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午后,太阳在上空,万里无云,天空也是一片的蔚蓝,这是难得一见的美景,然而对于那个正在坐在车子里的人,却全然没有了兴致,欣赏眼前的一切。
一条小径不算是很长,小道的边上种满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的,一条用小石头铺就而成的小道,看上去十分的安静。
就连路过的人也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因为这里的美景实在是太过于美了,当然那些路过的人并不会顺着小道往前再走,因为差不多走五分钟的样子,便会发现前面的一切豁然开朗当然这里十分的安静。
似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这里面的环境,被那些树木完全间隔开来,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高级轿车便在路边停了下来,也没有在往里面行驶,明明面前依然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会在这里停下出来的人并不多。
但是这辆车还是停了下来,车门一推开,便从车子当中走出来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脚下踩着一双皮鞋,看上去就十分的高大,皮鞋的皮面上被擦的很亮虽然不是新的,但还是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男子的手上拿着一束花朵。
上面点缀着一些黄色或是白色的菊花。
当然穿插在其中的,还有淡粉红色的乔静亚,以及一些满天星,将整个花束点缀得十分好看,龚宇脸上只是紧抿着嘴唇,低垂的额头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额头上的刘海垂了下来,将眼睛遮住。
所以,旁人根本就看不到男子脸上的表情,也给男子留下了一点神秘,男子先是转过头看了一圈周围,随后目光便落在了面前这条小径上,小径两旁开出一些小花朵,龚宇注意到其中一朵淡粉色的。
突然心里想到了一个人,但随后又被另外一些念头给压了下去,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
皮鞋踩在小道的石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这也是这一带仅有的了,除此而外的,如果算上空气当中飞着的鸟已经停在枝头上。
那些喜鹊发出的声音恐怕点缀着这里,男子目不斜视的直接径直走了下去,步子走得不快不慢的,手上的花束也拿得稳稳,在小径的尽头,便能看到面前是一大片的花园,然而在花园的中心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面新雕刻出来的几个字。
此时看上去还是让人觉得十分刺眼,几个字的边上还贴着一张照片,男子,只是抬头看了眼照片,随后便飞快地走上前去,将手上抱着的花束放在了石碑边上,随后便立的石碑面前,整个人仿佛像一尊雕像一般的,低着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搭在了眼皮上。
四周只留下了一点,鸟儿的叫声。
五分钟之后,男子才再次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石碑上,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几个声音,但终究还是听不清,那些声音当中夹杂着。
似乎有一些甜美的女声,等男子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便可以看见眼眶当中有了一些泪花。
“你要在这里好好的,你要在这里好好的,你要在这里好好的。”
男子的声音如同放映机一般的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周围仅有的一个声音了。
住在周围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边上是一大片的花园,然而似乎周围还围着一个围栏,围栏高的虽然不算特别高。
但至少没有办法让人轻而易举的进去,这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甚至把这件事情反映上去,然而得到的答案都是这里是一片私家花园但是总有一些好奇的孩子,这些围栏是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的,他们或许是钻,或许就是翻过去,总之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站在花园里面,花园周围的景色很美,而且这里,花朵和植物也被修饰的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些还雕刻出了一些图案了。
那些孩子去看着,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在花园镇中心会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上面会有一张陌生的照片,而且边上还时常会出现一些花束。
这里的景色很好,深吸一口气,便能感觉空气当中满满的是负离子,孩子也很喜欢去那里玩耍,并没有觉得这里和外面的公园有什么区别。
大人们虽然不会进入,但或多或少也会默认孩子进去玩耍,只是让孩子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说是这样子不好,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所有的人都是三缄其口。
有户新搬来的人家,吃过晚饭之后,便会在这里走走停停,散散步也是作为饭后的一种消食,偶然之间一家人便走到了花园的边上,透过围栏。
从那些树林当中似乎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立在那个石碑的面前,然而看的却并不怎么真切,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但由于间隔太远,所以也听不清楚,那些人也只是为在未来的边上看了几眼,随后便走开了。
但还是止不住的好奇,所以还是会问其他人,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一个花园,并且是用围栏围起来的,周围的人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解释两句,但并没有什么人解释清楚直到有一个人说出了这里的真相。
“这里其实是一座墓园。”
那个人说道,“周围围在边上正在听的人,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不用担心,被埋葬在这里的人也希望大家可以时常过去玩耍,毕竟很孤单吗?”
