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自然明白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八卦一说。
但具体到打败鬼王,似乎还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虽然鬼王的缺点太明显,但至少要能抵挡一阵子后,等鬼王的法术退到最低时才有机会击败对方。但前提条件时,秦海能支撑前几个回合。可实际上别说秦海,就连鬼后也无法做到。
“道理我都懂,可毕竟实力不够啊。”秦海看着消失的太极图案,心中不由感叹起来。
鬼后摇摇头,把手缓缓伸出,放在秦海的肩膀上。秦海顿时感觉一股温热的力量,传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丧失的法术又开始一点点的恢复过来。
“秦海,你还是没悟透我话里的意思。要想从根本上战胜鬼王,第一肯定要提高自己的法术能量,这是重中之重。其次,才是想办法针对鬼王的弱点进行打击。否则知道鬼王的弱点有如何,一个照面下来就被打的魂飞魄散肉体消亡元神俱损。”鬼后把手缩了回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秦海自然明白鬼后话里的初衷,只是想提高自身的法术能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力。当初有永夜魔王法力,还不是照样被鬼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其次鬼王的弱点很明显,但如何破解却是另外一回事。
“鬼后大人,你觉得我要修炼多久,才能打败鬼王。是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我顾忌家人安危,倘若父母真的十年八年见不到我,肯定会以为我遭遇意外死亡。那种骨肉分离之痛,白发人夜夜思念黑发人之苦,让我怎么能安心。”秦海担忧起来。
不过秦海疏忽了一点,若不是鬼后出手相救,秦海的肉身不仅死亡,如今连元神魂魄都会消散。那才是彻底的从世上消失,秦大仁和姚茹一辈子才真的无法在看到秦海。
眼下秦海的肉身只是消亡,但魂魄临时保存下来。至少魂魄变得丰盈强大后,还是有机会回归肉身,让肉身再次复活。
“秦海,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吗?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通过没有肉身的魂魄去修炼,才能把肉身复活。否则现在你的魂魄四处漂泊,离开天宫山之外,很难不被其他修炼的妖精吞噬用来炼化自身的法术。就算你运气好,侥幸回到你父母身边。你觉得肉眼凡胎的秦大仁和姚茹,能有慧眼看到你的魂魄吗?”鬼后说话很平静,但字字珠玑驳斥的秦海毫无还嘴能力。
“如今没有肉身的修炼,魂魄能有几分作为?”秦海心里有些落寞,虽然秦海并不精通修炼。但至少也明白,很多修炼多年的妖精,都要有肉身作为基础。而单纯只有魂魄,没有肉身的修炼,等同于沙土堆里修建大厦,早晚会发生崩塌。
“错,修炼分为两种。一种是常规的肉身修炼为主,魂魄修炼为辅。这也是大多数妖精的修炼必经之路,因为谁也不敢轻易尝试那种肉身消亡,单纯依靠魂魄的修炼方法。对于两种修炼的方法,本质上毫无区别。只是前者修炼者能自如的掌控肉身,将肉身和魂魄随时结为一体。而后者往往是不得已而未知,在魂魄要修炼的同时,还要保持肉身的不腐烂。单是保存肉身的完好,绝非轻易之事。曾经就有妖精,在肉身死亡后,偷偷借助第三方势力把死亡的肉身深埋千年雪山之下。单靠魂魄修炼得道成神的例子,在经过转世重新返回死亡的肉身之中,成就一番大业的也有。”鬼后开始耐心的给秦海讲解起来。
秦海现在根本没选择的余地,要么按照鬼后的安排,刻苦修炼魂魄的法术功力,尽早重新归位肉身之中。否则只能当个鬼魂野鬼,整日游荡在山野丛林,没有归宿没有目标的苟且活着。直到某一天被修炼得道的妖精扑杀,成为对方体内法术能量一部分。
“鬼后大人,那我如何开始修炼。如今我毫无根据,需要修炼多久,估计少说也要上百年吧。”秦海一想到要辛苦修炼多年,而且还未必能打败鬼王,有些灰心丧气道。
“若是按照常规之法,确实耗时,也未必能有把握战胜鬼王。如今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一旦成功可以极大缩短修炼时间,还能让法术功力成倍的增长,增大战胜鬼王的可能。”鬼后神秘一笑,再次把手轻轻放在秦海的肩膀之上。
这一次秦海没太大的感觉,体内的气息涌动很平常,更感觉不到法术的涌动之力。
“我如今肉身死亡,魂魄中蕴藏的法术功力有限,即使功力增长过快,可如何进行存放。”秦海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腹部,在半空无聊的比划起来。
没有肉身的根基,等同没有打下根基的房屋一般,显然维持不了太久。
鬼后敢这么说,自然有一套比较完整的可靠方法。
“秦海,你可记得鬼王的修炼方法?”鬼后淡淡问道。
