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儿?”六王爷微微抬起脑袋,随即摇头拒绝道:“那个混混虽然已经半死状态了,他的脑袋暂时还是有用的,不能借给你。至于这些漂亮的丫头们,我看着也挺心动的,舍不得借给你啊。”
弄花伯拍了拍六王爷的胸膛,十分光明正大的道:“兄弟啊,你又小看我了不是。我是个什么人啊,我只喜欢花草,不喜欢这些女人花什么的。再说了,我那些花儿最讨厌无赖混混之类的,我怎么会要那个混混的脑袋。我是说,你能不能将我们南夷的太子还给我们啊。”
“南夷的太子?谁啊,在我们这儿吗?”六王爷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道,那逼真的效果简直比真不知情还不知情呢。
弄花伯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几朵花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花,那是由金玉做成的花儿。弄花伯将花儿放到六王爷的袖子里,笑着说道:“听说您的夫人最喜欢花儿了,小的借花献佛。”
六王爷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咳嗽几声道:“既然没有人向我汇报过贵国太子的事儿,所以我们汉唐完全不知道贵国太子在这里。不就是个人吗,你想带走谁就带走谁把。”
“哎!哎!哎!”弄花伯笑着说道,等六王爷推门离开后,弄花伯才猛拍脑门儿心想:“不对啊,自己怎么跟着对方跑偏了呢。胡艳儿可是准备挑起南夷和汉唐的战争的,如今太子虽然到自己手里了,可和汉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啊。”
弄花伯正准备追出去呢,结果却被一个人堵在门口了。弄花伯后退几步,战战兢兢的笑道:“太子……太子呦,你老这是何意啊?这宝剑看着挺沉的,你要不把它放下来以好好歇歇你的手腕儿。”
“弄花伯,你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太子韩冷天将弄花伯逼回房屋,顺脚关上了屋门继续说道:“我的门客已经通知我了,他说你虽然表面上是迎接我回去,实则是准备半途杀了我。与其让你杀了我,倒不如让我先杀了你!”
“太子!”弄花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的道:“太子呦,你怎么能这么误会弄花伯呐。弄花伯可是一个苦心人哦,弄花伯这次只是接太子你回南夷的,怎么会有杀你的心呢。太子呦,弄花伯可是把未来都压在你身上了,怎么敢把自己的未来给杀了呦。”
韩冷天继续高傲的望着弄花伯,随即将一团儿白布扔在地上,恶狠狠的道:“我早就不信这些话了,有本事儿给我发毒誓,写血书。”见弄花伯无所动作,韩冷天的剑又离对方的咽喉近了几分,高声道:“写还是不写?”
“写……写……我写!”弄花伯狠下心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开始在白布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见对方的剑还没离身,只好战战兢兢的发誓道:“我弄花伯对天起誓,从今往后一切唯太子韩冷天是从。若有不轨之心,让我下十八层地狱。”
韩冷天这才收回剑来,随即说道:“汉唐我已经呆腻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人吧。快点儿,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待了。”
“太子。”弄花伯冲着韩冷天奉上了一抹媚笑,随即说道:“太子再怎么说我也是奉命来到汉唐的,咱们就这样悄悄的溜回去,似乎不太好吧。再怎么着急,咱们也得按礼法行事不是?”
“礼法?”韩冷天冷冷的道,随即再次把剑架到了弄花伯的脖子上,“你知道我在这儿受了多少苦吗?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油乎乎的臭烘烘的。你还想让我待在这儿,不行。我要马上回去,带兵攻打汉唐。”
弄花伯闻言眼睛一亮,立马走上前来道:“太子以前不是反对出兵汉唐吗,怎么现在反而要带兵攻打汉唐了呢?”
