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有些犹豫,有点不愿意接受,王黎看出了心思,孩子只是不好意思接收而已,便将画具拿了过来道:“好了,我就替墨墨向收下,许是有用处的。”
王黎给了苏黎裴台阶下,他并不下,反而继续留下来陪孩子。
他笑眯眯道:“甜甜墨墨,叔叔难得来一趟,就让进去喝口水好不好,上次的事情是叔叔不对,在这里向你们道歉,但毕竟我们曾经玩得那么好,你就原谅叔叔好不好?”
墨墨并不言语,不知该如何回应,甜甜倒是在一旁应话起来。
“叔叔,那你就进去喝口水吧,来都来了,老实说不能将客人拒之千里之外。”
苏黎裴听闻十分惊喜,没想到甜甜还有这样向着他的时候,起身就等林陌浅开门进去。
孩子们能接受,林陌浅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开门让苏黎裴进屋,还吩咐王黎给他倒水。
王黎倒完水坐到一旁,苏黎裴不忘感激道:“谢谢你,要没你我这都进不来了!”
王黎礼貌笑笑:“只是刚刚打你,觉得有些抱歉,顺手还份人情而已。”
说完这话时,林陌浅就已经将鸡蛋拿过来给苏黎裴,让他往乌青的地方搓揉,苏黎裴依然讲话不经大脑。
“没事,刚刚来晚一步了,没有保护好嫂子,让你们受惊了!”
“咳咳!”林陌浅故意咳嗽,坐到王黎一旁,一脚伸出去踩了苏黎裴一脚让他不要说胡话,苏黎裴疼得抽回脚,在对方的示意下也不敢开口说什么了。
林陌浅笑道:“墨墨,叔叔既然送了你画具,你就应该跟人家说谢谢!”
“谢谢叔叔!”墨墨小声道,苏黎裴笑着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权当是叔叔的赔礼道歉。”
日子过了半个月,墨墨的画画有所长进,现在的他每日放学回来都已经摒弃了玩耍的事情,跑回屋里面练画,每一张的进步,林陌浅都有偷偷拍下来给苏黎安看,苏黎安时常看得一脸骄傲,恨不得当场就送墨墨去参赛。
苏黎安将墨墨的画每一张都打印出来,做成相片,嵌进了画册里,摆放在办公室。
一切似乎都在顺理成章的进行着,这半个月里,林悦竟然奇迹的没有叨扰苏黎安与林陌浅,两方自从出院后,就再无交集,苏黎安已经舒适了半个月,似乎觉得这一辈子与林悦再无任何交集。
半个月的时间,将流言蜚语都散去了一些,林陌浅出门也没有人敢在贸然公开伤害,她现在独自出去买个菜都可以,只是王黎依然紧张的全程跟着。
似乎她最近多了一些不安,林陌浅起初还没察觉到什么,知道苏黎安约了她见面后,她才知道王黎的身世。
两人见面,苏黎安提出了决定,要雇王黎一年的时间在林陌浅身边当保镖,林陌浅倒也没半点讶异,这段时间来,王黎的适应能力很强,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会帮她做做家务,与孩子们相处得也很愉快。
再有半个月的时间,林陌浅就要重新回到了唯一婚纱店内上班,孩子有时候美人看管,王黎也恰好可以留下来照顾,既然保镖身份已经启不到太大的作用,那就让她继续高新任职,照顾孩子们也好。
王黎比之前雇来的阿姨还要心细灵活一些,只是苏黎安突然做这样的决定让林陌浅有些意外,他好像对这个女生特别的同情,林陌浅心有疑虑。
“黎安,王黎年纪小小就没有上学,在社会莫怕打滚多年,是不是因为家境问题?”
苏黎安点头,如实向林陌浅禀告王黎妈妈身患重病的事情。
他道:“王黎并非本地人,只是带着妈妈漂泊到此而已,她是单亲家庭,妈妈前些年被曝出患了肺癌,一直住院这里的医院治疗,想要治标不治本也要花费好多钱,王黎早年成绩优异,原是可以上大学,但为了凑妈妈的治疗费,硬是高考完后就出来打拼。”
“因为没有过高的学历,她也知道来钱快的途径只能是替人收账打打杀杀,便加入保镖所,成为一枚正式可利用的高薪棋子。”
苏黎安的话确实让林陌浅有些讶异,她从没想过王黎的身世那么悲苦,这个待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很是沉稳的女孩,竟然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命运。
苏黎安知道林陌浅的惊讶,又解释道:“其实当初聘请她来你身边,也并不是看中她的能力,而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一群男人堆里要瞎闯江湖实在不易,加上当时的保镖所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所以为了解救她被派去当黑道的保镖,就差遣来你身边,这样对她无非也是一种保护,于你而言,也是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姐妹。”
林陌浅恍惚点头,她突然明白苏黎安的心意,他是不想让王黎回到那个随意差遣给黑道的保镖所,所以暂时留一年在自己的身边,一年后,王黎与保镖所签的效劳合约也彻底结束,那个时候,她就可以重新找工作,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拼命。
林陌浅完全可以理解,她也曾孤立无援过,如今不能再让另一个女孩遭受这样的命运。
苏黎安面对林陌浅时,依然是带着愧疚的,他拉过林陌浅的手,动然道:“其实留她在你身边也无非是想让她替我好好保护你,因为孩子不愿见我,我们一直都不能在一起,若是你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有王黎在也好有个照应,你们辛苦了那么多年,我不希望继续受苦下去。”
林陌浅覆上了苏黎安的手,理解他的万般无奈,她劝慰道:“你与甜甜墨墨血浓于水,相认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你与林悦也好长时间没有再见面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接受你也不成问题。”
不知为何,眼下林陌浅将事情说的那么好,苏黎安内心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总觉得还有狂风大浪要发生,只是在隐患着,在什么时候爆发,他并不清楚,只是察觉,它一定会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