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南的新府邸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着金色的光芒,院中的花朵颜色俏丽,深浅不一,树木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
秦司南从宫中一回府,就匆匆往一处院落走去,满脸的焦急与心事重重。
此时,金色阳光调皮地抚摸着榻上的美人,只见她明眸紧闭,漆黑及腰的秀发铺散在背后,眉间似乎点着如云似雾的轻愁。
她的皮肤白皙亮泽,红唇娇艳柔嫩,几缕调皮的发丝随风摆动。
无形中衬托出女子那么的婀娜、妩媚。
她露出白皙的双肩和一双可爱美丽的小脚,无线诱人。
秦司南急匆匆推门而入,见到慕容轻舞这幅衣衫不整,俏生生的睡颜,不禁面红耳赤,匆忙又转过身躲出了门外。
秦司南进不得,退不得,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想着还是南宫宸的事情要紧,便在门外不顾形象,大声喊叫起来:“慕容轻舞,你个懒猪,快起来!”
说完,秦司南伸长了耳朵仔细听房内的动静,可是里面没有一丝声响。
秦司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从苗疆到紫云路途遥远,艰险万分,想慕容轻舞应是累极了。
秦司南终于好心地没有再出声喊慕容轻舞,而是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在门外专心等待起来。
慕容轻舞感觉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她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睡眼朦胧地起身离开软榻。
慕容轻舞不想拖累祁耀,更想让南宫宸早日脱离情蛊的困扰,从苗疆回到紫云,一路风尘仆仆,紧锣密鼓,从精神到肉体都十分紧张。
昨日,她终于如愿把火焱的血液带回了紫云,交给了秦司南,才放心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想到情蛊,慕容轻舞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望向窗外的天色,心想:“天色已晚,南宫宸应该已经解蛊了吧。”
等候在外面的秦司南听到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料想慕容轻舞应该是起了,于是试探地问道:"慕容轻舞,你醒了?"
慕容轻舞正在看着天色深思,听见外面传来秦司南的声音蓦然一惊,纳闷地问道:"秦司南,你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
秦司南长腿一迈走入屋内,瞥了站在一边的慕容轻舞一眼,语气戏谑:“你个懒猪,我在屋外等你好久了!”
慕容轻舞的一脸猛然一惊,情不自禁担忧起南宫宸,心想:“难道是南宫宸的蛊毒没有解?还是喝下火焱的血后,他发生了什么异常?否则,秦司南怎么会这么焦急地等待在自己的门外?”
看着慕容轻舞沉默地表情,担忧地眼神,秦司南好心解释道:"放心,南宫宸的情蛊已经解了,只是……"
慕容轻舞听到情蛊解了,心中的大石便放下了一半,她似乎明白秦司南后面的“只是”的意思了。
应该是南宫宸记起了所有的往事,想起了他曾经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初恋的苗疆姑娘吧。
慕容轻舞心下黯然:“自己终究比不过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秦司南肯定是想来告诉自己南宫宸的态度的吧。否则如果真是南宫宸有什么不测,他肯定不能安静等待在门外的,他肯定早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
秦司南看着慕容轻舞的失落的神情,猜想她一定早就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忍不住问道:“你早知道南宫宸会找那位苗疆姑娘?”
慕容轻舞点了点头,又假装无意,装作不在乎地说:“是啊,情蛊一解,过往的一切不就都记起来了吗?”
秦司南听了慕容轻舞的话,反而更加疑惑,他依旧纳闷道:“可是,当年师傅用药让南宫宸忘记了那段情啊?解除情蛊怎么会一起把那段记忆的封印也一并解除了呢?”
秦司南的态度是那般的明显,他是那么地不想让南宫宸记忆起那段往事,似乎那段往事如洪水猛兽一般,会搅乱生活的平静与安宁。
面对秦司南的执着,慕容轻舞不禁怀疑的皱了皱眉,心中想道:“自己和秦司南的交情算不得很好,他没有一味站在自己立场考虑问题,不顾忌南宫宸选择的道理啊?他不是应该更关心、更在意南宫宸,以南宫宸的选择马首是瞻吗?他为什么这么耿耿于怀南宫宸去找那个姑娘呢?”