“这还用说吗?那汉唐皇帝三番两次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早就想灭了他了。虽然近些天不知道他找到什么好玩的替代品了,不过受过的屈辱不能忘,我一定要让汉唐皇帝好看。”韩冷天恶狠狠的说道,眼里不时的滑过一道又一道的厉光。
弄花伯这下子心里可真是乐开花了,急忙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回南夷。我马上备车,马上走,现在就走。”
“弄花伯,你不是说要注重什么礼仪吗?”韩冷天不冷不热的道,别过去的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弄花伯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太子已经准备和汉唐一战了,咱们南夷自然就会和汉唐成为敌人,既然是敌人了,又何必讲究什么礼仪呢?”其实弄花伯的想法很简单,礼仪是为了个人利益服务的。他这趟来汉唐,最终目的是挑起汉唐和南夷的战争。如今南夷将来的掌国人已经准备和汉唐一战了,他自然也算功德圆满了。
于是弄花伯和韩冷天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汉唐,为了完成南夷皇帝的某个愿望,弄花伯当真未曾让韩冷天下过一次马车。韩冷天倒也没计较,只是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慎得慌的微笑罢了。
阳光正好,风儿也轻柔的异常,凤鸣台的侍女们一个个轻手轻脚似乎怕破坏了这无上的美景。假山假水在平和的流动,鸟儿也发出和平的鸣声,一切都平和如常。
直到一声刺耳的呼喝划破了这天然的宁静,惊走了树上的鸟儿,也打翻了宫女儿脸上的笑意。他们一个个变得低眉顺眼,话儿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纷纷拿眼望向了皇后娘娘胡艳儿的居所。
“好你一个弄花伯!”胡艳儿怒气冲冲的说道,抓了一个上好的青花瓷就向对方扔去,继续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有脸来见我。好,你有种!我让你将太子杀死在汉唐,你竟然给我带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回来,你厉害!你的阳奉阴违真是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我佩服你。”
弄花伯轻轻松松的躲过了飞来的花瓶儿,随即匍匐在地跪拜道:“皇后息怒,微臣,微臣实在是不明白皇后您在为什么生气。你要我完成的事儿,我已经全部完成了啊,皇后何必生气呢。”
“完成?”胡艳儿仰头长笑几声,狠狠的踩过弄花伯的手指,随即以手指刮玻璃的尖锐声音道:“你还敢跟我提完成?我让你杀掉太子,你却毫发无损的将对方带回来,有你的,真的是有你的。”
弄花伯忍着钻心的疼,继续哭嚎道:“皇后,我冤枉。臣冤枉啊,皇后。臣只是觉得只要能让南夷和汉唐作战,不就达成了您的目的了吗?臣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臣冤枉啊。”
“真长进了啊,还敢喊冤呢。”胡艳儿继续施展着酷刑,她的鼻子眼中全是怒气。她盼了多久才盼来这样一个机会,结果却让这个弄花伯给毁了。汉唐越来越强大,大仇越来越难报,她怎么能不生气啊。
弄花伯双手抱住胡艳儿的脚,鼻涕横流的道:“皇后,臣是为了你好,你要体察臣的一片苦心呐。皇后啊,太子也想和汉唐作战啊,你和他联手对付汉唐不好吗?敌人的敌人,不就是咱们的朋友吗?你难道想孤军作战到底吗?”
“你说什么?”胡艳儿的鞋子终于离开了弄花伯的手指,她表情依旧不善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再清清楚楚的给我说一遍。”
弄花伯望了一眼自家已肿如胡萝卜的手指,这才忍着痛说道:“皇后,臣原本也想杀太子来着。结果臣得知太子也想杀汉唐皇帝,臣想既然皇后和太子都这么恨汉唐皇帝,你们两个人完全可以联合起来,一切将那汉唐皇帝拿下啊。”
胡艳儿狐疑的望了弄花伯一眼,冷冰冰的道:“你说的可都是事实,你确定太子也想攻击汉唐?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数年前太子明明是最反对出兵的一个。”
“非但皇后您记得清楚,臣子我也记得清楚啊。可皇后你想想,任何人都是会变的。您也不是从出生就恨汉唐的对不对,太子也一样啊。臣曾经派人私下了解过太子这两年的生活情况,发现当真是苦不堪言啊。”弄花伯的话向来具有感染力,这次自然也不一般。
胡艳儿回到了自己的坐塌上,神色微微有些好转,她恶狠狠的开口道:“说下去。”
“听说太子刚到汉唐后,就被汉唐皇帝给盯住了。对方把他放到了一个小酒馆里做小二,非但如此那汉唐皇帝上官惜若还时不时会去找太子的麻烦。听说又一次他竟然,竟然让咱们的太子喝马尿呐。非但如此,一个对咱们太子特别好的姑娘也被汉唐皇帝给染指了,那姑娘想不开挂了个白绳到房梁径直自杀了。”弄花伯从来不讲究事实,只要有利于他目的的话,就都是事实。
胡艳儿突然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上官惜若就是这样恶质的人物。看来这南夷的太子和自己遭受的差不多,虽然自己从未和上官惜若面对面,可上官惜若就是那样不讲道理的灭了自己整个家族。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也因此想不开而自挂东南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