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秀女穿着桃红色的裙子,比第一批秀女多一倍的人,大约二十个。她们的装扮比第一批好一些,头上都缠绕着桃红色的丝带,妆容也好上很多,看来这秀女是分低中高的。一般的妆容就差一点,有潜力的就好一点,绝对会选中的压轴。
“咦,这一批虽然长得不算得很漂亮,但是很耐看。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清粥小菜也是不错的,而且,她们身材不错~我猜这一批有两个会留下,而且是身材超好的那两个。”季梨香低笑了一下,很放肆地调侃上方的云尊御。
“呵呵~”云颜尴尬地笑了两声,给季梨香倒了一杯茶。
果然,云尊御真的留下了那两个身材最好的,并且给了那两个女子“美人”的品级,那两个女子欢天喜地地跟着宣布的太监走到阁楼里面去了。接着第三批就出来了,这一批穿的是蓝色的裙子,头上除了缠绕丝带,还多了一根步摇。她们大概有十五个人左右,不像前两批那样赤着手,而是多了两根棍子,棍子前方系着蓝色或者桃红色的丝带,看来是跳丝带舞了。
那些红蓝相间的丝带在空中画着柔美的弧度,每一个都很漂亮,各有风格。眉目间满是对云尊御的崇拜和仰慕,踢腿旋转间也不忘对云尊御抛媚眼。季梨香笑了一下,拉着云颜的袖子说:“我猜,这一批会留下四五个,正好组团跳舞,哈哈~”
“姐姐你猜得好像都很准,这次要是还准,青儿以后要是去赌坊就要姐姐帮着下注!”上官天青和司马风顺站在云颜和季梨香的身后,两边是解语解意,大家听到了上官天青的话都低头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云尊御留下了五个秀女,同样给了“贵人”的封号。那五个秀女都挺漂亮的,不过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
平民秀女就三批了,一共不到五十个。接下来就是官籍千金上场了,季梨香显得兴奋了起来,不知道林淑姿看到自己坐在云颜的旁边会是什么表情。
“接下来都是双人,或者一人跳舞一人抚琴,或者两人合奏歌唱,或者两人都舞蹈。不管平民还是官籍,单独献艺的都在最后。”云颜看到两个秀女出来之后,便低头对季梨香解说。
季梨香微微点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听说官家千金好像有二十多个,林淑姿和郁凌桢一个骄傲一个高傲,估计都是独舞了。
出场的双人都是不同颜色的衣裙,她们的穿着也正式一些,妆容也很秀丽,表现出了真正大家闺秀的样子。季梨香一边看着一边猜测哪一位会被云尊御留下,官籍千金留下的肯定都是有用的,专门用来牵制那些朝廷重臣。
九对官籍秀女留下了七个,官籍较小的封号为“昭仪”,官籍高一些的封号为“婕妤”。云国妃嫔的等级很简单,季梨香听解语说过:“后宫呀,美人、贵人、婕妤、昭仪无数,那些都不算什么,升上嫔、妃、贵妃的才算得上狠角色。因为嫔只有九个,妃只有四个,贵妃只有两个,皇后通常都是从贵妃中选择的呢。”
“看来接下来的都是‘嫔’的等级了,云颜,要是那些嫔、妃、贵妃的位置都满了,别的人是不是没有办法升级了?”季梨香回想解语的话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那些位置都满了之后,下面的最多也就能升到婕妤的位置了。所以九嫔、四妃、贵妃都不是轻易能坐上去的,那些都要经过精心挑选的,若是有人做出了什么违反宫规的事情,轻则降级,重则贬到冷宫。”云颜微笑着解说,后宫之所以让人觉得残酷,就是因为那些位置都来之不易。
季梨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间眼前一亮,因为这时候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上。那女子身材丰盈,凹凸有致;双眼似水似雾,如刚从睡梦中惺忪醒来,又如陷入情爱时的朦朦胧胧;她的皮肤很白,看起来就像刚打造出来的白瓷;她的鼻子很小巧,下方的一双红唇丰润而美好。
她的身体很柔软,高难度的旋转弯腰都轻易地坐到了;她看向云尊御的时候是害羞地笑,看向别处的时候是自信地笑,看到淑妃和良妃的时候是谦虚的笑,每一分笑容都恰到好处,令人无法讨厌,感受得到她的真挚。
“这位秀女真美,看到她我就想到一个词,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又不失媚态,跳的舞蹈就如绽放的花朵般美丽动人,停顿下来的时候却像初出闺阁的名门小姐,三分怯意,七分好奇。不过眉毛弧度很小,我想即使皱眉也不会轻易发觉,看来这一位也是个狠角色哟~”季梨香认真欣赏完那女子的舞蹈之后,说出了今晚最好的评价。
“梨儿看人似乎很有一套呢。”云颜轻轻揽着她的腰,眼里带着一抹欣赏。
