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竹心亭上的顾心眺望着山下呼啸而过地小轿车,心里默默地感叹道:“无论我怎么的想劝说她都无大用,最终还是反目成仇啊!”
赵心棋返回李宅,李母正在沙发上看着报刊杂志。看到心棋拖着沉重地脚步筋疲力尽的回到家,连忙地上前拉住她的小手,笑嘻嘻地问道:“心棋,怎么感觉今天回来这么疲劳啊?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李母,我没有感到不舒服,只是刚刚见了……”
赵心棋欲言又止了起来,没有继续地说下去了。连忙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准备想上楼。但是,李母一把将她细细的胳膊给拉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妳可以跟我说说吗?”
吞吞吐吐中的赵心棋没了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刚……刚刚……刚刚我有见到……刚刚我有见到顾心。”
李母没了声音,只是默默地将一只拽住赵心棋的胳膊的手给缓缓地放了下来,走到一边,端起自己的手臂抱在胸前,摸着下巴,思索着,想象着……过了不久,她转过身,面对着一脸懵逼的赵心棋,语重深长地问道:“顾心她找妳有没有提及她和天赐之间的关系?”
赵心棋眼珠子转了一下子,不再往下说了……两个女人沉默了一阵子,心棋开口了。
“李母,我想近期搬出李宅,在外面租房子一段时间,可以吗?”
李母望了一眼赵心棋,带着疑惑地目光问道:“好端端的,干嘛搬出去住呢?是不是咱们家待妳不好,还是因为妳听到了一些负面消息阻碍了妳的情绪了?”
“李母,一切都很好!我很开心可以与您和伯父相处这么久的时间。您和伯父就把我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很感激您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和所安排的一切!为了我,您们还特意地在龙跃给我安排了一份文秘的事务给我,给我很不错的薪资福利待遇。您们对我所做的一切真得是完全超脱了一个正常普通女孩儿所经历的一切了……只是,很多事情我还是需要先办理一下才能无后顾之忧地继续的孝顺着您们二老。如果伯母和伯父不建议的话,可否等我办完自己的私事后,再让我回来李宅跟您们一起生活,伺候二老一生呢?”赵心棋甜甜蜜蜜地偎依在李天赐母亲的怀里,娇滴滴地问道。
“办完自己的私事?这从何说起啊?”李天赐之母感到讶异地问道。
“哎呀,李妈妈。这还不好理解嘛!就是我自己亲生父母的后事和自己家里的一些私事啊!就让我先回家办完后,自然而然我还是得回来的啦。放心,我是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的。”赵心棋拉住李天赐母亲柔软,软乎乎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孩童般的稚嫩和娇气。
李母感到很开心,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笑得暖呼呼的。
“李妈妈,那我现在就开始搬家啦!我这就打包些儿行李哈。”赵心棋暖呼完李母,就上了楼去准备下了。
在打包的过程中,赵心棋立刻就变了脸色。从蹲在地上打包中慢慢地站了起来,面对着自己卧房内一大片的落地窗户,发着呆,想着心思。她抱着手臂,站在那里摸着自己削尖的下巴,眼珠子滴流滴流地打着转儿。心想着,既然现在顾心被李天赐安置在李宅的别庄内暂且居住,这就意味着天赐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如果我不现在先下手为强的话,那么,我在李家的地位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永远也嫁不进去李家大门的。不行!我一定要在天赐未察觉之前,先将顾心给解决掉!可是,我应该如果去做呢?是自己动手,还是买凶做呢?
