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是女子回答此类问题的典范,座上的男人都沸腾了,真是一个好女人啊,若是他府里都是这样的女人,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就不必为了后院那群女人的争风吃醋而头疼了。
而坐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则心里默默的同情着粱羽宁,她们又怎么能不知道做女人的苦,和那么多女人争着同一个男人,做正室的,通常还要调节做妾的争风吃醋的问题,妾侍们哭哭闹闹,她们坐正妻的,也难免要被男人责骂,没有管理好整个宅院。
可再怎么样,她们也不愿意做妾,正正室至少权利掌握在她们手上,不开心的时候,还能拿不听话的,好拿捏的小妾开开刀,孩子们以后的婚嫁大权,也都一一掌握在手中,做正室的才是真正的主子。
可做正室的,也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哪个小妾不盯着正妻那个位子,天天撺掇着想要被扶正。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那是粱羽宁乖巧听话,聪慧又大方,是个知道进退的好姑娘,可在萧久安听来,这是天大的讽刺,粱羽宁是个怎么样的人,虽然萧久安不曾把粱羽宁摸得透彻,但也知道粱羽宁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这么说。
粱羽宁的委屈,一直都被她收的极好,虽然有时候会露出破绽,但也很快被掩藏,能看到的,只有她的笑脸,但笑脸背后是什么,萧久安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眼下只能忍耐。
这个问题是周灵珊精心设计好的,可答案是如此的完美无缺,不仅是周灵珊急了,高人也是慌了,后面的问题,可都与这个答案有关,可这答案与他们预想的实在太不相同了。
周灵珊给了高人一个眼色,示意高人继续问,她就不信粱羽宁会不着道,粱羽宁身上的问题太多了,随便几条都能给粱羽宁致命的一击。
“侧妃在回了青城之后,为何在从青城来京都的路上逃走,若非王爷追回,侧妃恐怕早就不在这京都了。”
高人问出了萧久安最为芥蒂的问题,粱羽宁那次的逃跑,一定不是突然的,也不是受人威胁,一定是主动的一方,可她在萧久安看来,就是突然逃走,前面一点儿迹象也没有,隐藏的这么深,才是萧久安觉得可怕的地方,那是粱羽宁内心深处最为在乎的,否则粱羽宁不会一直藏着,萧久安也不会没有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虽然梁羽宁已经解释过了,她是去寻找她的父亲,可萧久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时不时都会在想,粱羽宁会不会突然又要走了,毫无迹象的就离开了他。
萧久安也有暗暗的寻找粱羽宁的生父,可事情过去太久,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是知道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在外面与人私通,却惨遭无情的抛弃,怀有身孕又不愿意把孩子打掉,独自一人把孩子带大,五年后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孩子。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大多是好事者,看看热闹罢了,知情者少之又少,就是丞相府的人,都不曾见过粱羽宁的生父,事情太难追查了,以至于这么久了,还是毫无消息。
粱羽宁从青城逃跑的事情,自然也是粱玉姝透露给周灵珊的,粱玉姝为了保住周灵珊这棵大树,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也透露了不少粱羽宁的短处。
然而事情一拐弯,就说到了粱羽宁逃跑的事情,殿里坐着的人,不由得都竖耳倾听,那会儿粱羽宁可是正妃,怎么会突然逃跑,而且高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消息又是从何而知的,这些问题一个个都尖酸刻薄极了,仿佛就是一把致命的刀,随时想要插进粱羽宁的身体的。
粱羽宁早已经料到了这一问题,这是粱羽宁犯下的最大的被抓住的错,私自逃跑,就是普通百姓家,也会受到极大的处罚,何况现在身处皇家,这就是一个大罪,拖出去砍了也是极有可能的,粱羽宁可没有傻到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萧久安都原谅她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就是一个安王府外加一个粱玉姝,只要她矢口否认,萧久安也一定会帮她,剩下的只有粱玉姝,粱玉姝凭什么来指证她。
若是粱玉姝咬着不放,粱羽宁大可反咬一口,总之她一直不承认,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什么意思,听不懂。”粱羽宁直接来了一个听不懂,声音像刚刚那般,毫无波动,又透着一丝疑惑。
“就是从青城出发来京都那日,侧妃难道忘记了吗?”高人紧跟着就问道,这可是这些问题里的最重要的一问,绝对不能让粱羽宁轻易的就略过。
“根本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粱羽宁说的庄重,也说的笃定,声音在整个殿里环绕着,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高人急忙看向周灵珊,事情和她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根本就是向相反的方向发生了。
粱羽宁现在被催眠,被催眠的人,说的话都是实话,如此一来,倒是给了粱羽宁证明清白的机会,也让在座的人同情了粱羽宁的遭遇,高人也成功的惹怒了在座的人,在座的众人脸色都不悦。
周灵珊肯定是比高人还要着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周灵珊原本以为这一计,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发展成如成局面了。
“说是南夏的来的高人,却句句都在戳人心窝,企图问出什么令人不悦的话,现在还在无中生有,若是催眠之术,只有这样的作用,那么不看也罢。”
粱羽宁听着熟悉的声音,这个男人今晚可是帮她说了好些话,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而且那么尽力,不过这一定是沾了萧久安的光,粱羽宁心里暗暗开心,萧久安原来早就为她通好了气,有人保护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就是啊,没意思!”
