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远怎么走了这么久,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离羽夕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无聊地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晃荡着,远处离羽宸跑过来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离羽宸用手在离羽夕面前挥了好几下,离羽夕的眼睛才慢慢变得有了点焦点。
离羽夕拍开离羽宸的手,“干嘛?这么有空过来找我,不是跟着画师学艺吗?”
“学什么艺啊,”离羽宸不满地瞪了一眼离羽夕一眼,每次他来找她,她总是拿南悦槿来塞他,把他给气走,“姐,你又在想他了吧?”
离羽夕不自在地扭开头,否认道:“才没有。”
离羽宸嘴角掀起一抹坏笑,“姐,既然你不想,那这个消息你也不想要咯?”离羽宸扬了扬手上的信,离羽夕伸手就要去夺,离羽宸闪开,“姐,你不是说不想吗?这么着急是怎么了呢?”
离羽夕懊恼地跺脚,“你小子现在也会取笑你姐了是不是?快点拿来,否则,我叫南悦槿来收拾你!”
一提到南悦槿,离羽宸就像泄了气一样软下来,“给你给你,就只会拿南悦槿来压我,别以为我是怕他,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备受相思煎熬!”
离羽夕接过书信,顺手敲了一下离羽宸的脑袋,“好好说话!”
离羽宸吃痛,“我好心过来给你送信!本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离羽夕听到果然讨好地凑上去,“别生姐姐的气啦,说一下,还有什么消息?”
离羽宸也不为难离羽夕了,“我听说王爷大败东来,不日即刻班师回朝!”
离羽夕嘴角掀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这么说来,她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
几番梦里,离羽夕都梦到夜沉远回来了,她又为他亲自下厨,煮一桌她拿手的菜。今夜,离羽夕照样梦到了夜沉远,梦到夜沉远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侵略性的霸道,而是温柔缱绻、缠绵悠长。
离羽夕转了个身,夜沉远又将她转过来,继续吻了上去,离羽夕轻轻呻/吟出声,这次的梦怎么那么真实,吻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用力推开夜沉远,离羽夕喘着气说:“做个梦而已,要不要这么真实,要是在梦里憋死了怎么办,还醒得过来吗?”
夜沉远用力捏了下离羽夕的鼻子,“小迷糊,睡醒没?”
离羽夕吃痛,诶,这个梦不正常啊,怎么还能感觉得到痛,难道......“啊!”离羽夕突然大叫,夜沉远连忙捂住离羽夕的嘴巴,“嘘!是我,别紧张。”
离羽夕缓过神来,“真的是你吗?不是做梦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是谁胆敢......”
“我迫不及待想要回来看你,所以抛弃了大部队,先行一步回来了。”
离羽夕将头窝在夜沉远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气息,好久不见,她真的好想他。夜沉远轻轻卷着离羽夕的头发,“明日我要去上朝,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我上完朝就回来接你。”
“好。”离羽夕轻声应着,在夜沉远的 怀中安静地睡着了。
第二日,夜沉远又回到队伍之中和莫北源一道进宫面圣,皇上听说大军这么快就班师回朝了,特意嘱人在皇宫门口迎接。
一进大殿,皇上便迎了上去,牵着夜沉远的手一路走到殿前,掩不住开心地说:“不到仅是半月有余就回来了,之前谁还和我说此去东境要半月路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群臣也都围上夜沉远纷纷表示祝贺,莫北源被挤在了人群之外,尴尬地站在一旁,之前站在他这一边的大臣有好几个也都站在夜沉远身边说着恭贺的话。
莫北源冷脸看着皇上,皇上始终牵着夜沉远的手寒暄,简直就是当他这个皇子是透明的。
寒暄一番之后,皇上才坐回龙椅上,“此次夜王爷大败东来,而且还是在仅仅数十名十名受伤的情况下大获全胜,让东来人输得心服口服!好,有赏!沉远,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随后,皇上又对几名在战场上表现优异的将军各自封赏,甚至是连表现突出的士兵,他都亲自接见赏赐了,就是全程都不提莫北源,皇上不提,大家也都装作没有看见莫北源。
几个还忠心地跟着莫北源的大臣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禀告道:“禀告皇上,微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正在兴头上,也没有理太多,挥手道:“当讲则讲。”
大臣叩头道:“皇上,三皇子出战东来一月又半,虽未能立下大功,但是,三皇子守住东境不至失守,微臣认为,三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上厉声打断他的话:“守住东境不至于失守?你自己问问他,我给他派了多少将士?就是给我这样的答案?他有苦劳,对,当赏!莫北源听旨!”
