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舞还是很不解,为何萧氏和慕容如雪,包括慕容子铭前一秒好似欣喜若狂的脸色在南宫轩的话后立马变得如同遭雷劈一样的惨白。
“皇上的意思,是……”
慕容子铭似乎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看向南宫轩的目光越发急切,很是希望他是刚刚听错了。
又或者是,刚刚南宫轩的那句话,其实只是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人啊,遇到了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又或者是得到了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想要得到救赎,好像就能重来一次一样。
只是,人世之间,生死沉浮,花开花落,万事都有它的宿命和结果,哪里是我们可以随意左右的?
无法接受,可终究,必须接受。
“没错,父皇说了,‘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他当初既然定了慕容轻舞为本太子的太子妃,就唯有她有资格做本太子的太子妃,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代替她,取而代之。所以,如雪若是要进怡轩府,便只能委屈她以侧妃的身份进门了。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慕容将军,你应该也清楚,父皇是多固执的一个人,他做的决定,哪怕是身为紫月国太子也无法违抗。”
南宫轩开口解释道,可言语之间到底几分真心,几分是在演戏,就无从得知了。
慕容如雪紧紧咬着两片唇瓣,自从慕容轻舞的死讯传开以后,再也没有感受到的恨意再度汹涌而来。
凭什么?凭什么慕容轻舞就算是死了,也还是要抢走她的东西?凭什么慕容轻舞的命那么好?凭什么只有她才有资格做太子妃?
凭什么她就算是有了孩子作为筹码,却也只能做太子侧妃?
到底是凭什么?
难道就是凭李氏救了皇太后吗?可是那次……
她好恨,好恨当初为什么不亲自出马,亲自看着那些人解决李氏和慕容轻舞,以绝后患。
可惜,过往无法倒转,她也无法改变目前已经定下的事实。
李氏和慕容轻舞那个贱、人都该死,阻拦她的路的人都该死。
慕容如雪那双低垂着的眼眸深处,不断闪烁着恶毒,就像是死死咬住仇敌的野兽,阴寒、渗人。
“这……”
怎么会是这样?!
萧氏似乎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下子跌回了身后的凳子上,口中来回喃喃念着什么,却无人可以听个清楚。
慕容子铭沉默着不说话,似乎也是一时之间被这突然的“喜讯”给惊呆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是啊,“君无戏言”啊,皇上既然当初定下了慕容轻舞为太子妃,那么又岂有让如雪轻而易举地取而代之的道理?
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以为南宫轩有能力说服皇上解决这个问题,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南宫轩这紫月国太子在当今圣上面前的地位和分量。
慕容子铭的目光抬起,从南宫宸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漠俊脸上扫过,心底有了新的思量。
若说如今皇上盛宠的皇子们之中,除了太子南宫轩,就非二皇子南宫宸莫属了。
南宫宸自然捕捉到了慕容子铭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的微妙目光,心底不由得失笑——这是在考虑要站到谁的阵地吗?
只是,如今父皇正值壮年,论及皇位之争也太过于提早了一些,紫月国朝堂之上的大多数朝臣都持着观望的态度,慕容子铭又在急什么?
“要我说,太子妃也好,太子侧妃也罢,终究如雪是要嫁给太子的人,且如雪又爱慕太子多年,今朝终于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一桩喜事嘛!”
良久没有说上一句话的萧山开口朗声道,语气之中满是一股莽夫的坦率。
慕容轻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再默默看了一眼自家的便宜老爹,心中很是惊奇。
论及容貌,年轻时候的萧氏虽然远远不及她娘李氏来得妩媚动人,可也从她现在的姿容窥得出来,她也是一代清秀佳人来的。
到底是她的眼光出了什么样的偏差,才会看得上这样一位……“威猛不凡、狂放不羁”的萧山?
萧氏突然抬眼,狠狠瞪了萧山一眼,毫不留情面。
整个前厅静悄悄的,南宫轩和南宫宸不愧是皇室人员,只是兀自喝着手头边的清茶,好似人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们一般。
而慕容子铭连同萧氏、慕容如雪三人却都脸色异常难看,特别是慕容如雪,死死咬着唇瓣,盯着南宫轩猛看,好似要从他的脸上寻求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