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还想说些什么挽回自己已经失去的权利,可老夫人却已经不再看她,只是高声道:“今日这件事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若是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定不会轻饶,明白吗?!”
“明白!”众人皆道。离羽夕垂下眸子,掩住里面的笑意。接收到旁边离小暖投过来的视线,两人相视而笑。何敏母女的倒霉,自然是她们两个所期待的。
此间事了,离羽夕也难得地休息了一会儿,在家里什么也没有做,有时候就傻愣在那里,就过了一整天。
今天,却与往日有些不同。“姨娘来这儿可有何事?”离羽夕看着眼前的林婉芝,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林婉芝身着月白裙裳,看起来更显清纯漂亮。她的面上带了娇娇柔柔的笑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将军府事物繁杂,我还是想请大小姐去帮我处理这些事物。”
离羽夕听她抛出橄榄枝,脸上神情不变,依旧不咸不淡:“怎么?姨娘一人不能处理吗?”
林婉芝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道:“将军府家大业大,凭我一人怎可处理?我邀请大小姐去,也好让老夫人放心。”
离羽夕心里明白,林婉芝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她知道这个权利若是没有离羽夕,她是万万不可能得到的。她想要投桃报李,就如上次一般。
不过送上来的东西,自己又为何不要呢?离羽夕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大小姐。”林婉芝眼里闪过一抹喜意。
此刻,夜王府里。
“夜沉远,我上次不是和你说离羽夕将离小暖收为己用,然后让她去偷夜老夫人手镯的事吗?”南悦槿大声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夜沉远依旧俊美如常,冷漠如常。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若是旁的人对他这样大声嚷嚷,他定不会去搭理他。可南悦槿,毕竟有所不同。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南悦槿十分吊胃口地说道。又来!夜沉远淡淡地撇开眼,不去看他。
“哎呀,真没意思。”南悦槿看他这模样,抓了抓自己本就乱蓬蓬的头发,继续说:“后来夜老夫人把何敏手中的权利收走了,然后给了将军府的一个姨娘。”
听到这话,夜沉远眼里闪过笑意。何敏的权利不过刚刚才夺回来,却又被夺回去了,想想也知道这丫头的行动有多迅速。
不过只是偷一个手镯的事情,也不必有这么大的惩罚,应该是离羽夕那丫头在背后推波助澜吧。不然,怎会轻易就收了当家主母的权利?
“没想到离羽夕这丫头这么阴险,把手镯放到离晓暇的房间里,让这个离晓暇怎么也无法辩解。”南悦槿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道:“看来我以后要少惹她了。”
南悦槿说完,又看向夜沉远,有些疑惑道:“夜沉远,你有没有发现,离羽夕那个弟弟也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弟弟?夜沉远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想起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沉吟了一会儿,他答道:“嗯。”
南悦槿得到他的回应,更高兴了,眉飞色舞地说道:“那个人在离羽夕面前就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两样,可在我们其他人面前,你完全不可以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同龄人,和离羽夕给我的是一样的感觉。”
南悦槿说着,脸上渐渐有了深思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只知道嚷嚷的南悦槿了。
夜沉远看南悦槿这般模样,也知道这离羽宸定是有太多的异常,让南悦槿在与他相处的时候疑惑的事情。
南悦槿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是遇到什么样的大事才会如此。
不过夜沉远倒不这么想,无论离羽宸有什么不同寻常,只要不妨碍到他就好了。他没有兴趣去探寻一个和他无关的人。夜沉远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几乎要冻死人。
想想自己好像也有好多天没有见到离羽夕那个丫头了,是时候去看看她了。夜沉远思虑着。
而对面的南悦槿很是严肃地道:“要不,我们去严刑逼供一番,说不定他是哪个人伪装的呢?”
听到他的话,夜沉远身边的气压一下低了好几度:“本王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虽说是劝,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开玩笑,若是南悦槿这么做了。看到自己的宝贝弟弟受伤了,离羽夕一定会怒气冲冲的。不仅连南悦槿要受离羽夕的怒火,说不定自己也会受到牵连,连带着离羽夕也不理自己了呢。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若是离羽宸受伤了,离羽夕定会伤心的。而他,不想让他伤心。
夜沉远心中苦笑,看来自己对她的迷恋越发加深了呢!真是难受极了。
“喂!夜沉远,你这护短护得也太严重了吧!我不过是说一下,你怎么用一副要杀人的语气和我说话啊。”南悦槿一愣神,再也不复刚才那深沉思索的模样,大声嚷嚷。
夜沉远表示自己不想理他,只剩南悦槿一人在那儿大喊大叫。
此时的将军府何敏的院子里。
“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的俸禄减半,还怎么出去买衣服啊,我还约了人一起出去玩呢!”离晓暇十分不满地看着何敏道。
何敏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本就十分烦躁了,被离晓暇这么一说,便更是气不过了。自己这个女儿,整日里都不知道想些什么,目光十分短浅。现在都这副光景了,居然还想着自己那点俸禄,想着去哪儿玩。
想到这里,何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玩玩玩,你就知道玩,现在我连掌管将军府事物的权利都没有了,你还想着这些事!”
离晓暇一愣,随即眼泪就爬满了脸颊。从小到大,何敏对她就没这么凶过,这次居然为了这件事如此的对自己!
“娘,这次的事情定是那离羽夕搞的鬼,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离晓暇愤愤地说,心中的不满已要爆发出来。
那个离羽夕,有什么好的,整天只知道耍这些阴招,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对她格外好些,连夜王,也对她另眼相待。
想到夜沉远,离晓暇的心就甜蜜蜜的了。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何敏也沉思起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离羽夕做的。自己用计夺了到了她手中的权利,她是一定要想办法扳回一局的。
“你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给陷害了呢,你都不知道好好看一下你的房间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吗?”何敏点了点离晓暇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
“女儿怎么会知道?昨日里我和小暖去老夫人那儿,还看到那个镯子呢,谁知今日便被偷了?”离晓暇十分委屈地道。
昨天?何敏眼里闪过一道寒芒,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她向何敏行礼道:“夫人。”
何敏看见她来,眼中闪过一道光,不辨喜怒。丫鬟走到她身边,踮起脚尖在她耳旁说了几句什么。
“什么?”何敏大怒,复又冷静下来,“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丫鬟退下后,离晓暇就好奇地问:“娘,发生什么事了?”何敏的表情有些许阴冷:“林婉芝请离羽夕和她一起打理将军府的事物。这件事一定是离羽夕做的,错不了。”
“那怎么办?”离晓暇有些焦急,这打理事物,就等于拥有一半掌家的权利啊。“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这样反而会让离羽夕她们暗自得意。”何敏这时反而更加冷静了。
“娘,不如我们……”离晓暇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女儿那阴狠的表情,何敏也适时地笑了起来。那笑,让人不寒而栗,离羽夕,和我何敏作对,你可想过下场是什么?
这时的离羽夕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会有不好的预感呢?再次扳回一局,应该是一件大好事才对。
离羽夕笑笑,没放在心上。离小暖这时也过来了,巧笑嫣然,心情很是不错。看她这样子,离羽夕就忍不住想打趣她一下:“小暖,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你说呢?”离小暖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转身到她面前坐下,端起一杯茶就喝了起来,竟也不讲客气。
“经过这件事情,何敏可能发现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了,你不怕吗?”离羽夕一本正经地问,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怕什么,大不了就断绝母女关系。”离小暖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竟是对何敏没有半点期待。
又看到离羽夕脸上的表情,笑起来:“怎么?你这算是试探我吗?”心里的感觉竟有一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