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还闪烁着其他的烟火,它们有的如一串串珍珠,有的如一颗颗流星,有的如一朵朵菊花,有的如一条条瀑布……目不暇接.一声声响亮的爆竹声,一朵朵光芒四射、灿烂无比的烟花,在天空中飞舞,各式各样,五光十色,把天空点缀成一朵鲜花,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此时的场面,被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真是热闹极了。
“离羽宸,你快看,我们的烟火。”
“离羽宸,你看,那个。”
“离羽宸……”
“离羽宸……”
轩辕月灵和百姓一样,为这个她见过不下数次的普通的烟火而鼓掌,离羽宸看出来了,轩辕月灵是由衷的高兴。
他慢慢从袖子里拿出簪子来,本就是给她买的。他慢慢走至她身后,将那玉簪往她头上一插。轩辕月灵滞了滞,随即转过身来,手上去摸发髻。
手指传来的凉意,证实了这玉镯子的真贵。轩辕月灵好奇的想拿下来看看,却被离羽宸阻住了。
“带上吧,很好看。本来是买来送给家姐的,但是公主喜欢,就收下吧。”
“哦?”
离羽宸拒绝看她的眼睛。
“哦!”轩辕月灵笑开了眉眼。大步跑到一堆孩子里又玩了起来,她头上的晶莹剔透的簪子折射着这夜的五颜六色。
“这是我来这里最开心的一天,离羽宸,谢谢你。”
回府已是深夜,分离之际,轩辕月灵也给了离羽宸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简单的穗子,是为他的萧特意准备的。
这一夜,同样是吹箫的男子,和不能入睡的女子,可这一次,老天对他们有了不一样的安排。
离羽夕先轩辕月灵回了宫。回宫之前,她先去 探望了离小媛,南悦瑾二人。离小媛倒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惨,气色比以前看起来好多了。离羽夕在那里逗留了半日,两人聊了好多。
原来南悦瑾回来之后,就和离小媛长谈了一番。内容大概就是,南悦瑾愿意放离小媛自由,将错全都怪于自己,这样可以不让离小媛声誉受损。可是却被离小媛一口气回绝了。
她说,我一天是你的妻子,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妻子。南悦瑾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离羽夕只知道她听离小媛说,南悦瑾听到这话时,有泪水从眼里留下来。
大抵是他终于意识到了离小媛对他的好。这一夜过后,南悦瑾不在是以前那个南悦瑾。他还是离羽宸的师傅,还可以教他武功还可以为了他舍命,但是很不对的是。离羽宸让南悦瑾懂得了什么是爱,而离小媛,教会了南悦瑾怎么去爱。
而今,他要用这爱去好好爱那个教会她的人,但求白首到老,不离不弃。
离小媛,南悦瑾,离羽宸和轩辕月灵之间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离羽夕心里也很是欣慰,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过的好,自己心里也是暖的,这才是人生啊,苦的甜的都要经历一遭来。
没了琐事之后,离羽夕和夜沉远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两人几乎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弹琴讨论诗画,有时来个几招。平平淡淡的生化不亦乐乎。
可是离羽夕觉得,这平淡之下,藏着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一日外面下了雨,离羽夕伺候夜沉远更衣,右眼皮狠狠跳了两次。
“怎么了?”
她摇头笑着,“没事,雨天路滑,你让小李子好好照顾着你。”
“好,雨天你也别出去了,在宫里休息,本王下了朝就来见你。”
离羽夕点头答应。可是她在寝宫里坐了好长好长时间,早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离羽夕无聊的拖着下巴,没过一会,就从前朝传来消息,说是大臣们跪在雨中,不肯起来,夜沉远很生气,再殿里陪着这些大臣,这才没有来。
发生了什么吗?离羽夕差人去打听来,得到的消息扰乱了她的思绪。
朝中大臣们只有一个目地。
立妃。谁都知道,以前的皇上都是后宫佳丽三千,可到了夜沉远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没有子嗣,谁也都知道,原来宫里是有几位妃子的,可是因为她们残害皇后娘娘都被打入了冷宫。他们更知道的是,夜沉远是不可能会立妃子的。可是如果不是走到了极端,谁又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和皇上作对呢?
