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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太和殿对峙

作者:盛夏蝉鸣|发布时间:2022-04-02 14:47|字数:3060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丝丝寒风从墙缝中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地上的泥土随风飘荡在半空中,弥漫着整个地牢。

  南宫宸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穿着一袭华服沉稳、淡定坐在地牢中的柳席之上,深处污浊的环境,却也仿似不染纤尘。

  青衣身形微晃,已经跪在男人身前:“王爷,人证物证都已经搜集完备了。”

  南宫宸垂眸:“好,明日一早派红阁5人迎我出地牢。”青衣领命后,一个起落间,便又消失不见了踪影。

  紫云国的历代帝王都把早朝设在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太和殿的地面全部采用二尺见方的大金砖,这种金砖并不是纯黄金的材质,可是它所代表的工艺价值却胜似黄金,它油润光亮,却又不涩不滑,可达“敲之无声,断之无孔”的程度。

  紫云国皇上上朝所坐的宝座被称为九龙宝座,上面雕刻了象征国泰民安的宝象和象征江山稳固的香亭,气派尊贵中彰显华美。

  身材挺秀高颀的南宫轩刚一坐在九龙宝座上,太监悠长洪亮的声音就响彻大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声音刚落,一个飘落出尘,俊秀雅致的男子就走入了大殿,他一身锦衣华服,乌发上束着白色的丝带,一双深邃的眼眸清澈又不见底。只见他伸出手臂,直指九龙宝宝座上的年轻帝王:“南宫轩你杀父夺位,其心可诛。”

  大殿的臣子们听了二王爷南宫宸的指控顿时一片哗然。

  南宫轩看见台下出众的南宫宸,想起父王留给他的百万雄兵,顿时恶向胆边生,拍案而起:“南宫宸,昨日在你府中搜出了谋害朕的巫蛊之物,此时你又逃出地牢,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到底是何居心!”

  南宫轩一边说,一边用冷冽的眼神扫过殿下的臣子。

  臣子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南宫轩继续说道:“我登基有着父王亲笔的诏书,容不得你在此质疑!”

  南宫宸听了南宫轩的话,没有一丝动容,只是轻飘飘地问:“如果你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顺,那这些又代表着什么?”

  说着南宫宸向身后的青衣示意了一下,只见青衣一拍手,从殿外走进来一个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老太监。

  待老太监走到近前,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他正是照顾先皇饮食起居的老太监张正。当日随着先皇的驾鹤西去,张正也神秘失踪。

  张正跪倒在殿前,声声控诉:“先皇吃了御医的药后,本已无事,可在见了当时的太子后就一病不起,不久之后干脆撒手人寰啊!老奴本不会怀疑到太子,可是他竟然加害老奴欲灭口啊!”老太监一边说一边擦着老泪:“幸亏老奴得二王爷相助,才得到了一条活路啊!”

  老太监刚控诉完,青衣又拍手请上了曾为先皇看诊的御医。

  御医一上殿就跪倒在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当时身为太子的皇上趁二王爷不在京,想及早登上帝位,便扣押了臣下的老母、妻儿逼迫我写下了与先皇病情相左的药方。”

  慕容子铭看着一身龙袍,脸上青白交加的南宫轩,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恐慌,他急忙上前飞起一脚,把御医踹倒在地骂道:“你个狗御医,如果真如你所说,现在你不怕皇上伤害你的老母、妻儿了?竟然敢在大殿上胡说八道。”

  御医朝南宫宸拜了拜恭敬地说:“自然兴得二王爷相助,救出了我的老母和妻儿啊!”

  南宫轩听完,轻斥道:“你们这两个人口口声声都说是得到二王爷的救助,可谁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受了南宫宸的蛊惑。”

  殿上一些南宫轩的亲信臣子们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咱不能听这几个人在这里信口开河啊。”

  南宫宸听了大家的质疑,依旧一派稳重的王者之气,不见一丝慌乱:“既然人证大家都不信,刚才大哥又说有父王的诏书,不妨就拿出诏书让大家一观。”

  南宫轩听了南宫宸的话,不觉心下一松,傲慢地撇了一眼长身玉立的南宫宸:“如若我拿出了父皇的诏书,二弟是否甘心入地牢接受惩罚啊?”

