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那三天,不同房是因为伤势,可眼下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就逃无可逃了。
粱羽宁的长吁短叹,终是惹得锦绣的注意了,“阿宁,我已经很小心了……”
锦绣误以为粱羽宁是因为自己弄疼了她,所以才一直叹气。
“没事儿,你可以用力一点儿,我是在烦别的事情。”
“什么事儿啊?不必为她们而烦恼,反正我们再有两日,就回王府了”锦绣一边认真的上药,一边为粱羽宁开解。
粱羽宁见锦绣认真的样子,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锦绣等了很久,也不见粱羽宁回答,突的抬头,却见粱羽宁看着自己深思,锦绣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十分的严重,“怎……怎么了?”
“我……”粱羽宁张了张嘴,然后神神秘秘的四下看了看,唤锦绣凑近点,然后向锦绣耳语了一番。
说完之后,粱羽宁实在受不了锦绣站着嘴巴,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
然后,又见锦绣点了点头。
察觉到粱羽宁的鄙视,锦绣正色道,“我可足足担心了好几天,你那副样子,洞房的时候,该有多辛苦,没想到你们还没有洞房,不过这也实在是可以理解,谁愿意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洞房,多动一下都可能喷他一身血。”
这下轮到粱羽宁诧异了,她只觉得锦绣的话里话外,都有那么一点污,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涉及到的话题,不过想想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懂得实在是正常,很多女子十四岁就已经许配人家,然后由母亲和嬷嬷教导闺中之术,女子嫁入夫家,好好伺候夫君,是她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难道说,我真的要躲不过去了?”粱羽宁说这话,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可奈何,她确实萧久安名正言顺抬进的安王府的,已经是夫妻了,她有这个义务,但一想到那个情形,她就人不足要气鸡皮疙瘩,从内而外的拒绝。
“要不然……”锦绣正要说下去,突然尖叫出声,“阿宁,你……”
锦绣指着床,粱羽宁顺着锦绣的方向看去,床单此时已经一片红了。
在懊恼了片刻后,立马就喜上眉梢,她终于知道来葵水的重要性了,俨然就是救命稻草。
这葵水来的太及时了,这样代表,她至少可以过七天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
等萧久安再来之时,房间里只有正在整理床褥的几个丫鬟。
冷风吹过来,青离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们是练武之人,比常人的抵抗力要好上许多,但也经不住这么吹啊,这大晚上的,没什么事儿,难道不是躲在房间里吗?
“王爷,我们去喝酒吧!”忍耐许久,青离终是忍不住提议道。
“你自己去吧!”萧久安说完,扬长而去。
青离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暗暗后悔,要是知道这句话有此等效果,他早就提议。
等萧久安再次回来,新的被褥已经换上了,粱羽宁也已经再次梳洗过了,正在喝红糖水。
“这红糖水喝了管用吗?”上辈子,粱羽宁可没有此等烦恼。
痛经不是病,痛了却要命。
粱羽宁也只在知道来了葵水那一下,最是开心,过后就耷拉着耳朵,脸上的那点儿精气神都不见了。
“自然是管用了,夫人姨娘们还有小姐们若是来了葵水,小腹胀痛都是喝红糖水,听说十分有效!以前咱们是喝不上,现在有了,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再好好调理一番,一定会改善很多的。”锦绣轻声细语的劝着,她见过粱羽宁痛的站不起身的样子,脸色苍白,头上都是冷汗,可还要帮府里干活,想到此,眼中一片酸涩。
粱羽宁看着红糖水,双眉微蹙,但想到她的功效,一鼓作气,端起白玉碗,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样?好不好喝?”锦绣从来没有喝过红糖水,只觉得红糖水一定是甜的,虽然有耳闻夫人们并不太喜欢喝,但也从来没有验证过。
粱羽宁看到锦绣眼中的期待,这是锦绣亲手煮的,“还行,就是微苦,下次红糖可少放些。”
锦绣点了点头,细心的聆听,暗暗记下,只是她第一次煮。
但下一秒,粱羽宁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锦绣紧张的替她顺了顺气。
粱羽宁已经努力的在忍了,但还是没忍住,锦绣熬的红糖水,实在太很稠了,她大概认为好东西就要多煮些,方能见效,却不知道这红糖含糖量极高,少许就可。
红糖水浓度实在是高,让她入口就觉得恶心,闭着眼睛全部喝完,只为了成全锦绣的一片心。
粱羽宁面前适时递过来一杯水,她毫不犹豫的就接过,然后一饮而尽,冲淡嘴巴里的那股味道。
待喝完之后,才发现是萧久安。
萧久安看着粱羽宁发白的脸色,眼里也没有了神采,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入夜,粱羽宁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只觉得有人轻轻的搂住了她,但困意来了,她也就随它去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当珍惜才是。
第二日醒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锦绣早在外间守了许久,听到里间有了动静,才走进去。
“阿宁,你醒了啊,丞相已经在正华厅准备好了早膳,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已经到了,我们快些去才是。”锦绣一边利落的伺候粱羽宁穿衣,一边说道。
管家早早的就差人来通知,她几次都忍不住想把粱羽宁叫起来,但想到萧久安临走前的吩咐,也只能忍住。
“不急,急什么,我现在比她们官大的可不是一级,她们等我,那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萧久安和丞相都去上早朝了,尚未回来,所以说,现在整个府里,就只剩夫人姨娘和小姐。
萧久安不在了,只怕那些人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她们想必都觉得她怕她们了,可她偏偏就要去!
梳妆台上,放着昨日她们给的回门礼,粱羽宁嘴角掀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这可都是她们心爱之物。
虽然明着和她们干起来,但是给个下马威还是应该的,否则她们还会认为,她还是原来那个任人搓圆搓扁的粱羽宁。
“王妃,管家差人来问,您是否去正华厅用早膳?”青离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粱羽宁乍一听到青离的声音,还觉得奇怪,这青离可是寸步不离萧久安,今日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不过,这管家接二连三的催促,怕是正华厅的那群人都等不住了。
粱羽宁穿戴整齐的来到正华厅的时候,正华厅已经坐满了人。
一张大圆桌上,围着花花绿绿的各方夫人姨娘和小姐,只是她们的脸色都不善。
即使心里不开心,明面上,她们还是要给粱羽宁行礼。
懒懒的行了的个礼,把粱羽宁奉上了主位。
原则上,能来正华厅用膳的,都是正房里的人,那些姨娘和庶女上不的台面,是没有资格进来的,奈何现在八姨娘正受宠,央求了一阵子,丞相居然首肯了。
粱羽宁环视着这一桌子的仇人,她们也正看着粱羽宁,身上穿戴的可比她们都要好,还有她们的心头之爱,都在别人身上。
大房里的徐氏主母,在粱羽宁落座后不久,便首先对粱羽宁发难,难为的是,她脸上还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王爷寅时便去上朝了,怎么那时候没看见王妃啊?”
粱羽宁只觉得这抹笑容真是刺眼,这不是在变着法子挑刺吗?
寅时,相当于现代的三点到五点,那个时候,粱羽宁还在梦中呢,萧久安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清楚。
就是知道,她也不会起身,好不容易睡着了,肯定是接着睡啊!
做官家夫人,有一点真是令人发指,要服侍家里的老爷洗漱,准备好早膳,然后把老爷送出门。
清梦都扰醒了,还怎么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