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第一,销售部这次送过来的业绩报表不太对,数据明显是改过的,我让财务部小周暂且只发固定工资,至于业绩提成,过几天再说,需要你签字同意一下。”
詹雅说着拿出刚才打印出的通知单递给他。
“第二件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着裴晟铭突然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裴晟铭浓眉紧皱。
“我刚听小周说,财务部这段时间,在分批次的往外转钱,还没有你的签字,我想问下,你有口头让他转账吗?”
一看她的表情,裴晟铭就猜到,这件事可能会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当时他的脸色就变了,“有没有说是转给谁的。”
詹雅摇了摇头,“小周也只是大概看了眼,并没有看是转给谁,她说光这样的单子已经有五六张了,现在不知道每张具体转的多少钱,如果数额较大,恐怕我们……”
“砰!”
裴晟铭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道,“该死的!去把林小刚给我叫来。”
“先不要。”詹雅拦住他说,“单是林小刚一个人的话,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权利,而这笔钱必定是转到别人的账户去了。现在没有证据,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裴晟铭眯着眼,声音冰冷的如同寒冰霜刺骨。
“我也知道,但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最近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得小心谨慎,新项目那边你看着,其他的交给我,我来查。”
詹雅轻声劝道。
裴晟铭点了点头,“交给你,我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裴晟铭就推掉了公司新项目的会议,早早就在楼下等着詹雅去做思维检查。
好在是自家医院,检查的也很快。
不过结果要几天才能出来,担心裴晟铭耽误工作,詹雅就赶紧让他回去了。
本来是要跟他一起回公司的,但想到今天还要见一个人,就没有跟他一起去。
因为是独自一个人去,詹雅也怕出什么事,专门打电话叫了一个保镖陪同她一起。
到修理厂的时候,詹雅特意让保镖在门口等着。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来得有点早。
“你来了?”
詹雅刚到院子里没一会,身后就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见到老头打招呼,“大爷,我好像来早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因为猜不透老头到底要做什么,她的语气一直很客气。
“没有。”老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有些不高兴,“不是说让你一个人来吗?怎么还带了一个人?”
“他是我的保镖,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先生怕我遇到危险,专门给我请的。”詹雅笑着解释。
想了想,随后补道,“不过您放心,他会一直站在门口,我们的谈话内容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老头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跟我去个地方。”
听他要带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詹雅就怂了,犹豫着不肯走。
发现她的异样,老头突然笑了,“你这小姑娘,警觉心还挺高的。放心吧,我一把老骨头了能对你做啥,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已。”
詹雅在内心几番斗争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虑,跟他走了。
只是这一走才发现,原来修理厂还有一个后门。
这个后门通向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您要带我见什么人啊?”詹雅还是觉得害怕,忍不住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头突然停住脚步,想了许久才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会不管你见了什么人,有多么惊讶,都不能告诉别人。”
他猛地一停脚步,吓得詹雅心砰砰直跳,稍微平静些才回,“你放心好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样想。
毕竟人心难测,谁知道她要带自己见的是什么人?所以还是看情况而定吧。
詹雅出身于农村,自认为自己家的村庄已经算是偏僻了,没想到这个村子更加偏僻。
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才走到一家土方建造的房子面前。
“到了,这是我家。”老头看着面前的房子说道。
“什么?你家?”詹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他带她来自己家里做什么?
“哎。”看着她的表情,老头无奈的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虽然是个土屋,但地理环境还可以,向阳,屋子里一点都没有潮湿的气息。
她进去的时候,看到中厅里坐着一个女人,只是她坐在轮椅上。
那个人背对着詹雅,她看不清楚容貌。
不过,尽管是背对着的,她却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那完全不像是一个农村人该有的气质。
“是你找我?”
她还愣神间,那个女人推动着轮椅转过身。
“恩?我没……”
刚才因为她坐在阴面,转过来的一瞬间,詹雅并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
但现在一抬头,一双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女人,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你……”
天呐!
她刚刚是看花眼了吗?怎么可能?
她居然还活着,见鬼了?
苏亚芳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别怕,我不是鬼。”
她这么一说,倒让詹雅尴尬了,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实在是……”
太惊悚了!
苏亚芳表示不介意,笑着道,“我听老周说,你在打听我的消息,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叫裴晟铭?”
虽然坐着轮椅,这么多年离开家人朋友,但她的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这让詹雅暗暗赞叹。
果然不愧是曾经跟老爷子一起创建裴氏集团的人,光是这份气势,都把很多人比了下去。
“是,他如果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肯定很高兴的!”
就连詹雅自己也觉得莫名兴奋。
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尽管有些渗人,但至少对裴晟铭来说,是值得最高兴的事!
他妈妈的死,一直都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现在好了,她还活着。
苏亚芳摆摆手,阻止道,“不,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为什么?”詹雅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