一时间,赵心棋开始为难了。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是好,这是人生中的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喂,顾心啊,是我啦。妳现在在别庄吗?明天下午出来一起饮茶啊?”赵心棋再次的拨通了顾心的手机号码,对着里面一副惺惺作态,笑嘻嘻地说道。
她再次地拨通顾心的手机,并进行着第二次的邀约完全就是为了先博得她的好感,消除了警戒心理后,更深层地进行下一步战略沟通政策。这是一次可以扳倒她,并让李家二老对她生厌,从此不想见到她的一次契机。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从此消失,不给她再接近李天赐的机会。
“心棋,不好意思啊。明天下午我需要做家事,很多家务需要做,真得没有闲情逸致坐下来饮茶啊!”顾心婉约地推脱着,内心也感到不安和害怕。
她推脱赵心棋是因为真得很不想再听她絮絮叨叨关于李宅的事;她内心感到不安与害怕是因为赵心棋会因为对爱情的冲昏而对她施加报复心理。也就是说,她会因此而做出一些连她自己都猜不透的出格之事。
挂下电话,赵心棋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的样子。
“她是怎么猜得出我找她的目的的呢?真是奇怪!我只是邀请她饮茶,也没有其他的不纯动机啊,真是奇了怪了……”赵心棋自言自语着,心里充满了问号与惊叹号。
别庄,绿树丛荫,枝繁叶茂,山间溪水,亭台楼阁,假山诗意,缥缈仙境,人间桃花,宛如仙女,仙女下凡,人间真情,此情可待,已成往事……
此处,有一位佳人,正在庭院修剪草坪,绿树丛花;
佳人走近,面如桃花。站在明媚午后的阳光下,笑容温暖,景致美不胜哉矣!
仙人指路,桃花盛开;
美景如画,好山好水。
旁人采摘,一朵玫瑰;
沁人心脾,魂断蓝桥。
故人已逝,留下别庄;
现人小住,再起风情。
顾心一边做着事,一边优哉游哉地做着打油诗。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恬淡犹存,辛劳劳作而不觉得乏味!
“顾心,妳在庭院那里做什么啊?我是孙五,我来看妳啦!”
孙五站在山脚下,对着山上的一处竹心亭的庭院叫着正在一边做着事一边念着打油诗的顾心大声地高喊着。
顾心望了一眼山下,停止了手里的活计。孙五正仰着头朝着上面张望着,面如桃花,满面春风,一丝丝都没有看出孙五为公司的琐事所烦心的感觉。顾心对山下的孙五招了招手,大声地喊道:“孙董,您等会儿!我这就下来接应您哈。”
说完,顾心就将修剪草坪的大剪刀个一些栽种小树苗的工具铲子给放在草坪上,自己就蹦蹦哒哒地蹦跶到花房换好了便装就离开了别庄,下山来了。
一见到孙五,他站在一棵大榕树下,龇着牙,咧开嘴笑的不亦说乎劲儿,就感觉到他心里是无比的开心,找到了她。因为她心里明白,孙五很喜欢她,非常地喜欢!
“孙董,您是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这个别庄的?您知道这个别庄是谁的吗?”顾心用一种疑惑地眼神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孙五看了一眼这个自带庭院的别庄。顿了顿,然后,双手扶住顾心瘦削的肩头,对她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它是属于谁的。但是,何必需要说出来呢!既然天赐送给妳这处不错风景雅致的别庄小院,就说明他心里已经还是非常地在乎一个这样的妳的。是李天赐的农家院,对吗?”
“您都已经猜出是李天赐的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再问一遍呢?不错,是他送我的!他还说,这已经是妳的了,即使妳不愿住在那里,也随便妳去怎么处置这间别庄了。”顾心一五一十地道出李天赐的话,心里像是满是甜言蜜语般那么幸福,那么地向往着与他再次的进入未来的感觉。
这时候,一股浓浓的黑烟儿从别庄里冒了出来。孙五先看见的,于是,惊呼一声:“顾心,妳看妳的别庄里面起火了!不好,咱们赶紧跑吧,不然,会烧死的……”
顾心二话没说,就往这股黑乎乎的浓烟儿里面钻。孙五见状,一个迅雷地速度跑到她前方,问道:“妳找死啊!这么大团儿的黑烟儿,妳是想找死吗?”顾心没有搭理他,一股脑儿的钻进这层黑烟儿里,被呛的直咳嗽不止!