那个人说道,眼底里带着一些特殊的东西,周围围着的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家似乎隐隐地觉得到什么了,“这里是谁的?”其中一个多事的人问了一句,边上便立刻给他解答,“是一个叫做龚宇的,说是他深爱的女人。”
再多的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不过,这一件事情,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闲聊嚼舌根的谈资,小孩子们依然会去花园里玩耍。
只不过多了这一层之后,小孩子们开始对那个石碑更显敬意,并且每次进入已经离开,都会和那个石碑说说话,就像是去别人家里做客一样的,总之环境依然很安静。
乔静亚站在窗台前,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站在这里,尽管感觉不是很好,但乔静亚还是不打算走下来,一天当中至少有几个小时,乔静亚都会在这个窗台面前度过,看着窗台外的景色,乔静亚总是会有些出神,毕竟那一天的东西全部都深深的,被乔静亚记在心里。
“你在想什么东西呢?”一个小女孩子的声音突然之间从乔静亚到这边上响了起来,于是便能听到踢哒哒的跑步声,乔静亚对此虽然不太熟悉,但早就已经不那么觉得奇怪了。
转过身子,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女孩,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什么事情吗?”
乔静亚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是显得温柔,“阿姨,爸爸说让你今天晚上看看灯饰。”小女孩子幼稚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身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乔静亚转过身子。
当然站在乔静亚身后的,并不是龚宇,所以脸上稍稍有些失望,但随后这种失望,又被另外一种情感被取而代之。
“这个小女孩又来找你啦。”男人的声音说道,乔静亚点了点头,脸上,便露出了一个更加大大的笑容,“今天晚上,要去看看灯饰吗?顺道再一起去吃个晚餐,怎么样?”男人补充了一句。
对此乔静亚举双手双脚同意,“当然没问题,而且正合此意,。”男人的脸上笑容也露了出来,“那,就不拖延了,我们出门吧!”
“小姑娘我们出门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吗?”乔静亚蹲下身子子,和面前的小女孩差不多高,两个人现在是平视的状态,小女孩听了摇摇头,“不了,爸爸说今天带我去看妈妈,所以我得赶紧回去。”
小女孩幼稚的声音传了过来,乔静亚只是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些什么,“那赶紧去吧,省得让爸爸担心了。”乔静亚笑眯眯的说道,小女孩点了点头,很是用力,随后便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楼下停着一辆高级商务轿车,从车子里并没有走出来什么人,但是车门却是被打开的,小女孩儿上了车子,车门跟在小女孩的身后被关上,紧接着车子便缓缓的向前面开了过去。
龚宇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这么喜欢乔静亚,因为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
女儿却是如此喜欢,并且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跑过来看一下乔静亚,和乔静亚说说话,似乎成了,女儿日常的任务,龚宇对此,也没有再否认,凡事任由女儿去了。
也正因为借此机会和乔静亚接触就多了许多,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美国的身体日益康复,看上去已经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了,直到有一天,乔静亚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和龚宇长得虽然有些相似,但,还是隐约有些不同。
“她是我的男朋友。”乔静亚满脸自豪的说道,龚宇点了点头,转过身子的时候,乔静亚才注意到龚宇的头上,居然多出了好多白发,从那一刻开始,龚宇似乎一夜间就老了。
所有的人对此都是三缄其口,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阴影,并且也没有人在会在龚宇面前提起罗依依这三个字,毕竟这已经成为了禁忌,而且,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个。
更加不愿意触痛自己心中那个深深的一道疤。
时间轮转当那天晚上。
重症监护室里,呆了几乎有两天左右了,罗依依的情况依然很糟糕,医生每次进进出出,脸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更加难看,“怎么了?”