突然被点名,莫北源吓得跪在了地上:“儿臣在!”
“即日起,派你到织造坊负责采购事宜。这个职位可还满意?”
莫北源想反对,一旁的大臣按住他的肩膀,小声说:“三皇子,三思。”
莫北源只好咬牙道:“儿臣领旨。”
回到皇子府,莫北源气恼地将桌上的茶杯统统扫到地上,仍然不解气,又大喊了一声,“啊!”真是气死他了,什么织造坊,就是让他去当一个买布的嘛!这不是明摆着架空他的职位吗?不行,莫北源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他要去找父皇理论!
莫北源刚走到门口,赵静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么气冲冲是要去哪里呢?”
莫北源看了一眼赵静,撇开脸,“不用你管。”他不愿意让赵静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赵静拉起莫北源的手,“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现在过去找皇上有用吗?皇上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夜沉远的能干,你的连连败退,你现在过去不是自己招惹是非吗?”
莫北源甩开赵静的手,气愤地说:“我是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父皇他不知道我之前受了伤,根本不能战斗,怎么可以还派我上场,如果我和父皇说明情况,父皇一定能够谅解我的。”
赵静摇头,“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不知道为什么此次不直接派夜沉远而是要先派你上场?”
经赵静提醒,莫北源才冷静下来,父皇以前不会突然派他上场,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确实是有些诡异。
赵静拉莫北源坐下,说道:“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这次之所以会派你上场,完全是夜沉远和离衡轩计谋的。”
“夜沉远?”莫北源更加不解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来设计他,就只是想看他出丑的样子吗?
“你走了之后,夜沉远和离家那个丫头就马上完婚了。”赵静继续说道。莫北源听到震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竟然!莫北源不甘地握紧拳头。
赵静看着莫北源眼中的恨,亦不甘地握紧了拳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离羽夕,就连莫北源,即使他不承认,她也知道,他其实也是喜欢离羽夕的,要不然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要她留在他身边,还因此受了重伤。
她要打破他的幻想,让他和自己在同一战线上。“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夜沉远一开始就打定注意要支开你,然后他再自己去打败东来,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你和他的差别在哪里,所以,他早就在皇上面前不知说了你多少坏话了,你认为你现在去找皇上说有用吗?”
莫北源不相信父皇会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异姓王蛊惑,“我是父皇的皇子,我有什么事父皇还不知道吗?他能有什么妖言蛊惑父皇?”
赵静冷笑一声,看来过去这么久了,莫北源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皇上不开心了,就莫名其妙被派到边境去了,怪不得无心战事,连连败退。“你可知你出征之前,皇城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你不举的消息?”
“什么?!”莫北源这下彻底震怒了,他不过许久不出门,竟然就招致了这样的流言。
赵静继续说:“所以,你的父皇才想到让你立功破流言这一计谋,只是没想到那东来小国竟然......竟然这么难对付。”
看了眼莫北源阴沉的脸色,赵静也不敢说是莫北源没有本事,连忙安抚他道:“所以,皇上其实还是关心你的,此次会降你职,只是对你有些失望罢了,不是真正要惩罚你,你想啊,皇上一向奖罚分明,不罚你他对群臣也没有交代,所以,”
赵静顿了顿,确认莫北源能够听进去她的话了,继续说:“所以,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明哲保身最为明智,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和你的父皇说清楚事情,你父皇现在只是气头上,到时候气消了,肯定会心疼你的。”
莫北源点头,虽然想到离羽夕还是有不甘心,但是他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只能是先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