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虽然不知道苏淼就是顾子怡,但却怀疑过,她没死。
这也是那天詹雅来他家里问了顾子怡的事情之后,他才开始怀疑的,也让人调查了,知道她没死,却没查出来她在哪。
说实话,顾子怡没死他是高兴的,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没有亲生兄妹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可也是有感情在的,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又出了车祸,如果回来必定没有活路。
既然她能够死里逃生,那他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他的表情詹雅就明白了,心里越来越冷。
她不是非要今天捅出顾子怡的身份,也不是真的不能克制,实在是这两天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每个人犯了错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凭什么她顾子怡就是个例外?
她差点害的自己流产,毁容,如果不是命大,恐怕早就死在顾子怡手上了。
现在又顶着别人的容貌霸占着她的老公,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看了一眼大厅里惊讶的人,詹雅知道这场宴席肯定是办不下去了,于是她走到中间,拿过酒店话筒,指着顾子怡,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来给我评评理。
她顾子怡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屡次陷害我,雇人毁我容貌,害我差点流产,被警察抓到后,私自逃走,还制造了一场假车祸,如今又害死我老公的亲表妹,整容成表妹的样子来勾引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你们说,这种人应该怎么办?”
“那肯定是交给警察局,像这种人死个十回八回都不为过。”
“就是,我最讨厌插足别人家庭的人了,最可恨的是还耍手段,差点害的人家差点流产。”
“打死她!”
去年顾子怡和詹雅的矛盾可谓是周城多半的人都知道,裴晟铭甚至为了詹雅还公开跟顾子怡作对。
所以当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顾子怡,还整容成了裴晟铭表妹的样子,所有人都开骂了。
顾子怡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她疯了似的夺掉詹雅的话筒,怒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顾子怡,是你要离婚的,现在又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成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倒想问问你,我哪里得罪你了?”詹雅推开她,冷声说,“以前我们没结婚,你闹也闹了,现在我们孩子都出生了,你还来破坏我的家庭,还用这么阴狠的手段,你做人没有一点底线吗?”
“这都是你的猜测,我连顾子怡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是她?既然你说我就是顾子怡,那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詹雅冷笑,“你以为真的没有证据吗?”
说完她掏出手机,把之前在片场录到的录音放开,里面正是她失态说她是顾子怡的那一段。
裴晟铭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他一把掐住顾子怡的脖子,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他的力气很大,顾子怡险些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说,“表哥,我真的是苏淼,你不要听她胡说。”
“她有没有胡说我不知道,我只想问你,苏淼去哪了?”
“我,我真的是……”顾子怡一个激动,昏了过去。
顾舟急忙从裴晟铭手里抢过她,“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等查清楚再说。”
如果苏淼真的是顾子怡,那他断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少管。”裴晟铭对他也没有了耐心。
要不是顾子怡三番两次的使手段破坏他们的感情,哪里来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气氛骤然变得尴尬,空气中火光四射,裴晟铭凤眸紧眯,双指紧握成拳,眼看就要一拳打过去,被詹雅拦住,她看着顾舟,面无表情的问,“你是打算护着她了?”
面对她,顾舟总是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态度冰冷,他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如果她真的是子怡,我不能不管。”
詹雅失声笑出,“即使她三番两次的害我,你也管定了?”
顾舟眼睑低垂,没有回答。
“好。”詹雅说,“你可以带走她,我尊重你的意思。”
她明白让顾舟在她和顾子怡中做选择,是为难了他,但她不想在跟他们纠缠下去。
都说凡是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以前无论是顾舟还是顾老爷子,都不止一次的向她保证,顾子怡绝对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可结果呢?
她不但做了,还变本加厉。
顾舟抬头,眼神里很受伤,“小雅,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不勉强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事,她顾子怡不会因为有你的担保而逃避法律的制裁,你一心要护着她,我无无话可说,不过,如果你敢收买警察局的人,我就敢跟你拼到底。”
顾家有能力买通警察局的人,裴家也有能力让警察局的人不敢收受贿赂。
顾舟心里猛然抽痛,最终还是抱着顾子怡走了。
这场宴会始终没有办的下去,在座的人看到了顾家和裴家的秘密,谁还敢多留,纷纷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然后告辞离开。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客厅,霎时间只剩下了几个人。
詹雅失声的跌落在椅子上,裴晟铭把她抱在话里,轻声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跟我回家吧。”
詹雅一个字也不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亚芳看了微微叹气,她走到詹雅面前,劝道,“小雅,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挺大的,好在已经解决了,你在外面也待了很长时间了,不如今天就回家吧。”
解决了吗?
詹雅知道,这件事要完全解决还有费很大的劲,顾舟一插手,想要解决,哪有那么容易。
过了许久,她才抬头,“对不起妈,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这几天想在外面静一静。”
她不是怪裴晟铭,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