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惜若摇摇头:“没有来及说全,我只是提了自己被人抛弃了,然后娘就说了那件事,我不敢刺激她,所以就隐瞒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司马恭忽然拉起上官惜若的手:“走,我们赶紧会苏州,你娘有危险。”究竟是谁对上官惜若的了解那么深,深到,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惜若一脸的茫然,为什么司马恭的表情忽然就那么严肃起来,虽然娘亲对自己说谎很奇怪,可是司马恭的表情也很不对劲。
“上官惜若,你知道历任太后都不是皇上的生母吗?”马背上,司马恭单手揽着上官惜若的腰身子前弓:“万金的皇上为了防止太后专权,外戚逼政,所以每次立完太子之后就名义上将生母潜走,其实就是暗杀。”
上官惜若手心忽然就出了一层的薄汗,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德妃什么的完全就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原来,在她们眼里自己就跟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转念一想:“那为什么皇上还要我回去,如果这样,他应该乘机放了我才是最好啊!”上官惜若不明白,虽然凌儿不是她亲生的,可是现在外界都觉得他是,那么自己是不是就算是凌儿的生母,那么司马修让自己回去,岂不是就是让自己去送死?
司马恭也没有再说话,其实皇兄的心事他比谁都清楚,他不会舍得让上官惜若去死,可是,他司马恭也不会亲手送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的。
上官惜若抬头,看着司马恭:“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硬要将我带走的?”司马恭,你总是这么善良吗,上官惜若主动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司马恭却苦笑起来,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激,上官惜若,为什么要把你的感情收起来,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以后,会有其他时间的。
当他们回到苏州的时候,天色已晚,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司马恭策马将上官惜若带了进去,守门的卫兵不满的瞪着那急驰而去的背影,真是的没礼貌。
两人策马来到张员外府,朱门紧闭,两边的石狮子一派的威严,司马恭勒马在门口踱了几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好像还来得及。”
上官惜若脸色惨白的看着那紧闭的门,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地方,她忽然抬起头,不对,绝对不对!她忽然抬起眼:“不对!”
司马恭被上官惜若忽然的一句话吓一跳,然后没注意就看见上官惜若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她噗通噗通的敲着那紧闭的朱门:“开门,开门啊!”
可是那门就好像那蚌壳一样紧闭,上官惜若不甘心不甘心:“娘,你开门开门,你们开门啊!”看似繁华的朱门上沾着薄薄一层的灰尘,光鲜的虚表。
傍晚,夜幕逐渐的笼罩,外出的人都忍不住的偷偷的打量那个哭的很伤心的女子,只是这世风日下的,而且又是半夜的,不好说不好做啊。
司马恭翻身下马将那个哭泣的女子抱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说不定他们只是出门串亲戚了,没事的啊!”
上官惜若不断的摇头:“不会不会,我就应该注意到的,娘亲当时的表情不对,可是我却只被相逢的喜悦所蒙蔽,司马恭,要是娘亲有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司马恭抱着上官惜若回到了客栈,对于去而复返的客人,客栈老板表示很惊讶,不过毕竟是做生意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果断的垂下好奇的目光:“客人打尖住店?”
司马恭甩出一锭银子:“住店,一间房。”上官惜若却已经停止了哭,只是瞪着一双红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客栈老板心慌慌的,这客人怎么感觉像要咬人一样。
司马恭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收拾桌子:“待会我让小二送点热水上来,你先洗洗脸,等吃完晚饭我就出去帮你查查……”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上官惜若瞪着眼睛看着门口:“除了宫里的那几个女人,我们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德妃还是陆嫣然,都想逼我,她们都想逼我!”
