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嫣脸色微僵,故人要照顾到床上去嘛?而且这样的介绍法子也是有趣,难不成还想要这个妾侍跟她同起同坐吗?韩雨嫣憋着气,言笑晏晏:“哦,原来是夫婿的故人,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跟你一起招待呀!不知道要做客几天呢?”
对方不明说,她也装着。
木易安脸色微楞:“啊……这、因为曦儿现在没有亲人了,所以我想留她在府邸上。”但说着的时候却莫名有点儿心虚。
温溪抿了抿唇,做出了一副柔弱的模样,毕竟她开口对上作为主母的人,是如何也没有胜算的,还不如让别人替自己说话就好了。
韩雨嫣诧异的微微拧眉,“不知道相公要想要收用了还是?”
大概是觉得在新婚妻子面前说这个有点儿尴尬,他默了一会儿才点头轻轻恩了一声。而后又犹豫了一下子才道:“雨嫣,这并非我有意如何,实在是凑巧。我也不能不管啊。”
韩雨嫣这才微微露出一点点为难的神情:“相公的故人既然落难了,一名弱女子,收用也是很好,起码王府也能够庇护一二。但是这才新婚,若是传了出去,我要怎么跟其他夫人们交际啊……”说着便露出几分难过的神情,小心翼翼的瞧了下他的脸色。
“要不然,相公暂且先留曦儿姑娘住着,待一个月后,我做主抬进门可好?”韩雨嫣想着暂时先拖延,而且秉持着娘亲教导的,对男人绝对不能霸道,要用自己的优势去打动对方,等他完全受你管制了再直接也不迟。
总之就是要软硬兼施的。
“可是已经抬进门了。”木易安越发觉得没什么底气,虽然可以不说,但是他已经要了温溪姐姐的身子了,若是说还没有,那便是私下苟合,罪名就重了。他想了下还是不能如此。
“……原来如此。”韩雨嫣脸色顿时黑了几分,她自然是知道抬进门了,但是现在不过是想要让他在没有底气、比较没有理的时候,让这个妖媚儿先过一段时间磋磨,到时候要不要给过身份还是一回事呢!没想到为了这个女子,相公竟然愿意承认是他先抬了人进来,如此的不给她面子。
木易安看到她的脸色不好也有点儿心虚,沉默了会。
反倒是温溪走了过去,柔柔拜了下去:“曦儿见过夫人,曦儿承蒙安郎照顾,自愿为妾,只愿陪伴安郎即可,亦无意与夫人争夺旁的,只希望夫人应允妾身在安郎身边伺候即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韩雨嫣瞬间脸色就复杂得多了,幽幽的看了下眼前这个给自己戴高帽的女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无妨,既然是相公的故人,那便留下吧,旁的不说,多一张嘴吃饭罢了。那你收拾一下,来给我敬杯茶算是过了明路吧。”
温溪微微怔住,没想到又要给人敬茶。
看她发呆,韩雨嫣立马补了一句:“若是不愿也可不必,我只是怕没有过明路,曦儿姑娘的身份在府邸中尴尬罢了,这个我绝不为难。”
温溪这才勉强的笑笑:“哪里会不愿,曦儿谢过夫人。”
木易安有些欣慰的看着她们相处得这么好的样子,这才笑了起来,“雨嫣果真贤惠,明日回门一定会好好备礼的。”
韩雨嫣并不觉得受到安慰,这本来就是应该的,难不成这男人竟然还想过要敷衍了事吗?韩雨嫣有点儿惊慌,心想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过目,清点一下财产。
不过她也不愿意放着人在这里:“那好,相公,我们不要在这里逗留了,让曦儿姑娘好好休息吧,现在还没过明路,相公在这里呆久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听。”又使了个眼色让荷叶去安排那些儿处理牌匾的人,就随便找点理由说不小心掉了砸到了旁的。
荷叶连忙悄悄退了下去。
“……好,夫人考虑的是。”木易安没好意思说自己跟温溪姐姐已经云雨一番了,但在新夫人的面前还是要点面子的,他为了自己君子的脸面,只好矜持的微微点头,然后携着韩雨嫣的手准备离开。
“恭送夫人,安郎慢走。”温溪柔柔拜了一身。
光听称呼便能够发觉出区别了,韩雨嫣只觉得一口气憋得慌,听着一个娇媚的女子那么亲密的称呼自己的相公,而他却一点儿衡量都没有,还一副听惯了的模样不以为然,说是刚刚落难而收留?谁信啊!这分明是私相授受许久了。
韩雨嫣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但木已成舟,现在说旁的也没有用了,她务必要争上一争,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妖媚女子知个好歹!