“我不会谦虚的~”季梨香微微仰起头,表情有一丝骄傲。她在现代经常看宫斗,偶尔无聊还看看五官代表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对人的相貌性格还算有点小成。
“木御史千金木水柔,才德出众……封为丽嫔。”云尊御决定之后,由雨打或者风吹告诉下方喊话的太监,那太监照例念了一大堆之后,说出了封号。季梨香几乎都要鼓掌了,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很有心计,不过她感受不到那种心狠,所以很喜欢她。
木水柔红唇勾起,行了个礼谢了恩之后,就莲步轻移,走到阁楼的二楼去了。嫔以下的都只能在一楼等候,以上的才能到二楼,选妃大典结束的时候选中的秀女都会站到门外,以显示尊荣。木水柔打开阁楼的窗子,悄悄地往下看,没有想到对上了一双灵秀的眼睛,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善意,她柔柔地回了个微笑,就把窗子关上了。
季梨香低笑了一下,又看向舞台,等了那么久,林淑姿终于出现了。不过,意外的是她和郁凌桢一起出现了。季梨香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两个一定觉得后一个出场的更能抢风头,抢来抢去,干脆一起出场献艺了。这两个是左右丞相的女儿,争斗从入宫就开始了。
今晚郁凌桢穿了一件月牙色的长裙,领子和裙上都绣着银色的兰花花纹,腰间垂挂着两条圆形的玉佩。发式很简单,只是斜插了一根银色的步摇。今晚的她特意凸出了自己如兰花一般的气质,从容淡定,大方得体,看向云尊御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下,行过礼之后就坐到了准备好的琴后面。
而林淑姿今晚则是一身粉红,她的妆比起郁凌桢的淡雅,稍微有些浓。她的衣裙薄一些,衣领低一些,头上的发饰多了一些。如果说淑妃是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花,那么她就是还没有完全绽放的花朵,媚眼如丝,一瞥一笑无比显露娇媚。但是当她看到坐在云颜旁边的季梨香时,眼神忽然变了一下。季梨香挑衅地笑了,林淑姿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郁凌桢等林淑姿行礼之后就把玉手放在了琴弦之上,轻轻一笑便优雅地弹奏了起来。林淑姿恢复脸色,倒也不慌忙,双手一抬,脚步一转,跟着郁凌桢的琴音跳了起来。
林淑姿一抬手,那衣袖就会从手腕往下滑,露出她白皙如玉的手臂,还不等人仔细欣赏,她便放下手让衣袖遮挡住了。当她俯身的时候,胸前就会露出隐隐的春光,当然,那都是对云尊御的。
而郁凌桢的琴也弹得相当不错,虽然季梨香不懂古琴,但是从大臣们的表情也知道怎么样了。因为有些大臣甚至夸张地闭上了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云尊御似乎很喜欢林淑姿的舞蹈,也很喜欢郁凌桢的琴音,他的目光来回在林淑姿和郁凌桢之间移动。淑妃顿时颇为得意地看了良妃一眼,心里开心极了。
良妃知道淑妃什么意思,但是她很淡定地笑了,在心里想道:就算封了妃,也还有一个郁凌桢和你们斗!你妹妹可没有你有脑子,日后得宠还是得罪,还说不定呢!
在大家都认真听着看着的时候,郁凌桢的琴音突然急促了起来,仿佛是高山上冲下来的流水,又仿佛是战场上壮烈的战歌。林淑姿脸色微变,动作也加快了起来,硬是跟着郁凌桢的琴音跳到了最后。大家看林淑姿应付自如,便没有怀疑郁凌桢是故意的,反而鼓起掌来了。
季梨香抿唇偷笑了起来,看着林淑姿吃瘪她心里很爽,不过她虽然娇纵,舞艺却是真正的不错的。等了一会,喊话的太监就宣布了两人的封号,郁凌桢是安嫔,林淑姿是华嫔。
接下来已经没有秀女出来了,选妃大典在忙碌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结束。云尊御拍了拍手,那些当选的秀女就从阁楼里面站了出来,迎接大臣们和宫女们太监们的掌声。然后就有宫女把她们都领走了,分别带到早就布置好的宫殿,只等待日后云尊御的临幸了。
季梨香站起来轻轻捶了捶腰,什么跳舞啊弹琴啊她可不会,幸好走出了皇宫,不用受罪。
“可是累了?那我们和皇兄打个招呼就回府吧。”云颜抚了抚她的脸颊,贴心地说道。
“嗯,累了,想睡觉了。”季梨香笑了一下,说完话就立刻打了一个哈欠。
上方的云尊御松开了紧捏着的拳头,每每看到季梨香和云颜亲昵,他的心都会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夺了一样。身旁的良妃注意到了云尊御的一样,她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