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源尽管已经很明显的看出来离羽夕姐弟两个人对自己的排斥,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为了以后更方便的接近她,借以来博取她对自己的好感,他觉得更有必要在她的身边安插上自己的人,方便自己以后见机行事。
所以,今天这个不可多得机会绝对不可以轻易放弃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眼下的情形,人家夜沉远是有言在先,也带两个武师过来,只说这些来后到吧,好像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但是,就这样认输呢,他又实在不甘心。
于是想了一下,他就开口了:“离小姐,我觉得离公子可是很有练武的资质,又是将门虎子,必须要从小就好好培养,其实一个武师个人觉得还是嫌少了一点,既然王爷也是一份好心,就把这两个武师都留下来不好么,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功成名就的。”
本来呢,众人还以为,有了夜沉远的不期而至,那么,漠北源应该也就可以知难而退了,谁想他又想出来这一招了。
离羽夕就不由的望望摆明了是势同水火的两个武师,所谓的是一山容不得二虎,如果真的把这两个人都留下来了,真不晓得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可是,话说回来,人家堂堂皇子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她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要怎样回绝。
不过,一边的夜沉远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了:“三皇子自然是一片好心,只是嘛,有一句话我说的也许不妥当,武学毕竟各持一家,有柔有刚,根本不可能同时修炼,反倒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并不主张有两个武师一齐教习。”
夜沉远的话自然也是极有道理的,也是叫人无法辩驳。
漠北源皱皱眉头,脸色也就冷了下来,他知道,今天如果自己的态度硬不起来,那么,就有很大可能无功而返,所以,他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心想着只要把自己的人能留在这里,其他的事,以后都可以从长计议。
所以他今天几乎就是势在必得,甚至于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于是,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端出来皇子的身份失试图要压制夜沉远一头:“那么王爷的意思是,本皇子今天就直接把人带回去好了,毕竟是你有言在先,我这一片好意,可终归是迟了一步,这份心思,也是白费了。”
离羽夕默默的端着杯子,听了他这话,就忍不住抬眸望一眼一侧的夜沉远,不知道他会如何作答,看起来今天的情势并不容乐观,漠北源此番过来就是势在必得的意思,人家又是堂堂皇子,自己这里也不好,太公然的拨他的面子。
但愿,夜沉远能替自己收拾得了这个烂摊子,也只有他,可以挽回这个局面了。 那边,夜沉远已经开口,脸上依旧是一派从容,看不出来一点愠色:“皇子言重了,夜某再怎么着,也不敢冒犯到皇子头上,虽然我之前对离公子有过承诺,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手上的人还勉强拿得出手,不过今天见了皇子手下的高人,又觉得是自己有些冒失了,所谓是人外有人,而离公子将门虎子,总要择优而用,才不至于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所以我倒觉得还是我唐突了。”
他这番话说得客气,姿态摆的低低的,漠北源那里如果就大言不惭的留下自己的人,那就太有损他皇子的风度了,就算是此事,将来传将出去,也是不大好听的。
所以他还是笑着表态:“王爷也是谦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和王爷都是一个心思,希望可以把离公子陪养成才,不想因为选错人误了他的前程,所以,我倒是有个提议,就是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赞同了。”
话说到这里,离羽夕已经猜得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当然,一边的夜沉远也不例外。
“皇子请讲!”
漠北源噙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才缓缓开口了:“我的意思是,优胜劣汰。”
所谓的优胜劣汰,换句话来讲,那就是一较高低,既然,是要选武师,自然就是应该比武了。
听起来这的确是一个,最公平的有效的方法。
任何人都找不出来可以,反对的理由和借口,真是,所谓的刀枪无眼,真的伤了碰了,也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夜沉远脸上不见一丝波澜,依旧是很平静,好像他并不担心什么。
离羽夕是多少忧心的,毕竟,以她的目测,夜沉远的人实在不占优势,漠北源身边的那一个长得就跟凶神恶煞一般,又人高马大的,真的动起手来,输赢倒还是其次,就是担心会吃亏呢,那自己可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而离羽辰那里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他也很担心,万一夜沉远一方落败,那他不是要每天对着那张僵尸脸,怕是恶性到连饭也不用吃了。
可是既然漠北源都已经这样说了,事情也只能这样决定了。
夜沉远并没有马上回答,一杯茶水下肚,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暗卫:“尘落,你觉得如何,有无疑义?”
