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媚竟是手握锋利的碎片,甚也不顾的扑向对面的纳兰璃!
那尖锐的利刃,正对准她的眉心!
危急关头,纳兰璃堪堪的侧了过去。她怎也没想到,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纳兰媚竟是甚也不顾。
强烈的冲劲儿使纳兰媚直接将纳兰璃扑倒在地,精致的小木桌也被掀翻,瓷制的茶壶也落地破碎,一时间茶水四流。
动静大极了。
气质胜兰,仙气环绕,大家闺秀的形象,被纳兰媚亲自撕了个粉碎。
响动这样大,惊的邻座的孩童啼哭不止:“哇!呜呜呜!杀人啦,杀人啦!”
自然也惊动了永祥楼的管事,一时间带了一众店小二从四周包裹起来。
而此时,纳兰媚并没有停手,再一次用那茶盏碎片向纳兰璃刺去。纳兰璃捏住她的手腕,向外一掰,碎片从她手中脱手。
没了碎片还是不收手,纳兰媚可当真是心怀愁怨,往日怨今日恨,一股脑全发作了。
她甚也不顾,用力撕扯着纳兰璃身上的衣裳,总归也已没了面子,倒不如做大,要纳兰璃比她更下不来台!
二人扭打在一起,纳兰媚尖锐的指甲不停在纳兰璃衣裳上揪扯剐蹭,终是蹭蹭几声,被扯了开。
由于天气有些热了,纳兰璃没有穿里衣,现在衣衫大敞,内里只剩下一个红色小兜。
周围皆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此时正巧赶到的永祥楼管事谢九原本就要抬手相拦,却在看到纳兰璃脖颈上挂着的那玉雕宝树挂坠时,双眸一闪,挥手制止了想上前治乱的店小二。
于是无人相拦,纳兰媚还不愿停下,在纳兰璃死死盯着她的目光下,扬手掀起了红色小兜!
光洁平坦的肚子,不盈一握的纤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小巧的肚脐旁,开着一朵甚是好看的红莲。
谢九的瞳孔不可抑制的抖了抖,竟然是她!
下一息,在纳兰璃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她便被拉了起来,一袭带着人身温度的衣袍,稳稳帔在她的谁上,裹得密不透风。
纳兰璃抬头,见是永祥楼的管事。
“多谢管事。”
谢九的反应却是让纳兰璃不明不白,只见他眼眶已红,其中泪珠莹莹却也不落下,唇角裹携笑意:“小少主,属下谢九。”
“你说什么?”
小少主?
谢九连忙摇了摇头,道:“谢九说错话了,小姐,您受惊了吧,这都是永祥楼管理不周。”
这全是纳兰媚的错,怨不得永祥楼,纳兰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反倒是望向了纳兰媚。
一看才知,原来方才谢九救她起身,竟是将纳兰媚甩出去两米开外,撞上了柱子才停下来。
纳兰媚脑袋撞的发懵,甩甩头才勉力起身,看着眼前之景,狠狠啐了一声,伸手怒指着谢九:“你这没长眼的下贱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纳兰世家嫡小姐纳兰媚!这永祥楼是我一母同袍的亲哥哥纳兰晓开的,你今日竟敢如此对我!
“纳兰璃不过是司空府的小姐,与我哥哥不过是堂兄妹关系,你护着她不护我?这永祥楼你还想再待下去吗!”
这话说的又是引四周唏嘘不已,话里话外都在说纳兰媚丢尽了纳兰世家的脸面。
纳兰璃险些笑出声来,这个纳兰媚,是太蠢还是狗急跳墙了?以为如此能挣回面子吗?只会更丢人罢了。
司空府是官府,纵使纳兰世家再富可敌国也是比不得,纳兰媚再掌上明珠,也比不得纳兰璃身居七品。
谢九却是将这话里话外的都记下了。
原来纳兰璃还是回了司空府,做了个小姐。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虽是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不动,开口淡淡道:“小姐,不管你是何出身,当众伤人便是不对。就算是晓公子在此,想必他也会阻拦。永祥楼是亲友团聚消遣之地,和睦为主,终止冲突保护客官们安慰,是本人该做的。”
“好!”
“说的对!”
“我们支持你!”
谢九话音一落,四周一片叫好声。纳兰媚彻底挂不住了,急得掉了泪,跺了跺脚,甚也不说,向外跑去。
至此,这场风波才算是过去。
纳兰璃收整收整,将衣裳还给了谢九,便离去了。
谢九望着她的身影被斜阳拉长直到消散,彻底看不见了,才开口唤来了一旁的谢三,低声道:“快马加鞭,最快速度去通知泊叔,就说小少主现身了!”
这一边,纳兰璃上了马车回到了司空府。一进别院,就被明月和宝珠围了上来。
明月绕着纳兰璃的四周端详,而后道:“小姐,您没有受伤吧?可好生生的?”
纳兰璃点点头。
宝珠也道:“小姐小姐,纳兰媚小姐应该还算安生吧?可只自己去的?”
纳兰璃又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
是自己去的,但是不安生。
“我没受伤,不过接下来,有事要忙了。”
明月与宝珠不解,问道:“什么事?”
纳兰媚先是在纳兰世家害她,让她险些丢了性命,今日又是出手,要她性命无果后依旧不收手,扒光她的衣服想要坏她名节!
纳兰媚如此,她可能再忍?
“近来入夏了,司空府里热的很,倒是有些想念纳兰世家,坐拥群山,更是临着兰海,想必凉爽。”
纳兰璃挑眉道:“不若就趁着纳兰媚还未出嫁,去纳兰世家陪陪她。”
明月听她此言,瞬间便明白过来。
纳兰媚身在纳兰世家,她家小姐住在司空府里,就算是想做些什么,只怕也是没有动武之地。
但若是去了纳兰世家,二人待在一处,可有的是时间好好敲打。
明月点头应下,说是要去前厅请命,却被纳兰璃拦下,只道:“无妨,如此小事,晚宴时分我亲自与爷爷、父亲说下便可以,他们也不会相拦。”
果真,到了晚宴,纳兰璃一提,便得到了应允。因着此次预备常住,便提前一晚打包好了行李。
是夜,纳兰璃透过院中枝丫望着夜空,只觉得枝丫在画画,那漫天的星,便是枝丫蘸的墨。
不知怎的想到了余天清,不知他最近如何,与秦家相抗衡可是不易,有没有找到把柄?
随之又想到了寇容,那美的可以蛊惑人心的脸,那翻云倒雾指点江山的城府……也不知新太子秦易西他处理好了没有。
想着想着,倒也睡着了。
乌云蔽月,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