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心里本来还有些戚戚,想着对不住宋老爷,可又一想,自己弹得曲子本来就是旋律为上,有钱人多半没学识,指法也没几个全精的,这样一来,能够听出问题来的怕是没有了。
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轻松了,跟宋首富到了喜,送了吉言,正准备离开,却不见冰俏来收琴,眉头稍蹙:这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却见如伯疾步而来:“姑娘,不好了,你家丫鬟不见了。”
“丫鬟?”天瑶问,脑子一转,不是冰俏吗?
“她多时不见的?”天瑶惊讶,语带哭腔:“来时,门口就堆了一堆人说是要见我家丫鬟,我们仔细装扮了才来,到了府里,以为安全了,却怎么。。。”
“对不住呀,姑娘,姑娘你别哭呀。”如伯也急了。
那宋老爷更是震怒,一拍桌子:“去看看是哪个不成样的做的。”
众人却是各怀心事,几个少爷都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若是平日里,怎么胡闹也就算了,可今个虽名义上是老爷寿辰,却也是最好的机会,老爷年事已高,有意退后,大夫人名下无儿,剩下的就是几个小妾的天下了,众位妾室都是一门心思的讨好老爷,想让儿子有这个机会,可是如今却出了此等的事情。
大夫人出的是个女儿,此时却是最安静的,只端了杯茶,慢慢的饮着,却更像是看戏;有儿子的妾室们各个如坐针毡,派了丫头去看少爷的所在,又找了奶妈去顾看着,防着真有什么万一,就丢了脸面了;其他生女孩或是没孩子的妾室则如同大夫人一般,傍着自己的丫头边上一坐,静等好戏上场。
天瑶看着众人神色,掩着脸想咳嗽。
那宋老爷一看,以为天瑶还在伤心,又是一阵安慰:“姑娘放心,这丫鬟在我府里丢失,我府里自然要给你个说法,你且等着。”
天瑶只是摇头,心里却是一阵伤心。
先进来的是一个楚楚少年,衣衫破旧,却不掩才华横溢,这一刻,苏默默似乎看到了落魄的夜白哥哥,刚想问是谁来着,却听坐在边上的一个妾室讲:“这种时候,他来做什么。”
边上的另一个妾室说:“还不是也想来沾一下便宜。”
“就凭他,一个下奴的儿子。”
“别这么说,都是老爷的孩子。”
两人争执了起来,却是先说话的妾室占了上风:“算了吧,老爷可没当他是自己的种。”然后优哉游哉的吃起点心。
天瑶不知道,那妾室是做了准备的,其他的妾室都还慌着的时候,就她是最自然地,甚至还带着点兴奋:今天谁也不能跟她争,除了刚才的那个,老爷还有三个儿子,这三子却无一不迷那冰魂雪魄。今天她可是夺了先机,一早就跟儿子下了死令,除了给老爷拜寿的时辰,其余时间一概锁在院子里不准出来。这时候绝不会出岔子。
周围一阵唏嘘,那妾室忙问旁边的丫鬟:“是谁,是谁挟了她去?”那丫鬟却像是被点了哑穴怎么问都不说话,那小妾也不管,拨开人群往里看,那最前面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吗,怎么边上还带个半男不女的男人,原来把他锁房子里,却是给他找了个偷情的好机会。她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成器呀!那妾室的受不了这等刺激,一激动,眼前一黑,顿时倒了过去。
本来大家都还很期待:刚才时雨少爷已经说了,人是大少爷带走的,现在在二少爷处,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这么一想可就精彩了。但是看着三少爷演这么一出后,等到冰俏被人带过来时,反而不激动了,谁让男男恋更夺人眼球呢。
天瑶看着这些闹剧,摇摇头:真让人伤心,怪不得夜白哥哥说江南不能来呢,真是的,像什么话。不过,既然冰俏已经找到,人也安好无事,戏已经唱完,该是她们两个下台一鞠躬,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