那暗卫面色沉毅坚定:“一切就听王爷做主。”
“那好,就让他们两个较量一番吧,我同意!”
夜沉远这句话是向着漠北源说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一丝异色。
漠北源脸上就难免现出来得意之色:“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比武么,最好当然点到为止,可是,一旦刀剑无眼,伤了谁了,也不要有什么怨言。”
他的心里多少是自负的,虽然是夜沉远府上也不见得都是草囊饭袋之辈,但是,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府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所以对于这次的比武,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离羽夕不由得担心地望一望那个叫做沉落的暗卫,不过事已至此,她就是再怎么心有顾忌,也已经无法扭转局面了。
一行人就这样做了决定,来到了后面离羽辰平时用来习武的地方。
场地宽敞,侧面有下人摆上桌椅茶碗,几个人纷纷落座,然后两个男人就各自选了兵器,在场中严阵以待了。
一站到一处,两个人的身高也拉开了差距,反倒更显得那个叫做沉落的暗卫不占优势。
离羽夕皱着眉头望望他们,心里总是不落地,于是就开口道:“以我看,大家还是不要动兵器了吧,毕竟刀枪无眼,伤了谁都是不好的,叫我这个做主人家的心里过意不去。”
夜沉远听她这样提议,刚想要开口附和,那一边漠北源却开了口了:“大家平时都是用过的兵器的,赤手空拳的,反倒不容易看出优劣来,只是尽量小心些,点到为止就好了。”
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离羽夕心里不痛快,可是也知道再说无用,也就索性不开口了。
夜沉远便也沉声不语,深邃的眸子里,像是藏着什么叫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沉冷依旧。
场中的两个人已经跃跃欲试,看他们的神色,倒是没有一点畏怯的意思。
漠北源那里一声令下,两个人就过起招来了。
离羽夕死死地盯着场里,看着两个人身形晃动,战到一起,眼珠也不敢错一下。 到了此时,她反倒不怎么去担心谁胜谁负了,只是一心记过那个叫做沉落的暗卫的安危,毕竟之前人家就救过自己一次,如果这次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她都会觉得良心实在不安。
刚开始,夜府侍卫咄咄逼人,招招都下狠手,逼的沉落只是节节后退,险象环生,但是说也奇怪,不是说刀剑无眼吗,他竟然每次都可以险险躲过。
看的离羽汐胆战心惊的,一颗心都人提到了嗓子眼了,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样的局势持续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才稍稍有了转机。
而且渐渐的,沉落就就扭转了情势了。
本来漠北源得一脸得意,此刻却已经慢慢的变成了忐忑不安:原来,这就叫做深藏不露啊,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夜府暗卫了。
局面啊来了一个倒转,眼见着漠府侍卫已经节节败退,渐渐地脚步不稳,冷汗直流,再也没有扭转战局的能力了,而沉落,还是那般的稳扎稳打,面不改色。
作为一个内行人,到现在,都已经看出了胜负高底了,其实已经毫无悬念。
再继续交战下去,那么,就势必会血流当场了。
漠北一直都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既气自己的人不争气,又气夜沉远的处变不惊。
他终于是站了出来:“好了,不要打了,都已经分出胜负了,再继续这样耗下去,有什么必要。”
听他这样说了,场中两个人才分开,各自都已经满头是汗,退到自己主人身侧。 漠北源这才开口了:“还是王爷府里高手如云呢,本皇子甘拜下风,就此告辞了。” 他说完,就愤愤然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