“我一定要把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才能离开!”顾心已经勇敢地冲进了别庄内,对着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的孙五大声地喊道。
孙五在庄园外面等了很久过去了,上面的顶梁柱已经被烧的断裂开来。他再也无法等待下去了,顾心许久都没有音讯,于是,奋不顾身地就冲进了火场……
“顾心,顾心……妳在哪里?应我一声啊,到底怎么了?顾心!哎呀……”孙五一边躲闪着大梁从天花板上跌落下来,一边对里面大声地叫喊道。
他从一间房,到另一间;再原路返回,就是没有看见顾心的身影。他急了,满脸汗珠正在往下滴落。熊熊烈火燃烧着,大火已经将一层厅堂给化为灰烬;现在火苗正在慢慢地沿升向二楼卧房,慢慢地是三层的天台阳阁……
一声惨叫,孙五被一根圆形顶梁柱子给压了下去。他就这样被压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脸上的血水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混杂着血水和汗水的交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顾心出现了!她惊呼道:“孙五,孙五……把您的手伸给我,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另一根大柱子已经倒了下去,重重地压在了孙五的双腿上,他的双腿被压断了,痛得他惨烈的大声地撕喊着,痛得他对着苍天拼命地咆哮,那个声音是如此地凄惨,如此地悲凉。
“不要,不要!不会这样的!孙五,把手给我,快点把手给我,伸给我。”顾心已经出来了别庄外面的栅栏处,对着里面大声地喊道。
“顾心,不要管我了,妳快点儿离开这里!不要管我,只要妳可以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希望。我爱妳,我喜欢妳,顾心!”孙五在最后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对站在栅栏外围的顾心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是一种对爱的诠释和对自己所钟爱的女人的誓死忠诚。
顾心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下了眼泪,嘴巴里喃喃自语道:“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了这样一个我而白白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你认为你值得吗?你至死都还没有得到我心里对你爱的答案。”
顾心蹲了下来,在熊熊烈火的包围之中,瘦削的身子骨颤抖着,抽泣着……
亲爱的,为了我熊熊烈火中炽烈的爱;
妳站在那烈火之外的栅栏边缘之处,默默地垂泣着。
我已经悄然远去;
妳还蹲在那个我消失在熊熊烈火之中的别庄外面,瘦削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抽泣着!
顾心再次地站了起来,将双手围成一个拱形形状的圆筒状放在嘴边,对着大火里面大声地喊道:“孙五,回来!我也爱着您呐!只要您肯回来,我愿意嫁给您,是真心话……我对不起您,我一辈子都会用自己的另一颗心对您。”
熊熊大火燃尽整片尘埃;
大火将尽,火源熄灭!
第二天,将是一堆白骨呈现面前;
化作一阵青烟漫漫,飘荡人间。
从此以后,不再拥有人世间的浮华世界;
从此以后,也不再有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于是,整个世界将会少了一个对爱赤城,对人狐疑的男子……
……
“喂,您好!我找李天赐。”
顾心无精打采地在电话里面对着袁宏芳秘书说道。
“哦,您是顾小姐是吧?我们李董正在开会呢,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话,可以电话跟我通知吗?我可以帮您转告的。”袁宏芳秘书欢欣雀跃地在电话机旁亲切温柔礼貌地说道,她没有察觉出来顾心语气中的沮丧与恐惧的声音。
顾心什么也没有说,将手机给挂断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全身上下脏兮兮,灰头土脸的模样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引来围观者们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是,她却没有在乎,只是傻乎乎的在那里自顾自的笑着,就像已经神经了似的。
她找了一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自己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地笑着,歪着头,摇晃着脑袋儿。这时候,很多围观者已经将她给围了起来。有的指指点点着,议论纷纷;有的好心点儿的就上前亲切地对她说道:“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儿了吗?需要帮忙叫警察吗?”但是,顾心像已经疯癫了一般,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傻笑着,就是不搭话。
一名好心人搀扶起她的胳膊,将她给送到附近最近的派出所,等待着民警的解释。民警们对她可照顾了。又是递水,又是嘘寒问暖起来,但是,痴狂疯癫的她就是一个字也不搭话,一个人只是在那里傻乎乎的笑着,自顾自的笑着。
突然,她好像被受到了击打一般,连忙地抱住自己的头颅,大声地喊道:“不要,不要……孙五,不要过去……那里危险,危险!不要!啊……”
民警听到了一个名字,立刻就抓起她起来,大声地问道:“谁是孙五?说!孙五是谁?”
这时候,一个民警好像知道这个孙五,连忙地推了推那个抓起她起来的民警,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我知道那个孙五。孙域集团的总裁!”
“什么,孙域集团?”
