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这世间最不容斜视哦哦绝美容颜,分明那张脸上还挂着笑。
这一刻,却比从九幽地狱归来索命的阎罗还要骇人几分。
寇容向前走着,每一次重紫色长袍扬起又落下,秦川便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向后退着。
终是无路可退,他的后背抵在窟壁上,冷汗直冒,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
寇容就站在他的身前,含笑的俯下身来,“你可能找到第二个替死鬼?”
秦川被吓得不停摇头,双手枯瘦的手捂住耳朵,口中胡乱说着:“放过我,放过我……纳兰璃,纳兰璃我根本没动她!是纳兰文宇,是纳兰文宇!”
“是他要拿纳兰璃献祭谢家宝树,是他要放干纳兰璃的血,这一切,又与我何干?我没有动过手,我何曾动过手?”
“何曾动过手?”
寇容手中握着一只玉笛,用玉笛挑起秦川的下颌,逼其与他对视。
那重紫色的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锋芒,但偏偏,被那魅惑人心的笑意所遮挡。
“在叶城,你没有对她动过手?”
“这一次,你没有妄图对她动手?”
这一切,桩桩件件,寇容可都帮她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纳兰璃已然是他的女人,他自然新仇旧账一起算。
秦川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纳兰璃眼下不是安然无恙吗?我没有动她!放过我,放过我,太师殿下,从此以后,我定为你所用!不不不,是整个秦家,整个秦家都会为你所用!”
薄唇一勾,笑的冷冽,“本座何须你们为我所用?”
整个秦家,都是要死的人了。
“你应当感谢纳兰璃,若是你没有动这些念头,本座还会留你些时日,到时会让你死的更惨。”
如此死了,也是便宜秦川了。
秦川不明所以的抬头,哆嗦着道:“你,你到底是何时开始盯上我的?”
何时开始?
从看到秦汪洋那封信的时候,就盯上了。
至于最后秦川看到的那封信,是莫离给的,却并不是最初的那封。
寇容早预料到秦川不会那般轻易赴死,也同样不觉得莫离能够处置干净,所以,早早的便待在此处,包揽全景。
他啊,可是最喜欢看戏了。
只可惜这些,寇容不会让秦川知晓了。
“这支玉笛你可曾见过?”
这玉笛名为鬼泣,秦川自然是没有见过,可是却是听过无数次。
鬼泣玉笛,虽然不是舆国的东西,但它的的名头,与其画像,在天下都是响当当的。
传闻那鬼泣玉笛,需要强大的内力为引,吹奏者无人可以近身。那玉笛的声音,就连幽鬼都闻之色变,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让魂灵都听吹奏者指引。
鬼泣响,天下变。
只可惜,随着幽国皇室的覆灭,鬼泣已然消失多年了。
至今为止,江湖上都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关于鬼泣玉笛的消息来。
这鬼泣玉笛,何以在寇容手中?
“鬼,鬼泣……鬼泣玉笛,市鬼泣玉笛!”
寇容手执鬼泣,在秦川的下颌上敲了几下,“不错,识货。”
用鬼泣来送秦川上路,也算是抬举他了吧?
“不要!不要!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用鬼泣?吹奏鬼泣的人,也断然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你太小看本座了。”
“是你太小看鬼泣了!寇容,不,不不,殿下,太师殿下!总之我依然在您眼前,想要我的性命,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不必如此劳动筋骨!”
秦川苦苦哀求:“殿下,这鬼泣可是前幽国皇室一脉单传的宝物!您好不容易得来,又何必在我这等小人身上浪费?”
幽国,皇室?
寇容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双眸之中竟是生出些许空茫之色。
秦川的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转了几圈,压低身子向外跑着。他都想好了,只要从寇容身侧逃过去,只要进了的第二个洞窟,其中便有暗道,他便可以逃之夭夭!
傻乎乎的留下赴死,那可不是他秦川!
只可惜,秦川刚刚擦肩而过,就听闻一道悠扬的曲调忽起,那曲调宛若一条索命绳,从他天灵盖灌入,顺着他的脊柱直到心室。
一瞬间,痛不欲生,意识迷乱。
原本以为鬼泣该如同万鬼哭泣,却不料想竟是这般悠扬动听。那重紫色的长袍好似在他面前浮动,鬼泣的曲调将他的思想一寸寸的抽离。
秦川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消散。
很快,他再没有任何声响,双眸一片血红,就如同那时的莫枯一般。
寇容轻笑,在苗疆,自然就要用苗疆的法子杀人才好。
秦川不是就喜欢这样的方式吗?
那他便大发慈悲,就用他爱的方式送他上路。
放下鬼泣玉笛,寇容轻飘飘的开口:“自己动手吧。”
从秦川口中发出的是那咯咯哒哒的砝码的声音,他随之寇容的命令,点了点头。
随之,他竟是自己抬手,在自己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撕扯自己的肌肤,指导骨肉。
转眼,秦川就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可他还是不停,竟是自己伸手抓碎了自己的心脏。
那一日,血腥的味道,布满整个洞窟。
那一日,莫离回到苗疆,登上苗疆王宝座,为莫枯处理后事。
一切,都随着苗疆的阴风与黑云画上句号,展开了新篇章。
寇容饶是满意的勾了唇,飞身下了洞窟,走了两步,却忽而神色一变,竟是呕出一口鲜血来。
那鲜血落地,地表的草木即刻枯萎。
他的血,还是那般的毒。
随即嘲弄的笑笑,果然,这鬼泣,伤人伤己。
难道当真如同秦川之言,是他小看了鬼泣玉笛?
寇容抬头看了看天色,快要过年了,距离二月,是愈发近了。
难道今年,是要提前去见鬼姑了不成?
千里之地,对寇容而言也不过是须臾。
待到了太师府,扶辰早已等在那里。扶辰刚想开口说话,便觉得寇容身子不对,就连气息都是有异。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气息虚浮?”
按理说,这世上应当没有几个能够伤寇容的人才是。
“倒是本座小瞧了鬼泣玉笛。”
“什么?您疯了不成?不看看如今什么日子了!就是在此时大动内力,还去碰那鬼泣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