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知道呢没有偷店里的银子。”麻五说这话的时候,红了眼眶,这是他一直想说的话,就像是父母冤枉了自己的小孩那般,小孩委屈的哭诉。
“原来你是他亲戚,他偷我的银子,你怎么管教的?”被偷的小姑娘对着李员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责骂。
李员外全盘接受,对着小姑娘点头哈腰,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偷了您多少银子,我双倍赔偿给您。”
李员外这模样倒真是为了自己的小孩,甘愿对着别人点头哈腰,要知道李员外也是有头有脸,非常要面子的人。
小姑娘见李员外这么诚恳,也就没有深究,拿着李员外赔偿的银子,带着小姑娘走了。
李员外这次急急赶来,是来为麻五把上次偷店里银子的事情说开的,上次银子丢了,李员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麻五,又因为是自己最亲近的,打小就跟着,更是不能容忍了,一怒之下,就把麻五给驱逐出去了,但是暗地里,又关注着麻五,为麻五的事情感到伤心,但也不能一点儿也不管麻五。
但这次银子又丢了,李员外这才意识到,上次冤枉麻五了,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店里的贼给抓住了,确实是家贼,但不是麻五。
李员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愧疚,麻五都已经改过自新了,若是不是他,不会破罐子破摔,所以李员外知道麻五又被抓进了衙门,急急忙忙的就赶过来了。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解决了,虽然李员外多次劝说麻五再回他店里,但是麻五都一口回绝了,他说要自食其力,不再依靠别人,也不会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有些惩罚必不可少,虽然李员外一再求情,但林县令觉得必须要公事公办,比并且警告麻五,不可再犯,否则就不再是这么简单了,麻五被抓已经十次了,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麻五从牢里出来了,开始认认真真的找工作,可是找工作并没有麻五想的那么简单,麻五虽然有工作经验,但是都在李员外的店里,别的店里都没有去过,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面试过程,他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
虽然是失败了,但是麻五并不垂头丧气,他告诉自己,不过是缺乏面试经验罢了,总会有人看上他的,知道有一天,店老板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永远也不会招一个贼进来做事,并且极尽的嘲讽。
麻五这才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失业了很久,找不到新的工作,无法再糊口,又答应了李员外不会再偷,麻五陷入了迷茫,远看日子越来越捉襟见肘,李康找上门来,麻五虽然很纠结,但是迫于无奈,迫于生活的压力,也只能答应。
可一出手,就被抓了个正着,这也在麻五的意料之外,如果可以重来的话,麻五打死也不会答应李康,他甚至有想去别的地方讨生活的想法,宁城待不下去,但是天下之大, 去一个不认识他的地方,凭着他的力气和勤快,一定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只是他舍不得这待了二十多年的宁城,舍不得这儿的亲人。
粱羽宁这才知道了麻五的事情,想着他的本性不坏,也已经知错就改了,但是事到如此,也绝对不能姑息,就算是想饶过麻五,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这叫杀鸡儆猴。
若是轻易放过麻五,让别的小贼知道了,纷纷觉得犯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那可不行。
李康被衙役押着进来的,他进一门就先对着林县令喊了声:“舅舅,这是怎么了?我正在家里陪我娘吃饭。”
李康虽然是先和林县令说的话,但是他进来一看到里面的人,就能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他早就知道了麻五被抓住了,立刻回家陪他娘吃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林县令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李康心里虽然不爽,暗暗的说了一句,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就爱摆官威,但也听话的跪下,民不与官斗,何况出了这衙门,还是他舅舅,他还要巴结着自己的舅舅呢。
“草民李康,宁城本地人,给青天大老爷请安。”
“台下有人状告你,怂恿他去偷宁姑娘的钱袋,这你可认?”林县令公事公办,平时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
李康当然是不承认的,这可没有证据,只是打死也不承认,就算是麻五有十张嘴,也奈何不了他,何况县令还是他舅舅,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他母亲面子。
“那你可认得宁姑娘?”林县令又问。
李康装作打量的样子,良久之后说道,“认得,之前他租着王寡妇的房子,但是王寡妇要回娘家,让我帮她租,我收了她几十两银子,只是后来丢了,而我至今没还,现在还欠着。”
李康肯乖乖的认罪,绝对不是他人老实,而是因为知道逃不过去,粱羽宁手上有他签字画押的欠条,在铁证如山下,李康也只能承认,但是他又换了一种说法,好让自己能够脱罪,她们不过就事债主与欠债人的身份,至于今天发生的当街抢劫案,与他李康没有关系。
李康把这事撇的干干净净的,麻五不开心了,他质问道,“好你个李康,到这时候居然什么也不承认,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跪在这儿。”
“麻五,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明白,我欠着别人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李康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得,和麻五争辩起来。
“你……你可是说过县令是你舅舅,就算是出了事情,你也有办法保我。”麻五气汹汹的说道,事到临头,别人却不愿意分担责任。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说过这话,你个小瘪三,就知道在街边上偷东西,你还知道干什么。”李康对着麻五就是破口大骂。
林县令再次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二人在这儿嚷嚷。”
可是麻五没有证据证明是李康主使的,所以偷东西这事儿,只能是麻五一个人背,麻五可是当场被抓住,而且立刻就被扭送了官府,这是不争的事实,麻五只能认罪。
但李康欠粱羽宁银子的事情还没完呢,粱羽宁把欠条呈给了林县令,但李康开始在日期上做文章,他可没说要多久还给粱羽宁。
粱羽宁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正在无奈的时候,有一个出现了,他款款入内,说是可以证明李康答应了粱羽宁三日之内必定还款。
此人正是宁轩,宁轩一出现,林县令脸色都软下来了。
有了宁轩这么个大人物作证,事情就好办了,人证物证俱在,李康也抵赖不了,但他也是没有银子,根本无力偿还,他的银子都挥霍掉了,最近一直在想发财的财路。
也正是因为无力偿还,才会去让麻五偷粱羽宁的钱袋,一旦得手了,不仅还的银子有了,而且也有了一些可以出去吃喝玩乐的银子。
粱羽宁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本来在约定日期早就该还我了,但我也不是放高利贷的,不能因为对方还不起,就让他断手断脚,事情都已经闹到公堂上了,我相信李康也会有所收敛,欠我的银子,也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我,我也很好讲话,在宽限三天吧,三日之后午时,我们就在公堂门口见,到时候若是不还,我就再击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