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挠挠头,答道:“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夫人说,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去寺庙上个香也好祈祈福,好改善改善最近家里的境遇。”
宁轩闻言,又低下了头,不自觉的看了看地面,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说到:“嗯”。
小厮看到宁轩这样,不禁地叹了口气。
宁轩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一味的低着头望着地面心情沉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不知不觉中,便走到后花园,他四处望了望,隐隐约约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亭子,脚步一顿,思索片刻,自己被关了这么久,也有些疲倦了,便抬脚往那座亭子走去。
不一会,便走到了亭子前,抬脚便走进亭子里。
站在卓旁,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只看到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小鸟清脆的叫声。
宁轩,缓缓地座在了,石桌旁的椅子上,思索了片刻,抬起素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又拿起了玉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握在手上,却迟迟不肯喝下。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宁轩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心中的某种情绪被勾了出来。突然回想起来一些往事。
刚要陷入回忆时,脑海中却突然回荡着宁小姐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兀自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回忆。
便仰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又静静地望着桌面,不知思索着些什么。
不经意的刚一抬头,宁轩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抹倩影,心下一顿,眉头微蹙,不远处那人,正是梁羽宁。
小厮看着宁轩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劲,便顺着宁轩的目光望了过去,直直的看见了梁羽宁,又偏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宁轩的面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梁羽宁恰巧转过身来,远远的对上了宁轩的目光,有些瘦弱的身子不禁一颤,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顿了脚步,嘴角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宁轩对上了梁羽宁的目光,便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移到了一旁的石凳上面,静静的注视着石凳,竭力的压制着自己不去看梁羽宁,心中想的却又是另一番。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宁轩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便扶桌而起,朝着小厮淡淡的说道:“快走。”
说罢,便抬脚顺着石级小径往另一边走去。
小厮见状,慌乱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梁羽宁,见梁羽宁还在望着他们这边,也不再思索什么,急急忙忙的便跟在了宁轩身后,却又因着气氛怪异而不敢说话。
另一边的梁羽宁,看着宁轩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思索着些什么,眼中已是泛起了泪花,又想起了宁家人对自己所说的话,细细一想,也难怪宁轩不愿意再看见自己,还要躲着自己了。
出神了好一会儿,身旁的侍女轻轻唤了一声,梁羽宁这才回过神来,强忍住了泪水,不再说些什么,也不再看宁轩离去的地方,只是转过身,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身旁的侍女看着梁羽宁的样子,心中略微有了一丝惊讶,她不明白这其间的关系道理,只觉得两情相悦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是有多遗憾。
走着走着,梁羽宁走到了一处竹林,竹子仍然青翠欲滴,整个竹林十分空灵,莫名的便想起了宁轩的模样,心中不免黯然。
侍女仔细的观察着梁羽宁的神色,觉得略微有些不太对劲,倒也并未多在意,只是依照宁小姐的吩咐,紧紧的跟着梁羽宁,其余的事,她也不想涉足。
梁羽宁上前一步,抬起素手,抚摸着翠绿的竹子,心中忽然一颤,觉得这竹子似乎有了一些气息,熟悉的感觉让梁羽宁心中更是伤感。
脑海之中满满的都是与宁轩的过往之事,又想着宁小姐的行为和话语,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无言许久。
半晌,梁羽宁看着身旁的侍女,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与他无缘?”
侍女被梁羽宁这么一问,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沉默,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不待侍女思索完,梁羽宁便自顾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罢了,若早知与他只是一场花事,也不会有如今的沉沦。”
侍女停着梁羽宁的话,自然觉得有些拗口,又看不明白,只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梁羽宁的侧脸。
梁羽宁又往前走了一步,又叹了一口气,终是蹙着眉,心中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以及无可奈何。
宁轩匆匆忙忙回到了自己房中,心中却是无可奈何至极,若自己不生在宁家,那情况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想着想着,宁轩越发的烦躁不安,拂袖将桌上的茶盏一类全部推到了地上,茶盏碎了一地,洒了一地的茶水,小厮见状,也不敢上前收拾,只是站在宁轩身旁,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半晌,宁轩叹了一口气,困倦似的闭了眼,淡淡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厮见状,虽然担忧,却也只好点了点头,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宁轩一个人坐在桌边,静静的思索着。
锦媛三人望着气势庄严华丽的宁府,又看了眼拦在府外,百般劝说都丝毫不通融的守卫,绞着绣帕踌躇万分。
“锦媛,这下怎么办?我们连这府邸的门槛都不让进,怎么见到小姐,小姐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过得是好是坏,可要把我急死了!”
她语气带了丝焦急,偏头朝那些站立笔直,仿佛风吹雨打都能面无表情的守卫看去,又似想起刚才他们阻挠自己的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过去。
一旁的麻五一声不吭,看到她如此,轻轻推了推她,低声道:“好歹你是小姐身边的人,注意形象。”
“我这不是急的嘛!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怎么办?”锦绣咬了咬唇。
“这……再想想办法。”麻五憋了许久回了这么一句。可这办法也不好想,宁府虽不像其他王孙贵族的府邸守卫森严,却也不是他们这几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够轻易进入的地方。
三人在府外站了许久,走也不是,进也不得,心里焦急又无可奈何。
“有了!”沉默许久后,麻五突然惊喜叫到,又像意识到什么,立即把声音压低下去。
“有什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锦绣被他这话惊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见麻五眼里有抹异常的亮色闪过,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