司马恭赶紧上前抱住那个即将失控的女人:“上官惜若你安静点,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说不定只是一个误会,你不要想那么多,镇定点。”
他或许错了,不应该回来的,或许直接带她回封地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她不会恨,就不会想要离开自己:“上官惜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求你,不要离开我,当他好不容易排除一切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请不要再丢下他一个人,不要因为所谓的恨而放弃他,他可以等,却没有办法等一个内心充满恨的人。
上官惜若木然的任由司马恭抱着自己,心里定下的决定,却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
第二天,司马恭带着上官惜若又去了张府,朱门依然紧闭,上官惜若在马车里指点司马恭去问了一个在苏州做买卖很多年的老人,他告诉司马恭,这张家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不知去向了。
至于那传说的二夫人,则更是没有听过,张员外一向很尊敬夫人,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听说最近娶小妾的。
司马恭回到马车,上官惜若端着茶碗捂着手:“那天见到娘亲的时候她脸色没有以前那么难看,那就说明她的病应该得到医治了,至于张员外有没有娶我娘,我也不管,可是,为什么这一家人一个月前却消失了呢?”
司马恭坐到了她的对面:“张员外一向很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恐怕这件事应该和你生凌儿脱不了关系。”
“之前,陆嫣然曾经给我看过娘亲的一个戒指,她骗我说那是娘亲的遗物,可是我一眼就看透了,那虽然是娘亲的,却不是她最珍贵的。”上官惜若目光殊而变冷。
司马恭摇摇头:“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再说了,你生了皇子,她还有什么好想的,我如果是她就会好好的来巴结你,毕竟你们曾经是好姐妹啊。”
“难道是德妃?她恨我不肯把凌儿的抚养权交给她,所以才这样报复我的?”上官惜若觉得这个也很有可能性,德妃心胸狭隘,之前一直以为凌儿肯定会交给她,结果却被兰妃得到了,心有不甘的德妃肯定是想这样报复她。
“德妃很有势力,心胸也不宽广,可是凌儿已经交给兰妃了,我要是她就直接对付兰妃好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的对付你呢?”司马恭觉得这个也不对劲。
“这样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是我娘自己没事找事吗?”上官惜若一颗心因为焦躁而有些不耐烦,她烦躁的捶着自己的腿,那样的懊恼,现在她需要的不是否认,而是事实,她不习惯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上官惜若你相信我吗?”司马恭容忍她的脾气,因为他知道那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觉得不舒服:“你给我三天时间好吗我一定把事情都给你理清楚。”
“我等不了等不了等不了!”上官惜若跑下马车,有些癫狂:“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出来啊!”想她死也好,想她不安稳也好,只要对她一个人就好了,不要牵扯其他人,为什么,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娘亲:“我阮上官惜若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找我啊!”
“上官惜若!”司马恭惊恐的跳下马车,却堪堪只来及接住那个因为出血而晕倒的女人:“上官惜若,上官惜若你究竟怎么了?”大股的血水从她的下身流出,将原本素色的罗裙浸染。
开门的药店老板赶紧对着司马恭招手:“快快,送你们家夫人进来!”说着又对里面的学徒喊道:“还不赶紧准备热水,你,把我的药箱搬来……”
司马恭被关在门外,焦躁的走来走去,为什么上官惜若会忽然大出血,母后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上官惜若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身子弱,为什么会大出血?
小学徒端了杯凉茶过来:“先生放心,我师傅是整个苏州最有名的大夫,有他在,上官惜若姑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司马恭警戒的看着小学徒:“你,认识她?”
小学徒低头没有看见司马恭一闪而过的杀意,兀自漫不经心的说道:“对啊,上官惜若姑娘的娘亲的病一直都是师傅在调理的,不过,听说去年的时候上官惜若嫁出门了,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啦,因为她们母女其实都不是那种很喜欢和别人说话的那种……”
司马恭收敛眼里的防备,换上了探究:“那你们知道上官惜若嫁人之后她娘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他们知道什么事。
小学徒陪着他一起站在门口:“不知道,反正因为她娘那个病很耗钱的,其实不是我师傅贪钱啊,真的是药材实在是太昂贵了,所以才收她们那么贵的诊金的,然后上官惜若姑娘不是嫁人之后么,她娘每个月都正常来拿药,但是却再也没有涉过药钱了。”
小学徒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司马恭的表情:“其实你就是上官惜若姑娘的相公吧?哈哈,果然被城东的那个老瞎子说准了,上官惜若这一辈子都会非富即贵,还说了一句什么有凤来仪,哈哈,想不到她真的嫁给你这么一个体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