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是被周贵叫醒的。
醒来之后感觉浑身上下无比的酸疼,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过我的身上了。很累很累的时候却没有脱衣服睡觉,也没有脱鞋,而是半个身子躺在床上,一只脚耷拉在地上一只脚放在床上。
时间久了就会血脉流通不顺畅,翻身也只能将双脚放在床外面,不然会把床铺弄脏,所以保持这个姿势时间久了的话会睡的很累很累。
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身体的累是一方面,还会加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心理压力。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认床的家伙。
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下午,不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比中午的时候更加难受了。
“武哥,去吃饭了。”周贵意气风发的站在了屋子的门口,郁闷的大叫道:“靠!武哥你睡觉怎么也不脱衣服脱鞋,这样睡很不舒服的吧?”
我顺嘴又扯了一个谎,“有点儿不舒服,晚上我就不跟你们去吃饭了吧,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点儿就是了。”
周贵感觉很不可思议,“啊?不舒服?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啊,别到了明天考试的时候出问题。靠,就你这种睡觉的姿势能睡舒服了就奇了怪了。”
“没事,躺一下就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说道。
周贵没有在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说道:“武哥,本来这次考试我也没底的,一会儿要不我找我哥们问一下,能不能不参加考试了直接给弄进去,就像咱俩这个水平要是考试的话估计真没准能拿个个位数,还不如不考。”
我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趣,如果能够不参加考试就直接通过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向来是不愿意去做的,即便它有着很有力的保证,即便我并不是十分在乎这件事情的结果。
说白了就是我自尊心在作祟,害怕失败,所以不愿意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事儿靠谱么?别到时候不行。”我试探性的问道。
周贵和我的想法就不一样,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就算不行也没有什么大的坏处,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呗,大不了咱们明天继续参加考试。”
我点头说道:“那你去问吧,不过我估计这个事儿有点儿玄乎。”
周贵点了点头跑到他自己的屋子里给他同学打电话去了。
我则是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如果周贵这件事情办成了那么自然省去了我们考试的步骤,可以直接保证我们能够上这所本科学校。
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我觉得这件事都是那么的不靠谱。
不考试就想直接入学?那种三流的大专或许还有这种可能性,但这所学校好歹顶着一所本科院校的名头,虽然不是高考招生,这样连形式都不想走一下的学生估计这所学校也不会特别愿意要。
没过多一会儿周贵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样子。
“武哥,这个事情他说不行啊。不考试直接录取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直接说我是在异想天开。而且我同学和那个校长其实就是一个认识的关系,能够递得上话,但是还没有达到能够将这件事情办成的地步。”
周贵的话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所以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和失落,但紧接着周贵另外一句话让我深深的觉得还是低估了这些本科学校的下限。
“不考试直接入学不是不行,要花钱,而且关系还得足够硬。比如你是市长或者教育局长的儿子,那么直接打个招呼就能进去,直接不用上学都可以,毕业的时候再想想办法也能够拿到专接本的毕业证。但是咱们的关系还没硬到这个地步。”周贵说道。
“最主要的就是关系不够硬。”最后,周贵还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我叹了口气:“算了,明天还是直接考试吧。刚才我不都说了么,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现在没枣,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考试去吧。”
“妈的,那是我说的话。”周贵说道。
我们俩正在互相埋汰的时候,月月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俩怎么还不走呢,饭店都已经订好了,就等着你们二位大驾光临了。”
周贵一拍脑袋:“妈的,光想着走后门的事儿了,把吃饭的事儿给忘了。走走走,武哥,出去吃饭,中午你都没喝多少酒,我同学说下午要上班,没办法多陪你,晚上这顿一定要补回来。”
我一听脑袋都大了,连忙推辞道:“哥,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叫醒我的时候我正睡的香呢,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个盒饭就行了。”
“那怎么行,到了秦皇岛就叫你吃盒饭啊。”周贵上来就拉我。
月月也在一旁说道:“就是,肖武还是
过去吃点儿吧。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喝酒了,光吃菜就行了。”
我脑袋都大了,去饭店吃饭不喝酒可能么,也不知道月月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善良。
我是真的不想喝酒,要是放在石家庄喝酒也就喝酒了,大不了喝多了回宿舍睡觉,就算闭着眼睛我都能自己回去。但这不是石家庄,而是一个对我来说陌生的城市,我是真的怕我迷失在这个城市里。
拉扯了半天,最终我还是让周贵和月月给拉出了屋子。
一路上我都年头耷拉脑袋的样子,根本不想说话。但周贵似乎早就适应了我现在的这个状态,只是一路上和月月打情骂俏,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生气,更不会觉得是他们冷落了我。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晚上的饭局换了一家档次稍微低一点儿的饭店,不过气氛要比中午热烈一些了,在这家饭店吃饭的人很多。
中年大叔早就等在饭店里了,因为我们的迟到菜都已经开始上了。
“靠,你们怎么这么墨迹。”中年大叔冲着周贵说道。
周贵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刚好赶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