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绿芜在仔细的打量着木潭秋的脸色,她从来没有在木潭秋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可怖的表情,虽说重生之后的木潭秋比起从前那个不争不抢清清淡淡的小姐已经相去甚远了,但是绿芜也知道小姐是为了两人的日后,所以才强装出的这样的强硬,在宰相府,甚至是在尚书府上的时候,若是另外的那两位小姐和两位夫人没有强加于小姐,小姐都是同他们客客气气的,算,了虽然,另外的心绿芜的心中倒是确实是痕迹了恨极了那另外两位小姐和夫人,但是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所以面上还是得客客气气的对他们,绿芜想,自家小姐也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小姐也从未表现过任何的强势,自然也没有露出过这样可怕的镖旗表情。
但是,自从入了宫之后,绿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家小姐的情绪越来越沉不住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小姐的脸上看到云淡风轻以外的表情了,从前的小姐,一直都是淡然自若的,可是现在,小姐的脸上不是担忧就是愁绪,甚至于在听到了那小内侍说的haul只花之后还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绿芜一时间不知道,离开宰相府,被点进宫,究竟是系小姐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绿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木潭秋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照理说,何才人的事情已经不再属于小姐管了,既然是被送出宫了,那小姐知道之后就行了,又怎么需要查人差人特地来告知一声,何才人是被谁安排从出宫的……
绿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木潭秋慢慢的平息冷静下来。只是,绿芜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斟酌了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姐……这件事情……是不是十分的……不妥……”
她不像木潭秋那样聪明,就算拿小内侍来了说了一番话,她能够感受到不对劲,但是却也猜不透个中的利害关系,也只能是跟着木潭秋瞎担心,绿芜一时间,又不由的自备自卑了起来,于是自己喃喃道:“虽然……虽然绿芜不及小姐那样的聪慧,但是,若是小姐有什么难做的事情,绿芜还是……还是可以帮小姐分忧的!”
绿芜的这一番话总算是让木潭秋稍稍冷静了一下,木潭秋看着绿芜低垂着的头,半响,叹了口气——也是,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和绿芜好,但是绿芜的将来毕竟不是自己能够一手掌握在手中的,自己是真心将绿芜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又怎么能不考虑绿芜的感受,凡事都自己做主呢,更何况,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足够让自己烦心的了,倒不如也和绿芜说明白,也好两个人讨论讨论,总比自己一个人瞎担心要来的好。
木潭秋起身,牵着绿芜的手便带着她来到了床边,扶着她坐下了之后,才握着她的手,缓缓开口道:“绿芜,你不必这般自责,也不用老是那自己还当下人的身份看待,我同你说出那件大事儿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和你交代过了么?咱们以后就是情同姐妹,不必再分什么小姐丫鬟,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不应当什么都憋在自己的心理,这也关乎到了你的将来,也是应当同你讨论讨论的。”
木潭秋的这一番话着实是说道了绿芜的心理,当即,绿芜就红了眼眶,看着木潭秋喃喃的道了一声:“小姐……”木潭秋拍了拍绿芜的手,还是决定,将那日文胜同自己说的话都告诉绿芜……
等到木潭秋将那日文胜同自己说的话都娓娓道来之后,绿芜便是这样一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半响之后才喃喃的开口道:“小……小姐……那……那……那个内侍说的话……可信么?小姐你真的……真的是……”
还没等绿芜结巴完,木潭秋便已经开口打断了,说道:“绿芜,你不必如此慌张,那个内侍所说的,我觉得八成应该是真的,若真的是唬我的,那么他又是作何打算的呢?他身后的人为何又要来唬我?这一点我始终都想不明白,所以,姑且就当他是真的吧,不过,就算这真的是真的,也不必太过慌张,上次我已经与皇上见过了一面,就是卓贵妃和何才人的那件事儿,后来是皇上亲自来处理的,至于上次皇上来的时候,我瞧着倒是没有特别的什么,这倒是啊昂我让我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这样,日后他们肯定会有什么的打算的,现在……我们就权当做不知道来处理吧。”
绿芜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冷冷的打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那……小姐……你说这宫里……会不会有人容不下我们呀,若是……若是真的有人也知道了河间市区……这件事情……会不会……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呀……”说到这里的时候,绿芜的脸上带满了焦虑担忧的神色。
木潭秋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叹了口气,之后才又说道:“是有如何?现在我们也只能就这么坐下去了,已经没有我们回头的路了,现在,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木潭秋和绿芜这样打算之后,却又有新的事情发生了。
文胜已经在这儿已经住上了很久了,久到他都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了,太子每隔三四天回来一趟,不过也都是停留一晚便走。文胜也没有什么事情同他说不好的,只是每次提到什么要回去的事情,太子便变得一言不发了起来,久而久之,文胜自己也就释然了。
他伺候了太子这么久,不会连太子的逆鳞都不知道的,只是……今日再见到太子的时候,他翘起来不太正常。
文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子从进来的时候便十分的低气压,文胜都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就算他今日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被太子折腾了许久。他实在是累的动不了分毫了,只是心中的疑问还是驱散不了,于是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决定开口问问。
他转身保住了太子,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了太子的肩头,然后轻轻的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太子也明白,今日的这个态度是让文胜惶恐了,所以开口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点轻柔的意思:“没什么,一点儿小事而已。”
文胜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不过文胜觉得,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开口了,倒不如顺便提一提回去的事情,反正……文胜觉得,现如今能够让太子这么烦恼的,也不过都是那件事情了,说到底,这也本就是一件事。
于是他又开口道:“殿下……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待文胜回宫?皇上那边不好说吧,这么无故擅离职守了这么长时间,文胜也不好交代啊。”文胜的这番话显然引起了太子的不满,便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变冷,冷冷的开口道:“怎么?一个内侍而已,孤堂堂太子还带不出来么?父皇若是有事问起,也不过是我的人我自己带了回去,……”太子话说道这里,突然想起来好像说什么不太合适,便低头看了一眼文胜,果然,他的头已经底下了,瞧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内侍啊……果然,自己也不过是这么一个身份……自己居然还自诩,好歹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多少回有些不一样,的……也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奴隶罢了……文胜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只是,被完美的岩石在掩饰在了他底下的头。
太子将文胜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现在也不知道该开口安慰什么,他知道,文胜他肯定是伤心了,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半响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孤……不是有意的……你……莫要伤心……”他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舒完心,便又听到了文胜闷闷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太子还是莫要孤注一掷吧,虽然文胜身份低微不适合说这些,但是,……太子也应该为自己为苍生着想……木潭秋就算是再聪慧,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尚且未受过皇室的教养,甚至连是否熟读诗书都不知道,又怎么能……”
“够了!”文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太子压低了声音闷闷的的呵斥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家国天下,我也会一并打点好的,文胜莫要担心,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的,木潭秋现在就算不行,将来也是可以的,父皇没有出手做些什么,那就是默认了我的事情,这件事情……你不许再说了……在这儿住上几日……有什么事情……就都交由我来做,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说完,两人都沉默无语,但是文胜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太子说起来的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