“你为什么不愿意南宫宸去寻找那个苗疆姑娘?此事还有什么隐情?”慕容轻舞紧盯着秦司南狐狸一般的眼眸,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看着慕容轻舞坚定不移的目光,秦司南的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可是你也是他的爱人啊,他怎么能忽视你呢?还是你不选万里为他寻回的解药呢?他不先谢谢你,却反而一醒来就去找他的初恋,这不对吧。”
听着秦司南的话,慕容轻舞的心间钝钝的一痛,原来他一醒来就着急火燎地要见的人,最最放心不下的人真的不是她啊?
慕容轻舞望着窗外,眼神哀伤、悲戚,表情凝重:“我为他千里取回解药,本也不是为了他的回报,了却一段孽缘也是好的。”
秦司南正要跳脚反驳,驳斥慕容轻舞在爱情中云淡风轻,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态度。
却不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慕容轻舞接着说出的话,震惊当场。
他的心中越来越敬服慕容轻舞的敏锐。
“你说的没有错,很在理。可是你是南宫宸的左膀右臂,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爱什么样的人,他重视什么样的女人,于你又和干系呢?你不应该是以他的选择马首是瞻吗?更何况我和你的交情并不深厚,你为什么对那个苗疆女子如此排斥呢?”
面对慕容轻舞的咄咄逼问,想到那个女人曾经对南宫宸所做的事情,秦司南握了握拳,真想和慕容轻舞全盘拖出。
可是一想到那个龙椅上的男人,秦司南又不能不顾及南宫宸的面子,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九五至尊。
最后,秦司南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我不便多说啊!"
慕容轻舞瞬间理解了秦司南的顾虑,便不再多问什么,心想:“自己去了苗疆一趟,那个男人成为了九五至尊,有很多事情已经在悄然中改变了。”
两人不约而同望着外面日渐暗沉的天色,都没有说话,他们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顾虑和彷徨。
沉思了良久,秦司南终于还是决定先向慕容轻舞打听清楚,南宫宸变得如此冷酷的原因。
他想:“自己知道了原因,至少可以去找李长绝商量对策,不至于一切只能处于被动。”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南宫宸会想起曾经的那段感情吗?”秦司南试探地问道。
慕容轻舞纳闷地看了秦司南一眼,嗓音低沉,语气缓和:“我不知道,你们当初用什么办法压制南宫宸的情蛊,但显然是用失忆的途径抵挡情蛊对他的控制。”
慕容轻舞顿了顿,接着说:“苗疆圣兽火焱的血可以解万毒万蛊,那个压制情蛊的药物或者是毒或者是别的什么,应该是一起化解掉了。”
秦司南听了慕容轻舞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波涛起伏:“看样南宫宸之所以如此冷酷冰冷是因为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了,可是当年那事他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秦司南看上去比刚才更焦躁了,更六神无主,更无所适从了。
慕容轻舞还从未见过这样没有主意和章程的秦司南。
秦司南在屋中,着急地转了一个圈,急匆匆就往屋外冲。
秦司南想第一时间见到李长绝,告诉他这一情况,和他共同商议出一个对策。
但想到南宫宸的终生幸福,他又忍不住跑到慕容轻舞的身边,多嘴劝说道:“虽然细节还是要靠南宫宸告诉你,但是我可以透露给你,那个女人不是南宫宸的良配。当年下情蛊,她是利用他的。”
秦司南本以为慕容轻舞会转忧为喜,兴高采烈地请求他带着她进宫见南宫宸,却不料面前的女人那般执拗:“无论如何,他想见的人,他一心牵挂的人是她不是吗?”
秦司南被慕容轻舞的话一噎,不知如何作答,她说的都是实情,可是她不应该去为自己的爱情争取一下吗?
更何况自己和李长绝,这些南宫宸的兄弟们是都会站在她这边的,她怎么能就这么妄自菲薄呢?
秦司南苦口婆心:“如果你真的爱他,还是多多理解他,去见见他吧。”
慕容轻舞听见秦司南的话,不由清笑出声,眼神、表情全是鄙视:“你真的还是只从他的立场考虑问题啊。”
秦司南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秦司南还想再劝,但想到来日方长,南宫宸的事情似乎更重要。
于是,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抬步往外走去。
秦司南往外急匆匆地走着,但耳边还是传来慕容轻舞的低吟:“你若为别人青丝换白发,我只会只身走天涯。”
秦司南的脚部猛然一滞,心中咯噔一下,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