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夜色凉如水,离羽夕靠在走廊上,夜晚的星空异常的美丽,那月亮上的乌云有些缥缈,深邃的夜空不知不觉让离羽夕想到了那个男人,实在是谜一样的男人。
她自认这从前她和夜沉远从未有过交集,不管是什么时候,似乎连面都没有碰见过。这说来说去是一点半点的关系都没有,那究竟是为何夜沉远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解难呢。
说来皇家的事情也是奇怪,不过经过她前世,也是能够多理解一番。这皇帝似乎对夜沉远甚是宠爱。不过,这同自己关系也不大,只是,夜沉远虽然不是同姓的皇子,而且也没有同那些正儿八经有名有份的皇子一样有资格去争皇位,可是这单单看他现在的地位,若是想做皇帝,想来实力也是不比那些看起来权利滔天,实际上不过虚名或者实力并不大的皇子小。
如此想来,离羽夕不由得沉思着,若是夜沉远有心思争夺皇帝,那她也可以加入到他的阵营里去。反正,只要能让莫北源能够生不如死,失去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怎样都好。
这房内的熏香已经不知觉得飘到了外头来,想来是这房门未闭。离羽夕倒是也不关注这些,只不过觉得自己院子里的人好控制,房门开不开倒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
不过一会,这脚步声愈来愈响,不过说响倒是也不响,只是在这极为静的夜晚中,还是略微的能够让人注意着。
“大小姐。这二夫人那头似乎在给老爷献殷勤,眼看着老爷晚上就要去二夫人的房里头了。”
这一婢女有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离羽夕不看那人,就知道那人是自己房里的零画。前些日子让她多盯着点二夫人那边,没想到还真是极为认真的盯着,怕是二夫人何敏院子里有什么动静,这零画都是知晓的。
离羽夕并未答话,只是还是靠在走廊那,然后转过身,又盯着这走廊上挂着的灯笼看着,灯笼红的紧,原本想拿这红灯笼去去霉气的呢,看来这何敏还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重新得回自己父亲的宠爱啊。
“大小姐!你怎么还不着急啊。我可是盯着二夫人的院子许久才探到这个消息的呢。”
离羽夕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也是难为这丫头了,大热天的还在那盯着。不过,这二夫人心思不小,在府里那么多年,也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人物。
“你还说我,倒是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有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这今儿个还真是非得想当一回太监。”
零画被离羽夕这么一打趣,这脸上都有些被气红了,这自己个儿的主子还真是每个正经的,实在是难为了底下的那群人。不过零画也是相信相信主子的,离羽夕在府内并未有亲母亲坐镇,可是将军还是很疼离羽夕,这就证明离羽夕到底还是有自己的手段,只不过她们这些下人,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罢了。
“大小姐……你可别再逗我了,我们整个院子的人可都是对大小姐你忠心耿耿,可都是盼望着大小姐你能够将二夫人给压得死死的。这样我们才能过的比以前好些。”
离羽夕听着零画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才是真心话,她爱听,既然如此,她自然也是要说上两句的了。
“我倒是喜欢你这种忠心的人。只是,这二夫人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这么些年,府中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夫人,其他姨娘再得宠,那可也是一个姨娘。她自然是有根基在的,所以我们也是急不得。”
零画听着离羽夕的话,这想来想去的,还倒真是那么一回事。看来,还真是急不得,只是,那若是什么也不干,似乎是太窝囊了些。不过,主子的事情,她们这些下人只需要照做就好了。哪里能有自己的心思在。
“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就等着看二夫人复位吗?”
