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杀手向自己冲来,蓉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慌乱。凭自己多年的拳场打斗经验,蓉庆从他的步态中已经瞬间判断出这个人的弱点和长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看上去她好像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而后她的左脚像是要逃跑一样微微后退了一步。那个杀手也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觉得自己一定能轻松得手,便鼓足士气向她冲去。
蓉庆待他离自己还有十来步的时候,突然向他猛冲过去,这杀手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被猛然向前的蓉庆吓得一愣。就在这一愣的时间里,蓉庆从他身边掠过,在火石电光的一瞬间她的手猛劈上他拿刀的那只手腕。
杀手只觉得手腕一麻,接着就看见原本握在手里的刀化作一道白光,飞向远处。
紧接着后颈就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痛,那是蓉庆在经过他身边时猛然转身,扭转前进的动力,照着敌人的后颈就是狠狠的一拳。
这一击就击中了杀手的关节,打得他头晕目眩,几欲晕倒。不过杀手还是很顽强的摇了摇头,甩掉眼前的黑雾,勉强站稳的脚跟。
蓉庆看这一击还不能成功打倒敌人,便双手在敌人肩头一撑,双腿剪住杀手的胸口,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头向下手抓住杀手的脚踝,然后用力的一折。
只听得那杀手的腰间“咔嚓”一声响。
紧接着那人就捂着自己的腰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再也站不起来了。蓉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气喘吁吁的去看剑玉箫的战况。
还剩下的四个杀手中,除了刚刚趁剑玉箫对付其他三人偷跑来袭击蓉庆的那一个,剑玉箫已经又刺杀了两人。剩下一个杀手明显是这队人马的头头,武艺比其他几人高了许多。即使是和剑玉箫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落后很多。
但是剑玉箫刚刚已经在缠斗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动作已经有些迟缓了,一不小心就被那杀手在左臂上划了一道。
“小心!”蓉庆被这一剑吓得喊了一声。
剑玉箫闷哼了一声,顿时鲜红的血就打湿了他的衣袖。
看着滴到地上的滴滴血迹,蓉庆觉得有些心疼。不行,剑玉箫现在已经负伤了,不能让对手把这场战斗拖延下去。
这么想着,蓉庆便捡起那杀手丢在一旁的刀,悄悄的靠近打斗的两人。虽然剑玉箫左臂负伤,但是剑依旧挥舞得滴水不漏,即使对方连连进攻,也难以找出丝毫破绽。剑玉箫被敌人刺了一剑,当然更不敢大意轻心。见对方的攻势一轮强过一轮,只有收敛心智,集中抵抗,然后试图找出破绽还击。
两人正打得火热,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没人注意到蓉庆的靠近。蓉庆不声不响的快步上前,然后出其不意的一刀刺中敌人的后背。
那杀手正进攻到了兴头上,眼看着剑玉箫就要体力不支的倒下,然后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没想到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招到了暗算,便下意识的转身一刀向背后砍去。
蓉庆偷袭成功,还没来得及喜悦,便感觉到眼前一花。
唰唰的风声和血腥气从耳边,鼻尖蹿过…..一丝飞舞在空中的秀发被大刀砍断,从她的鼻尖前飞落地面。
看见杀手转身就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蓉庆挥舞着刀的时候,剑玉箫的心跳简直都要停止了。那把沾血的刀刚刚好从蓉庆鼻子尖前划过,再偏一寸……剑玉箫不敢想象。此时他抓住机会,在他已经被刺上一把短刀的背上补上了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杀手顿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血从他的胸口漫出来,洇湿了他身下的泥土。
蓉庆被刚刚危险的场景吓得有点不敢动弹,毕竟自己偷袭杀手,杀手回过头要杀她,然后剑玉箫趁此一剑结果了这杀手的命。
这些事,都发生在一瞬间之内。
下一秒剑玉箫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把沾血的长剑收回剑鞘。然后一边怒骂着:“谁要你来帮忙的!你要是被刺中怎么办!”
蓉庆懵懵的跟在剑玉箫的身后,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呆呆的听他骂,然后任他把自己一把提到马上,一巴掌拍在马得屁股上。蓉庆胯下的黑马受惊,立刻蹿出了好远,撒蹄飞奔。
然后他在她身后上马,两个人纵马逃离打杀现场,留下躺了一地的受伤的或者死了的杀手。
剑玉箫和她并排驱马前进,一边驾马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别停下,下一批杀手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回头看他在风中飞舞的黑发,蓉庆这才注意到他还在流血的手臂,顿时变了脸色。焦急的说:“你的手还在流血,不能再走了,你需要止血!”
剑玉箫连看都不看蓉庆一眼,继续驱马前进:“驾!”
蓉庆看他淡漠的态度,顿时又急又气:“喂!你要不停下来包扎我就不走了!”他的手在马上颠簸,流的血更多了,这样迟早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她实在看不下去,作势要拉缰停马。
剑玉箫看她要停下来的动作也忍不住对她大喊:“不许停!这批杀手并不算厉害的,下一批杀手一定更加的精良,到时候我可护不了你!”
原来这人不顾性命的带她逃跑连伤口都不包扎一下只是担心一会儿更强大的敌人来了,他没法保护她。所以要趁更精良的杀手没到的时候跑到更远的地方。想到这里,蓉庆不禁心里有些动容……她不过是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女孩,对她何必费这么大的苦心呢?
“吁~~~~”蓉庆狠下心勒缰停马,不能就这么让他一直流血下去,一旦剑玉箫出了什么大事,剩下的路自己也会很难走。
剑玉箫见她停马也停下了马,蓉庆一把把他从马上拽下来。不管他在身后再说什么一会敌人来了,下一批敌人怎么怎么样的鬼话。
硬拉着他在一边坐下之后,确认了剑玉箫左臂上的伤口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之后,蓉庆撕下一片自己的衬裙给剑玉箫包扎好受伤的伤口,确保伤口不再流血之后,才松开一直抓着剑玉箫不放的手。
蓉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伤口,只是流血流得有些吓人。放松下来,蓉庆问剑玉箫:“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剑玉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蓉庆结结实实包扎好了的伤口,伸手拉着她从地上起来,向马走去:“快走吧!一会就会有人追来的,多走一步便能安全一分。”
蓉庆看着他那张臭臭的脸,很是无语的上马。怎么连说一声也不肯,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放心的跟着走。保不齐又是一个要买来她换钱的家伙。
仿佛看出了蓉庆那点小心思,剑玉箫没好气的解释:“我们两个人,一个是通缉犯,一个被追杀。所以不能走大路,更不能去市集,接下来只能在荒郊野外露营了。”
露宿荒野就露宿荒野吧!上辈子在警校的时候,自己没少参加野外求生训练,倒是剑玉箫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谁受不了还不一定呢!
剑玉箫顿了顿,看蓉庆不搭腔,就又说:“虽然环境艰苦,但是安全比较有保障。我看这些杀手绝非你那个姨娘能指使得了的!”
“唉~”蓉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能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黑幕就好了。
听着蓉庆的叹息,剑玉箫好似挑战又好似有趣的笑了笑,说:“小丫头,这下你可惹上狠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