  南宫宸想起了父皇给自己的遗书上的话,不禁迟疑起来,他也不确定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轩看见南宫宸的迟疑,只以为他黔驴技穷,穷途末路,兴奋地让手下的大太监拿出了诏书。

  看着南宫宸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镇定,南宫轩把诏书往他身上一扔,恶言恶语地说:“我的好二弟,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诏书上的内容。”

  南宫宸始终沉稳霸气,不见一丝慌乱,他随手一接就拿住了,直冲面门而来的诏书。

  南宫宸冰冷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诏书,随手又把诏书递给了身旁的青衣,言简意赅道:“念”。

  青衣恭敬地接过圣旨,朗朗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太子南宫轩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著继朕登基。布告中外,咸使周知。”

  南宫轩听罢,脸上写满了得意与猖狂,朝下首的慕容子铭示意了一个眼神。

  大将军慕容子铭立刻跳出来,朝南宫宸拜了一拜,看似恭敬,语言却又咄咄逼人:“二王爷,您请回地牢吧。”

  南宫宸五官分明,俊美异常,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他没有理会慕容子铭,只问宝座上的年轻帝王:“大哥,我在出门赈灾前父皇曾给我一份诏书,直到如今我也不解其用意。”南宫宸顿了顿,郑重地说:“相信大哥也想稳稳地坐在这太和殿之上吧,不妨也让青衣读一读那份诏书?”

  南宫轩的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但他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二弟,难不成你伪造了诏书?”

  南宫宸的眼眸清澈犹如夜间的星辰,面对南宫轩的指控,不咸不淡却又掷地有声:“大哥,我的那份诏书无关于谁继承王位,只关于你这份诏书的真假。”

  南宫宸看着有丝迟疑的南宫轩,不动声色地循循善诱:“大哥,你的这份诏书可是一直是由你保管?”

  南宫轩想到这份诏书的确从父王手中接过后就由自己贴身保管,不禁又有了自信:“不错,这份诏书是父王亲手交给我,让我贴身保管的。”

  南宫宸听完南宫轩的话点了点头说:“那大哥又在担心什么呢?难道……”

  殿下的臣子们听了南宫宸的话,又悄悄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疑虑顿生。

  南宫轩看着殿中臣子的反应,浓黑的眉毛深深蹙着。

  他想起父王临死时的那富有深意的一眼,想起老皇帝早在他和二弟出门赈灾时,不仅偷偷给了二弟一支百万雄师,更给了二弟一张诏书。

  南宫轩扶在九龙宝座上的手突然紧紧握起,眼神中散出森冷的杀意,咄咄逼人地问道:“如若我的诏书没有问题,二弟是否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

  殿中的大臣们看着越来越剑拔弩张的两位皇子,纷纷把头低了下去,生怕卷入权利的漩涡中受到波及。

  南宫宸朝殿上黄袍加身的男人,抱了抱拳,掷地有声地说:“如若大哥可以洗清谋害父王的嫌疑,如果大哥的诏书没有问题,臣弟定交出兵权。”

  殿中的大臣们听了南宫宸的话,又议论纷纷起来:“难道座上的那位,真的害死了先皇?”

  南宫轩听见大臣们的议论,想起自己的诏书可是真真正正从父皇手中拿过来的,他目露寒光,瞪视着南宫宸:“那你就把你的诏书呈上来吧。”

  南宫轩的话音刚落,面容白玉,俊秀非常的男人就手捧诏书走上殿来,他朝南宫轩跪下道:“臣秦司南叩见陛下,皇上万……”

  秦司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轩就不耐的打断他道:“快宣!”

  秦司南见南宫轩如此的沉不住气,眼神中划过了一丝轻视,可是礼节上仍是不可挑剔。秦司南恭敬捧着诏书,起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诏书递给了青衣。

  青衣洪亮的声音中又在大殿中回响:奉天承运,皇上诏曰,皇二子秉性纯良,深得朕心,待朕归天,归于五行,替朕验传位密诏。布告中外,咸使周知。”

  大殿中的大臣们听了这份与众不同的诏书一片哗然,大家都猜不透老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轩愤恨地看着南宫宸说:“这算什么诏书?”

  南宫宸摇了摇头,眼神中也投射出一丝迷茫说:“这份诏书,我直到现在也不知父皇的真正用意。”

  正在这时,殿中的三朝元老,宰相房龄突然蹒跚走出,跪倒在大殿上“叩,叩”磕起头来:“先皇啊,臣感激您的信任,臣定当交付好您的嘱托。”

  说罢,房龄用他如枯木一般的手从官服中掏出了一份诏书,颤颤抖抖地说:“先皇交给老臣时只说好生保管,以备不时之需,如今老臣才知先皇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啊。”房龄一边说,一边又朝着大殿叩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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