听完报告的柳青烟笑笑:“以后不用再给我说他的事情了,现在要出去玩就要专心点儿。”她笑笑的看着旁人收拾东西,一车车的东西装好后,几人便上了马车,留下木易铉和他的夫人闫涵在家就好了。
而她则是跟相公顾铭轩,带着小月还有一行人一起出发的,这次的目的地便是阔别许久的长安镇。
然而这边却是闹得慌,韩雨嫣表面上忍下来了,过后也看人看得紧,让木易安没有机会去找那个曦儿姑娘,但是木易安越被看得紧就越想要去,只觉得心里痒痒。
只不过第二日就要回门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他以为韩雨嫣这么懂事,想必也不会说吧。没想到韩雨嫣才到了娘家不久就悄悄的找了娘亲诉苦。
“娘亲,你们都被木易安那人给骗了,他哪里是洁身自好啊,才新婚第二天便去搞了女人,还带了回家。”韩雨嫣一进门就哭。吓得徐夫人连忙让丫鬟退下,又关起了房门,才马上扶起她。
“这是怎么了呢?那小子竟然敢这么对你?”徐夫人也是生气,怎么保证得好好的,转头就这样呢?她想了想又问道:“他是去哪里弄的女人?怎么还敢带回家?王妃呢?不管他吗?”
“哎,别说了,木易安说那个是他的故人,抬进门了。王妃第二天就说让我们各自管各自的事情,她不管我们,而且她今天就出门了,跟王爷一起去游山玩水了。”韩雨嫣气呼呼的说道:“娘亲你是不知啊,那女子娇媚得很,简直就像是狐狸精似得的,居然衣衫不整的,昨天就跟相公一起白日……还叫了两次水,当时可都快气死了我。”
徐夫人微微怔住:“既然王妃不管也是好事,那你就大方一点,让人收用了,作为妾侍,你是主母更好拿捏,千万不要留个什么客人在院子里,到时候还要客客气气的更加憋屈。既然已经嫁了过去,那便算了,你拿捏好他,他还有事需要求你爹,不敢对你如何的。你不用跟他客气。”
但想了下,徐夫人又怕自己女儿跟他硬碰硬,“但是作为妻子,你还是要温柔一些的,让相公的心留在你这里更好,我给你的小册子看了吗?前儿有没有圆房,如何了?”
韩雨嫣见母亲问道这个,有点儿害羞,但还是如实说道:“看了,那天也圆房了,这两天我看他看得比较紧,也都有行房事……”她声音逐渐压低了下来,红着脸小声的跟娘亲说着。
这些都是娘亲先前仔细叮嘱过她的,一定要在房事上欢愉,而且还要如何如何。
徐夫人听罢,又低声教导了一会儿,又宽慰了许些才让人出去,免得待太久了也不好。因为这妾侍的事情,徐夫人倒是忘记让女儿去掌管中馈了,且不说府邸的,就自己院子的一定不能旁落给那妾侍啊。
不过她想了下,应该也没事。自己女儿还能不知道吗?
木易安在这边跟老丈人聊了一会儿,陪着吃了中午饭后,也不留宿,晚上就要启程回去。木易安许久没见温溪姐姐,心里痒痒,见回来后自己夫人去忙别的事情了,他便见缝插针的去了温溪的院子里,却不料看到她以泪洗面。
“温溪姐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木易安见她哭得难过,还没注意到自己进来,连忙过去好生抱在怀中安慰。
温溪微微楞了下才反应过来:“安郎,你、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她连忙慌张的擦着眼泪,背着身不想让他看到的模样。
他只觉得心里疼得紧,怎么还会让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受到委屈呢?莫不是……莫不是韩雨嫣对她如何了?
在木易安的连声追问下,她才勉强开口道:“也不是旁的,就是听见了几个丫鬟在我窗前说了一些碎语,而且你写的牌匾也被人弄坏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保护,我……我真是个没用的人,我想了想就觉得很难过。”
“什么?牌匾?谁敢弄坏的,你只管告诉我,我来处理就好了。你莫哭了。”他心疼的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什么丫鬟这么嘴碎?我回头叫人牙子带些清白的丫鬟进来,你挑几个得力的自己培养,这里的大多是旁人的,用不惯就打杀了吧。”
木易安没有一丝仁慈的想着,既然都不忠心了,还要来做什么呢?这府邸中的人,不是娘亲的人就是韩雨嫣的人,他倒是不心疼,反正那么多人,少两个又何妨呢?如今还是要哄她开心比较要紧。
温溪这才破涕而笑,又娇娇的埋怨了两声:“你做什么这么凶蛮?动不动就打杀,也太蛮横了吧?既然都是别人的那就赶出去就是了,不要那么过分。”
木易安瞧着她温柔的脸庞,不忍心告诉这个善良的女子,若是赶出来也只会是更加悲惨的情况罢了,但他不说,免得她更有负担,那些人的命运他也不在乎,便随意的点点头:“好,就依你。”