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羽夕对南悦槿使了个眼色,南悦槿亦是个有脾气的人,他为离羽宸的身体着想,没想到离羽宸竟然因此怨怪自己,离羽宸这么一闹,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也扭过头去。
见两人都不理她了,离羽夕计上心头,用拳头轻轻捶了下离羽宸的胸膛,刚好捶到一处伤口处,离羽宸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嗞了一声不,哀怨地看着离羽夕,“姐。”
南悦槿听到离羽宸的抽气声,果然回过头来查看,“你怎么样?没事吧?伤口没有裂开吧?”说着就要动手把离羽宸的衣服扒开一看究竟。
离羽宸连忙捂住自己的领口,“没,没事,不是很用力,伤口不会裂开的,你别大惊小怪了。”离羽宸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看到南悦槿对自己这么紧张,那些不愉快竟然全都没有了踪影。
南悦槿无趣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好,算他多管闲事,自找没趣。离羽宸假装见南悦槿不开心了,装作不在意地说:“我该回去休息了,可是腿上的伤又隐隐地疼,姐,你说我走回去这伤口会不会裂开啊?”
果然,南悦槿皱眉看着离羽宸,估计觉得自己海水拿离羽宸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把离羽宸打横抱起,对离羽夕说:“我带他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离羽夕好笑地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而莫北源,听说在自己的皇子府里已经闭关半个月了,好像大家都没有看过他在这附近走动,引得皇城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说三皇子受了重伤,可能终身不举!
此话传到皇上耳朵里,着实把皇上气得半死,他的皇子哎,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传闻。盛怒之下,正打算让人传莫北源问话。公公突然在门口说道是夜沉远夜王爷觐见。
“让他进来吧。”皇上烦躁地挥挥手,坐回椅子上,最近心烦的事情比较多,怎么那么多事都找上门来了。不过,夜沉远来得正好,在为数众多的皇子、王爷中,也就夜沉远能为他分担一些。
“沉远,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吗?”
夜沉远起身,眼神波澜不惊,却让人觉得疏远,皇上却已经习惯了他一贯的冷峻,问道:“沉远,你是否有听到有关三皇子的流言?”
夜沉远假装并不知情的样子哎说:“哦?什么传闻?”
“街市都在传闻三皇子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打了,还被......被废了!”皇上叹了一口气,真是很特不成钢!他多少次希望那个并不是自己的皇子!皇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夜沉远假装惊讶地说:“听说三皇子已经有半月不曾出门,难道传闻是真的?”
“所以朕打算宣北源觐见,正巧,你就过来了。”皇上顿了顿,接着说:“沉远此番觐见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吗?”
“报!”
不等夜沉远开口,殿外传来一声疾呼,好像终于等到了!夜沉远退在一旁。
“边关急报,东境东来小国来犯,请求支援!”
皇上看着前方,不怒而威,“区区东来,竟敢犯我边境,看来久未收拾他们,胆子肥了不少!”转身面向夜沉远,“沉远,你可愿意领兵肃敌?”
夜沉远没有说话,不过夜沉远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只是,他还在等,等一个人来。
果然,过不多久,又一个护卫来报,说是离衡轩将军觐见。
皇上惊讶地看了眼夜沉远,低声道:“诶,今天这日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积极了。宣。”
离衡轩进殿,也看了眼夜沉远,弯腰道:“微臣参见皇上。”
“离将军快请起。离将军,你可是听闻边境战事,特意过来为朕排忧解难啊?”皇上带着些许欣慰,还好朝堂之上还有离衡轩和夜沉远这等关心国事的大臣,否则,仅凭他一人之力,是绝计忙不过来的。
“皇上,东来来犯,微臣倒有一个建议。”
听离衡轩此话,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离将军快请说!”他也正愁无大将坐镇稳住三军军心实在不妥,只是这将军人选,他还在量度之中。
离衡轩严声道:“臣认为,此次将军之人选,非三皇子不可。”
“非三皇子不可?”皇上没想到离衡轩心中的人选竟然是那个现在已经满大街烂传闻的莫北源,微皱着眉头,“离将军,莫不是北源让你来做说客的?担心传闻传到我耳里而重罚他,所以才上演领兵立功这出吗?”