龚宇有些迫不及待地拥了上去,抓住医生的手腕,就问了起来,“请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很不乐观。”
医生摘下口罩,边说道,手上的橡皮手套,甚至还没来得及摘下来,却早就已经被龚宇紧紧地拽住了手,“你是说,罗依依有生命危险。”龚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尽管已经从医生的话语当中听出来了这个意思,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真相。
医生点了点头,“对,从现在情况来看,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种事情发生谁也不愿意。”医生说的,龚宇一下子,腿变软了。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龚宇不愿意相信,甚至也不愿意接受,让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罗依依,身上的情况却是一天比一天糟糕,插着的管子越来越多,每天要输进去好多好多的液体。
而且有好多次,急救室警报的铃声都会响起来,那些医生护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边冲了进去,随后将罗依依的床团团围住,从那些人每个人脸上紧张的表情,龚宇都可以得到这样的信息。
罗依依此时的情况很糟糕,而且似乎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所有的祈求,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措施,几乎能想到办法,已经不能想的办法都已经用上了,然而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
终于在那一刻,连上罗依依的心跳监护仪还是变成一道水平,不过万幸,肚子里的孩子被平安的生了下来,被医生抱在了怀里。
随后便急速地送完暖房,出生的时候还太小了,不足以在外面平安生存,所以这还是一道考验,不仅对于医生是,对于这个孩子同样也是。
“请问你是罗依依的家属吗?”医生将手套摘了下来,口罩也冷拉在了一边,看到龚宇站在门外满脸疲倦的声音,于是有些忍不住地凑上去问了一句,龚宇点了点头,医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轻轻地说了一句,“跟我进来吧。”
转身便走进了边上的一间办公室,龚宇只是站在一边愣了一下,随后边侧着头从玻璃窗看到了里面躺着罗依依,虽然摸不到,但龚宇也能够想象,手指触摸上去,触及到的,已经不是平日里的温暖,而是冰冷。
心电监护仪上早就已经变成一条直线,护士将心电监护的警报关掉了,剩下的人在罗依依床边忙碌着,一根根插在罗依依身上的管子被拉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生命居然就是这么的脆弱这张东西上请你签个字,龚宇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跟在医生身后走进了边上的一间办公室,医生从自己的文件档案中,将一份东西放在龚宇的面前。
龚宇定了定神,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认得这张纸上的几个字了斗大的几个字,但龚宇确实一个字都不认得。
“这是什么?”龚宇问道,声音听上去,已经,尽显颓废,“这是死亡证明。”一声简短的几个字却犹如一根根针一样扎在龚宇的心上,“你是说,死亡?”
龚宇挑了一下眉头,明显还不愿意接受,医生,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人,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请你签个字吧。”一声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龚宇只是点了点头,手臂居然颤抖了起来,拿起一支黑色水笔,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写不了字。
“这是假的吧?!”龚宇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龚宇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了,换了一身睡衣,身边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上。
床单被铺得很平整,龚宇仿佛如梦初醒般的,突然之间坐了起来,拉开了被子,冲出房间,“罗依依在什么地方?”
正巧管家从龚宇的面前走过,于是便被龚宇拽在手心里,本来被烫得笔挺的西装,如今已经出现了一些褶皱,“罗依依现在在什么地方?”
龚宇开口说道,满脸焦急的看着管家,现在能从管家嘴里套出些答案了,然而却见管家摇摇头,“夫人,已经死亡了。”
所有的一切,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仿佛可以听到血,在身体当中流动的声音。
一切归于平静。
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安静。
“所以,你是在骗我吗?”龚宇笑了一下,嘴角轻轻翘起了一丝微笑,看着面前的管家说道,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奇怪,管家突然发现,龚宇的头上居然出现了根根白发,就好像一夜之间,出现了一样。
管家摇了摇头,虽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就连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也是花了一点时间的,但还是很镇定自若的开口。
当然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夫人已经,死亡了,请,节哀顺变。”
龚宇点了点头,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意见,嘴唇只是蠕动了一下,也没有说出什么话。
一连好几天,别墅里面都没得声音,就好像没有人住在这里一样的,但是大家还都是按照原来的情况,每天做着事情。
但就是觉得很安静,安静的可怕,安静的时候不像个样子,有些人说的,或许这里缺个罗依依人,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有一种寂寞的感觉,但随后这个声音被其他人被压了下去。
这句话不可以乱说。
冬天的样子,别墅的门口便停了一辆车子,从车上下来几个人身上都穿着白大褂,龚宇让他们进来了。
并且请进了一间房间里,房门被关上,那些人只能被困在房间外,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些什么,但是却知道里面持续了很久很久。
房门才重新再次被打开,这次龚宇脸上表情似乎好了很多,所以那些女仆们的脸上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从那天开始,只要有空的时候,龚宇都会在办公室,拼命工作似乎成了龚宇日常生活中主要做的事情,出场外的除了吃饭睡觉,总之能够在办公室里完成的事情。
龚宇绝对不会跨出办公室一步,并且还要人在办公室的隔壁开一间房间,里面安置上了一些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并且还开了个门,让龚宇可以足不出户就在里面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对于龚宇的变化,那些人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