零画很是认真的问着离羽夕,离羽夕对上零画的眸子,只觉得这个小人儿看着和自己年龄一般大小,可这心思却是不小的,若是年纪再大上几分,她若是愿意,她倒是不介意给离衡轩做个姨太太小老婆的。
“零画,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离羽夕知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的道理,自然是不想就这样和何敏对上,虽然这何敏就是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不过现在若是真的直接对立,倒是不明智的了。何敏若是没有上好的讨男人欢心的功夫,相必也是不能做到二夫人这把交椅了。
“再说,零画,你怕什么。这将军府何敏再掀什么巨浪,她可是没有一个儿子的。说到底,不过是将指望都放在了这权利还有那两个她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离羽夕本来是没有打算和零画解释些什么的,只是到现在为止,她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只不过,这离衡轩若是心软受了枕边风就把何敏放出来,想来也是她没有办法的。如今之计,只能守好自己的权利。
零画点了点头,也是没有说什么话。反正既然跟随了大小姐,就得在大小姐手下好好的做事情,那样自己说不定还能混到个一等丫鬟的位置。
离羽夕进了房间,躺在了贵妃榻上,她靠在方枕上,随后用修长细致的手烦着兵书。窗外的月光柔和,几缕透过窗户,照在了床榻上。离羽夕不由得用手抚了抚自己鬓角的长发。
重生为人,实在是一个辛苦的事情。这两世,前世是看不见歹人,害了自己,猪油蒙了心扉,这一世,可是要擦亮眼睛啊。
不由得,离羽夕又想起了那个男人,夜沉远。她现在倒是真正的开始好奇起来。异姓王,这三个字似乎看起来很了不起。
果然,这两日后,何敏便是解了禁。看起来满面春光,好不快活。离羽夕在房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多少惊奇,只是心里还是对自己的父亲多了几分不满。温柔乡这种地方,最容易迷失人心了。
离衡轩被这个女人在床上哄了几天,就这么念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事情了。离羽夕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心里是对离衡轩满满的不满意。
那个时候零画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磨墨,院子里的人上前来告诉离羽夕的时候,离羽夕只是应了一声,这千里河提,还是蝼蚁毁掉的。这整垮何敏的事情,现在急不得。离衡轩是个男人,但是总有他忍不了的事情。
所以,这还得慢慢来才行。只是离羽夕这心目中始终是不舒服。
“零琴,这二夫人被解禁,也是一件好事情。去挑点什么礼送过去,也好歹是我这个嫡小姐对二夫人真诚的祝贺。”
零琴点了点头,随机便会意了。这解禁说到底还是要被禁才丢人些。现在离羽夕大肆宣扬的给何敏送礼,明面上是祝贺,实际上却是打脸。
不过,像这种深意,离衡轩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的。本来就是武官,这脑子里也没放多少心思在后院里。加之,若是离衡轩有脑子,也不会被何敏给哄骗了那么多年。像何敏这样的女人,竟然能够做到后院里的第一把交椅,也是少不了心机的。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去送好。”零琴在一旁深思着,随后便朝着离羽夕问起。这大府里的规矩是实在多的狠。有时候一点点的举动也会被会错意。究竟是什么时候去打何敏脸好呢。这实在是一个难题。
“就现在吧。这消息现在传来,想必父亲也是还在府里的。这献殷勤的事情,自然也是要有心人看的。挑的上好的滋阴补阳的物件来。那些药品多半都是补药,有美容的作用。也算是有个门面可说得过去。”
零琴点了点头,这心下一喜,自己的主子还是很有脑子的。
不过一会,这零琴便挑了好些的燕窝银耳送过去,那个时候,离衡轩还在何敏的院子里,两个人看起来甚是恩爱。零琴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二夫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这早已经不如其他姨娘年轻貌美,但是却还是十几年来掌握将军府后院的事情。实在是不容小觑。
“老爷,这是大小姐命奴婢送来的物件。说是这几日唯恐二夫人有哪里过的不好的,小姐一个为人子女的心里也是担心的紧。”
离衡轩的眸子里似乎是有什么光闪过一样,这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也不愧他这十几年来对离羽夕是这样的宠爱。这么一看来,这府中最听话最为他着想也没有算计着后院里的权利的女儿,也就是只有大女儿离羽夕了。
“夫人你看,夕儿这到底是念着你。”
离衡轩的语气十分的轻快,随后他朝着何敏很是高兴的说着,似乎是打了硬仗胜出都没有现在高兴。这外头保家卫国是责任,家里妻儿孝顺和谐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