离衡轩心下一惊,没想到皇上因为莫北源的事情,竟然疑心也怀疑到他身上了,还好之前夜沉远已经预料到东来人必定不安分,不出半月就会扰我边境,故而他们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说辞。
“请皇上听微臣细解。区区东来小国,派夜王爷上场,恐怕有杀鸡用牛刀之嫌隙,西部格木格以战斗民族著称,一直想犯我边境,只是碍于夜王爷在皇城震慑其方不敢放肆,如若派王爷对抗东来,只怕格木格会趁机犯境,到时候只怕......”
离衡轩没有再说下去,其中的考量他相信皇上会懂。说太过,皇上反而会怀疑。
皇上有些为难地看着离衡轩,“那依离将军之见,又为何非三皇子不可?”
“皇上可曾听闻三皇子不举之传闻?”
“提起这个,朕就来气!”皇上一甩衣袖,厉声道:“坊市传闻罢了,不可信。”
离衡轩早就料到皇上会这样说,他虽然气莫北源不争气,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一定会护全皇家颜面,而遂其心方能得其认可。“皇上,虽然传闻不可信,但是流言亦可毁掉一个人,所以,微臣认为,派三皇子上战场,届时若大胜回城,则流言不攻自破!”
皇上略一沉吟,“离将军所说有理,只是......”皇上看向夜沉远,“沉远,你认为派北源挂帅,有几成胜算?”
夜沉远一派尊敬地说:“臣认为,应有八成。”夜沉远早就和离衡轩打好了商量,今日一唱一和要让皇帝派遣莫北源出征。莫北源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带兵打仗并不在行,他对军事上的见解,可以说是非常薄弱的。
皇上微微皱眉,“八成?如何说?”莫北源是他儿子,他自然是知道莫北源能力的。虽说莫北源一直以来处理朝中事务并无偏颇,但是内朝和打仗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
“三皇子功夫素来不输营帐之中的将军,而且从小在皇上的教导之下,更是熟读各家兵书,而且,三皇子身份高贵,能亲自统帅三军,谁敢不从?从军心到能力,微臣都认为三皇子足以胜任。”
这一番夸赞算是夸到皇上心里了,皇上当即拍案,“好,就依离将军之见。来人,传我口谕,宣三皇子觐见。”
“喳。”一旁的公公领旨退了下去,离衡轩见目的已经达成,也不便久留,忙告辞,“皇上,既已定好将军人选,微臣也便告退了。”
“好,退下吧,沉远,你也退下吧。”
正在家中打着拳试着锻炼一下近半个月没有运动身体的莫北源怎么都不会想到,伤势还未全好呢,他的父皇就要派他上战场了。
公公在皇子府上阴阳怪气地大声道:“皇上口谕,请三皇子接旨。”
莫北源跪在地上,听完口谕,揉着还微微发疼的胸口,沉声说道:“臣领旨。请公公稍等。”站起身对一旁的管家说:“备车马。”
莫北源猜测可能是皇上见他许久未上朝所以才让他进宫叙叙旧?当然,他一直呆在家中,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在坊市间被传得那么难听,管家也不敢和他提起,他自认为对离羽夕做的事情已经封了口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想到夜沉远会让人散布他可能终生不举的流言!
莫北源还未进到殿内,皇上将茶杯掷出门口,在莫北源脚下摔得粉碎,莫北源心下微微觉得不妙,进到殿内也不敢喘大气,是何人将父皇气成这样?
皇上盯着跪在地上的莫北源,缓声说:“皇儿,东来小国犯我边境,朕想派你坐镇帐前挂帅将军,你可愿意?”
莫北源脸色顿时煞白,派他去打仗?连忙说道:“父皇,万万不可!”
皇上本来就对他诸多不满,没想到莫北源竟还敢推辞,怒喝道:“有何不可?难道真如传闻,因调戏良家妇女被人重伤不举吗?”
“父皇明察啊!”莫北源慌张地站起身,“父皇,孩儿怎么可能会去调戏良家妇女!坊间传闻怎可信!”
“哼!”皇上冷哼一声,“无风怎会起浪?你没有做过,坊间怎么可能捏造这般事陷害你?就算不是真的,说明你在民众心中形象是如何的不堪?皇儿啊,你这样怎么服众?”
其中的语重心长让莫北源动容,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皇上继续说:“为今之计,唯有你上场立功,百姓才会相信你,流言亦会不攻自破。”
“我......”莫北源想说自己伤势刚好,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真的说了,皇上恐怕只会更加怀疑他真的是被人重伤不举。莫北源只好咬牙道:“儿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