离羽夕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夜沉远说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她想了好多,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好的回忆。她待人如此好,可最终却差点与夜沉远天人永隔。此刻,那天落水之境仿佛就在眼前,那冰冷的刺骨的寒意,然后离羽夕打了个寒颤。
嫉妒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如果真的如那些大臣所想,让夜沉远纳了妃,那又能如何呢?夜沉远是不会动那些女人呢。离羽夕的眼神黯淡无光,更冷了几分。退一万步讲,就算夜沉远碰了那女人,可以她离羽夕的性格,会让那妃子如何安稳的度过后半生?动了她离羽夕的男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嫉妒心真的是可怕,离羽夕惊于自己心中的狠却又无可奈何,跟别人分享夜沉远,的确是一件很难得事,以前她或许还想,没事的,后宫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经过了上次……离羽夕心里一紧,不,她不会看着夜沉远陷入窘境的。
想到这里,她起身去了前朝。
果然如来人所说,只不过那么多大臣跪在那里更为壮观,给她视觉上造成不少冲击:所有大臣都退下官帽,整齐的放在身侧,朝服是红黑相间的绸子,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有的官员到的早,他们的衣服被雨水给浸湿,衣服的颜色变得很深。有的刚跪在这里不久的,雨水还未来的及浸湿衣服,他们顺着绸缎滑下,顺着衣服上的那抹红滑下。
夜沉远生了很大的气,朝堂的地上是一些折子散乱的在地上,还有毛笔,砚台。看见离羽夕过来,夜沉远也没有很大的动容,仍旧冷冷的注视着那些大臣,不是要逼他吗?那那好啊,那就让他们跪。
离羽夕发现夜沉远再气下去就不是夜沉远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离羽夕走到廊前,有雨水打在她的裙上,也有一丝寒意。这声音……大臣们抬眸,发现皇后娘娘来了,这可是这顾全大局的主。
“皇后娘娘,微臣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那大臣看她没什么表情,缓缓开口:“《仪礼·丧服》说:“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姑舅,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亦作“七去”。”他谈到了七出之罪,而偏偏,离羽夕犯了这七出之罪最严重的一条,不出。
她后退了一步,心中的苦涩蔓延开。不出,这是多么严峻的问题啊。以往的皇后,都是因为没有子嗣而别陷害,被退位。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无法为夜沉远孕育子嗣,离羽夕自认为自己的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难道重生之后,这就是重生的代价吗?那样的话,他们的爱情岂不是没有结果,而且他是皇上,必须要有继承人。这妃不立已是不可能。
“你们不要再说了,你们的提议我同意,过两日我会亲自操办的。”
“我不同意。”一道低沉浑厚不容置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大臣们都是一震,看着离羽夕不敢说话。
离羽夕转身看向夜沉远,眼里的无奈与孤独早已盖过了她本该有的灵气。可惜夜沉远并未在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不,同,意。”
离羽夕把头扭过去看了回雨水。那雨水落在地砖上,沿着地砖不同的缝隙流下去。她已然下定决心,转身离开,走过夜沉远身边时,语气冷的可怕:“夜沉远,你现在,很不清醒。”
夜沉远瞪大了双眸,他不清醒?离羽夕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为什么你的选择是同意,而不是拒绝和别的女人分享我。
事关离羽夕,夜沉远总是没有理智的。他也气的不行,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而那些大臣呢,反正自己的目地也达成了,就各自起身,赶紧回家休息了。
雨渐渐停了下来,一道彩虹衡在天际,可是不会太完美。离羽夕抬头看天,又看着宫门口的方向,天是晴了,不过她和夜沉远的天,这后宫的天,是怎么也晴不起来了。
离羽夕的宫殿仿佛成了冷宫般,一连几天夜沉远都没有来。她也毫不在意,着手操办着选妃的事。可是次次下来,圣旨都没有颁发出去。夜沉远下了命令,宫门紧闭,凡事和选妃有关的事情一概不准,就这样一直僵着。
夜沉远并非不头疼,朝堂之上也是下次比一次紧迫,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夜沉远头疼,今日又发了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