“鬼王有明显的缺点,既是法力无法自动恢复,必须要靠后天养成的魂魄能量来进行补充。这种方式有点残酷,要先亲手杀死宿主,然后将少量的法术能量存放在死去的宿主肉身之中。把死去宿主的魂魄,转移到鬼王创造的小世界当中。让这些魂魄存活的同时,被动式来催长魂魄的法术能量。最终当魂魄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时,鬼王就会收割肉身中的法术能量。估计那时候宿主的肉身和魂魄,才会真的不复存在彻底消亡。”秦海总结起来,可秦海不明白,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突然秦海一愣,下意识感觉鬼后意有所指。
“鬼后大人,你不会也想让我通过这种方式来修炼吧。”秦海瞪大眼睛求证道。
鬼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肃杀表情。
“我不可想滥杀无辜。”秦海连忙摆手否决道。
“什么叫滥杀无辜,走在街上的一个年轻母亲怀里抱着婴儿,若是突然遭遇袭击死亡,这才叫滥杀无辜。若是蒙面恶人,趁着天黑之际,手持利刃偷袭无辜的路人抢劫杀人,靠这种手段来谋财害命,还能叫做滥杀无辜吗。”鬼后冷冰冰反问起来。
秦海无言以对,作为一个曾经的热血青年,秦海也曾幻想充当英雄,去做拯救世人的行动。可现实总是太残忍,即使秦海拥有永夜魔王的法术后,也发现实际情况可能会和想象中不一样。
例如啤酒妹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肉体,目的虽然为了钱,但也是为了搭救病危中的母亲。一个抢劫犯固然可恨可憎,但秦海也不是神,顶多可以出手制止,而不能直接靠暴力手段来消灭对方。
“这样真的好吗?”秦海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你从小到大,吃过多少肉,虽然都是鸡鸭鱼等家禽家畜,但也是生命。在神看来,万物结平等。人类为了生存,可以杀死低等级的动物来食肉。那么对于神灵而言,低于神灵的一切生命都可以牺牲。鬼王的劣根在于为了攫取强大的法术能量,杀死太多的生命。而且鬼王的野心太大,一旦某一天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必然狂妄的把黑手伸向天空,要向万能的神灵宣战。而神灵是高高在上,基于每一个卑微生命内心最崇高的存在。是不容许亵渎和挑战的,所以鬼王的失败在所难免。”鬼后一挥手,漆黑的四周亮了起来。
秦海看到四周有一层环形的鳞片组成,好像一个偌大的电视墙一般。很快上面闪过很多的画面,有手持利刃的蒙面匪徒,趁着路人不备抢劫杀人。更有绑架勒索者,事后得到赎金后为了销毁证据而残忍撕票。
秦海好像在看剪接般的动作暴力电影般,目瞪口呆看着四周不停晃动的影片,紧张的情绪被调动起来,随着画面中的场景一起加快心跳。
只可惜这些画面中出现的人物,有的是以蒙面姿态出现,让秦海永远猜测不透面罩下隐藏的真实身份。有的虽然真面目出现,但杀过人之后就彻底消失。不断涌出的新画面,代替刚才的旧镜头。血腥暴力的镜头此起彼伏,让秦海不仅仅是感到血脉喷张,更多是一种愤怒和绝望。
因为画面中出现的镜头受害者,有的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有的是嗷嗷待哺的襁褓婴儿。还有的受害者在被害前,曾经跪倒地上恳求凶手放过自己。
“这些画面是现实人类世界中每天发生的惨案吗?”秦海看的心痛,好像心头压上一块巨石般难受。
“是十年前发生的惨案画面。”鬼后冷冰冰说道。
虽然秦海不认识这些受害者,但基于一个正常人的本性,秦海此刻内心十分愤怒,倘若给秦海一把尖刀,必定要手刃这些惨案的制造者。
“秦海,世界的秩序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人类世界如此,修炼者世界同样也遵守。但在人类世界中,处于和平年代会遵守各种法律制度。但在修炼者世界而言,永远没有和平一说,每时每刻都存在残酷的竞争。就好像一只狮子,要杀死野牛果腹一般。你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只是你要思考清楚,机会一旦失去在想回补就不太可能了。”鬼后开始露出虚弱的一面。
秦海看着刚才还强势的鬼后,瞬间像变换一个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鬼王太强大了,我受了伤,如果你同意采用此种方法修炼,我会尽量帮你。如果不同意,我也要闭关自我疗伤。也许闭关的期限是一年,也许是更长的时间。”鬼后面色露出苍白之色,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哗哗而下。
秦海还在犹豫中,就看到鬼后开始在眼前一点点的消失。
“糟糕,鬼后一定是伤势过重,本能要进入隐身状态。”秦海情急之下,处于自身的需要不假思索的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剩下的路要你独自走完。”鬼后在彻底消失前,将一抹黑色的法术能量打倒秦海的魂魄之上,然后如清风一般飘散不见。
秦海继承了黑色的法术能量,但魂魄本体却感应不到。对于秦海而言,将来面临的困难,显然比想象中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