“算了,我们还是喝酒吧,今日的酒可真是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周大人,我们喝一个吧。”
“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
高人呆愣在那儿,殿里很多人已经自顾自的吃起了东西,也有三五成群的人,开始喝酒,早已经不再看催眠之术了。
萧久安拿起桌上的酒杯,冲着刚刚起话头的男子,扬了一下,算是敬了一杯,男子也是一般,然后两人仰头一同干掉。
“既是如此,还不把侧妃叫醒!”夏哲瀚出声说道,场面已经成了这样,他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自己捡着台阶下吧。
外来的人,始终都是外来的人。
粱羽宁有样学样的学着周灵珊刚刚的模样,仿佛什么也不记得了一般,可周灵珊这么对她,她要是不回敬一些东西,似乎对不起周灵珊。
“这催眠之术,果然是很了不起,可是我在古书上,也见到过催眠之术,还学了一二,可和高人的方法完全不同,高人这方法,实在不是什么上的台面的东西。”
“胡言乱语,我可是师承慧绝大师,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催眠大师,我是他最得意的徒弟,这催眠之术也是绝学,一般人根本学不会,看了几本固戍,就妄想会催眠了,实在是可笑之极。”
高人果然如粱羽宁所设想的那般,想都不想的便和粱羽宁争辩起来,不过这正是粱羽宁想要的,激将法对有些人来说,显得无比的有用,一个一个准。
高人面红耳赤的说着,仿佛粱羽宁侮辱了他,粱羽宁却只微微一笑,绕着高人走了一圈,“不如,高人让我试上一试吧,也好让我知道那本古书,是否只是假把式,高人的催眠之术,才是绝学。”
高人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嘴角都是讥讽,她可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还会催眠。
从书里看了一些关于催眠的东西,居然就妄想催眠他人,想当初他也是失败了很多次,才慢慢的掌握了技巧,现在几乎不曾失误过。
可刚刚粱羽宁的那些回答,实在是太完美了。完全不像是一个说出内心想法的人,除非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可从周灵珊听到的那些信息,可和刚刚所听的完全不同。
高人也只会想是周灵珊错了,而不会把问题划归到时粱羽宁这边的问题上,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没有成功的催眠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人。
事情反转的太快了,围坐的群众还没有清醒过来,但很快就被粱羽宁的大胆言论,和大胆的作风给吓醒了。
不过有热闹看了,又未尝不好呢?
总之都是一场戏,谁演不是一样,不过一个小姑娘即使失败了,也没什么。
可若是成功了,那好戏还在后头呢!
“皇上,臣妾能请乐师奏乐吗?”粱羽宁走上前,微微屈膝。
“这有何不可,大殿之上的人,阿宁你可随意差使,包括朕。”皇帝说的很开心,脸上带着笑容,话语一出,便给了粱羽宁天大的恩赐,以及谁都不能轻易得到的权利。
“谢皇上,皇上只需坐着看便好了,臣妾献丑了。”
粱羽宁道过谢后,便来到乐师面前,和乐师交流了一阵子。
粱羽宁子在和乐师说着话,不少人心里都嘀咕,什么时候,这个侧妃居然如此讨得皇上开心了,日后得对这个粱侧妃高看一眼才行,不是谁都有能力哄得这个男人开心。
不少人也心里暗喜,刚刚他们可是都帮着粱羽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