之中总是会浮现出在山崖底下,那一截染了鲜血的衣裳布料,想起黄鹂的惨死,她就无法克制心底滔天的愤怒和恨意,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天下第一庄,为死去的黄鹂讨回一个公道!
白凝挑眉,看向她。
“不累?”
慕容轻舞几乎没有思考,便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不累。”
呵。
白凝自心底嗤笑一声。
若慕容轻舞的额头之上没有渗出那么多的冷汗,或许她的话还有那么几分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