这个冲动地民警大声地惊呼,把本来疯癫的顾心给吓了一跳,突然地停止了笑声,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孙五—孙域集团的最高执行官,兼并高级总裁。他,他,她为了救我,死在了我的别庄内……因为,因为一场不幸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顾心清醒起来后,连忙地将这起不知明了的大火事件给民警们报了案。
派出所里面的民警们眼看顾心已经清醒了过来,于是,就坐到了一张桌子的后面,拿起笔记本和钢笔,做着笔录。
“事发时间和地点,请小姑娘细细道来!”其中那位好冲动地民警严肃地说道。
“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整,地点是在洛城城郊处的一个农家庭院别庄。孙五是过来拜访和看望我的,不幸发生了火灾事件。孙五为了冲进火场救出正在拿物品的我而惨遭灭亡的!”顾心蜷缩着瘦削的身子骨,颤颤巍巍,哆嗦地道出了实情,她也不知道此火源从何而来。
民警正在做着笔录,顾心诉说着当时紧张地情形。
“当时,就是因为我们都站在别庄栅栏外围谈话之中,我下来接应他。但是,却不曾想庄子内不知明了的就燃烧起熊熊烈火。我因为想到一件重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想就冲进了火场去拯救它。但是,许久我都没有出来。于是,孙五才为了救我,也冲进了火场……接下来,就是不幸的开始……”顾心哭着说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欲言又止了起来。
两位民警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望着顾心从始至终不停地颤抖着双肩,蜷缩着身子。站着的那位民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我们会为妳尽快地查出这起火源的燃起的。妳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消息我们会立刻给妳通知的。”
顾心起身,抽泣着离开了派出所。走出来,发现天已全黑。在这个漆黑的夜色里,她已完全没了睡意,于是,就在大街上随意地游荡着,游荡着……一路走来,经过了自己查处孙五案件的那个魅惑酒吧。熙熙攘攘的街区,妩媚动人的酒吧买醉的时髦女郎站在酒吧外面,醉醺醺的打着计程车着,旁边还有三五成群的流氓上前调戏着,戏耍着……
“喂,最近手有点紧啦!来点钱挡一下子了啦。”一个地痞流氓对一名刚刚做完台,准备下班回家的小姐说道。
时髦女郎掏出一沓钞票,甩给那个叼着烟儿的地痞流氓,问道:“希望不要有下次了,这个是给你们的钱,用来封口的。不许对外宣传我在这里做事,懂吗?”
“小姐,知道啦!但是,这点儿小费未免太小儿科了点儿吧!再加点儿啦。”这名男子说道。
这个时候,顾心从那个痞子身后擦肩,望了一眼这个痞子和那个刚刚坐台下班的摩登女郎,直接就走进了魅惑酒吧内。这个女郎手里夹着一根烟儿,模特儿的站姿很屌的一副模样不屑地望了一眼走进魅惑酒吧里面的顾心。然后,转过脸对那个痞子说道:“我看这个女孩儿子不像是出来卖的,这么高傲冷清面孔的打扮,我看啊,一定身世悬殊。哎,你现在就去调查下这个姑娘的身家背景,说不定是一个大头呢!这么好的买卖,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哟。”
那个流里流气地痞子正在数着钱,看了一眼她,白眼一翻,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就要准备离开。这时候,被女郎一把给将他给推向酒吧外面的红砖墙体,她翘起自己修长的腿一下子将他给压在墙体,瞪他一眼,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刚刚跟你好好在谈,你不听;非得要给你点儿颜色瞧瞧才满意,是不是啊?”
“美女,对不起,我错了,不要杀我!我知道妳的厉害了,妳不是一个普通的坐台的小姐。”痞子立马就酥软了下来,说道。
时髦女郎一脚飞了起来,踹在他的腰部,大吼一声:“骂我!”
“求求妳,我不是故意地。妳不是小姐……哦,不!瞧我这张烂嘴啊,妳是纯洁大姑娘……哦,也不对!妳是千金大小姐!对,千金小姐。我对不起妳,放了我吧,求求妳了!”痞子被惊吓到双腿一打颤,跪了下来,对她求饶了起来。
“现在就给我去盯着刚刚进去的那个姑娘,给我摸摸她的底儿去……”时髦女郎望向魅惑酒吧里面,一脸疑惑的神情对一旁的如龟孙子嘴脸的痞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