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院里,萧久安和粱羽宁酒足饭饱,就坐着聊天。
聊着聊着,粱羽宁就开始话题走偏,“王爷,锦绣现在在哪儿啊?”
“就在京都,无需担心。”萧久安淡淡回了一句。
“我可以去看看嘛?就偷偷看一眼。”粱羽宁还是有些担心,即使锦绣再怎么和她耍小性子,也是她的妹妹,她想去看看,远远的看一下也好,知道锦绣不在她身边,过得如何,邪云有没有欺负她。
“放心好了,有专人看着呢,有什么异样,不会袖手旁观的。”萧久安搂着粱羽宁,语气是毋庸置疑。
粱羽宁还想说什么,萧久安站起身,“本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些过来,早点沐浴好。”
“……”粱羽宁似乎能听懂言外之意,但她并不想懂。
相比于芷宁院开开心心的庆生,而灵溪院则气氛低到极点,没有对比,就不会有伤害,周灵珊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眼见着萧久安早就把她这个正妻遗忘在脑后了,而唯一肯帮助她的人,却还被萧久安关着。
周灵珊不甘在这么被等下去了,首先第一步就是把景然公主弄出来,周灵珊努力过,也向萧久安求过情,却没有丝毫用处,让粱羽宁帮忙,最后也只落得一场数落,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就是夏哲瀚了。
周灵珊一直按耐住没有去找夏哲瀚,就是一直在等夏哲瀚出手,可这都近十天了,夏哲瀚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周灵珊越来越着急。
景然公主不仅仅只是夏哲瀚的妹妹,更是南夏国的公主,是南夏出使东辰的一种代表,如果景然公主有任何异样,两国之间的交往也会有变数,而夏哲瀚作为南夏的太子,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周灵珊除了担心,也有很多的惊奇。
第二日,周灵珊早早的出门,前往夏哲瀚住的行宫拜访。
因着周灵珊的身份,她得以直接入了行宫,但在大厅里一直等着夏哲瀚,可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周灵珊心下虽然着急,也有些生气,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了,这是对她的考验。
等人是辛苦的,更何况是这种不知道尽头的等待。
但若是能等到,也不枉那么辛苦。
“太子。”周灵珊一瞧见夏哲瀚进来,便立刻起身,前行数步给夏哲瀚请安。
夏哲瀚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抿着笑容说道,“怎么如此客气,快快起身,安王妃来了这么久,下人们才通知,实在是该罚。”
“太子一定是政务缠身,所以他们才不好打扰,灵珊在安王府待腻了,特地来行宫叨扰太子。”周灵珊先是和夏哲瀚客气一番,她深知夏哲瀚的性子,表面对谁都是乐呵呵的,但下起狠手来,堪比阎王爷。
两人又是寒暄了一番,周灵珊才说到正事上来。
“景然公主上次来安王府寻我玩耍,谁知道怎么和粱侧妃打起来了,一不小心把粱侧妃打伤了,安王爷宠爱粱侧妃,所以就把景然公主关起来了,我本以为王爷只是警告一番,毕竟景然公主真的把人打伤了,谁知道这一关竟就是近十天,我没用,想去看看都没有门道,特地来问问太子的意思。”周灵珊一通话是早就想好要怎么说的,说起来也是顺溜极了。
只是夏哲瀚并不作答,喝着热茶,仿佛没听到一般。
周灵珊心里有些紧张,她最怕就是这种场面,她也猜不透夏哲瀚在想什么,无论夏哲瀚说什么都好,但往往可怕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说就无从得知。
“灵珊能得偿所愿嫁给安王爷,都是太子帮的忙,灵珊也想帮帮景然公主,但灵珊实在没用,在安王爷那儿讨不到半分好,安王爷一心都扑在了粱侧妃身上。”
夏哲瀚不说话,周灵珊只能继续说,夏哲瀚曾交代周灵珊要多多观察安王府的变化,言下之意便是替她监视安王府,但现在她都不得宠,监视安王府这一职责也无法完成。
然后把粱羽宁调出来打,把责任都推给粱羽宁,希望夏哲瀚能出出主意,如何对付粱羽宁,把安王府握在手中。
夏哲瀚又怎么会不明白周灵珊的意思,可她嫌弃周灵珊太笨了,丝毫没有粱羽宁的聪慧,和蠢人结伴,虽有好处,但坏处更多。
夏哲瀚能把周灵珊牢牢握在手中,这颗棋子想落在哪儿就落在哪儿,可若是聪明一些的,就会反抗,甚至逃离,这是蠢人的好处,但蠢人的坏处就是哪一步都得教,教了还不听,听了未必能做成功。
“景然公主是南夏的掌上明珠,谁也不容许侵犯,但这颗掌上明珠若是自甘堕落,就没人能救的了她,什么不好惹,非要去惹萧久安。粱羽宁现在正得萧久安的宠爱,不应该想着如何去争宠,而是想着如何维持好关系,只要人有了弱点,便很好对付,灵珊,你说是不是?”
夏哲瀚晾了周灵珊这么久,才缓缓说道。
夏哲瀚一直以来都拿萧久安没办法,那是因为没找着萧久安的弱点,没有弱点的人,便很难战胜,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萧久安越在乎粱羽宁,到时候就越是放不下,只凭这一点,夏哲瀚就有法子对付萧久安。
周灵珊先是一愣,然后便明白过来,她嫁入安王府也是一步棋罢了, 一步对付萧久安的棋,现在可以加以利用粱羽宁,若是有了什么事情,就可以拿粱羽宁出来说事儿,逼萧久安就范,可她周灵珊也只是被人戏弄了而已,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周灵珊虽然不是极其聪慧,但从小也耳濡目染了,知晓人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
周灵珊远嫁到东辰,不是为了国家利益,她真的是想嫁给萧久安,想和这个男人永远在一起,虽然她也会耍小心思,但这些都是为了和萧久安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对付萧久安。
夏哲瀚见周灵珊久久不说话,一直在思量,于是说道,“你对安王爷的心思,他恐怕不能懂,安王爷现在一心扑在粱侧妃身上,男人若是心思都在一个女人身上,便很难在正眼瞧其他女人,只有粱侧妃伤了安王爷的心,安王爷才会把眼睛移开。你现在是安王府的当家主母,当家主母就应该有当家主母的模样,你见过哪家的当家主母天天明着使绊子,那不是当家主母该干的事儿。”
虽然周灵珊是一颗不算精明的棋子,但不加以利用,很容易就走偏了,但时候联合萧久安对付他,那可就难办了,周灵珊的父亲还是手握大权的重臣。
女人嫁给了男人,都事事以男人为主,虽然周灵珊不得宠,但他也不得不防,一心想嫁给一个男人,必定是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